“國網夢境庫還不簡單？等周一到學校，讓老畢幫你申請就是了??？”
孫行撓頭，沒明白秦汣的意思。
秦汣無語。
很想原地坐下，在念上一段緊箍咒。
不知道刺激一下能不能讓大腦變聰明，但我個穿越來的人都知道的事，你本地佬不清楚？
“你傻了吧？學網庫和商網庫是一回事嗎？”
“商網庫……我艸！你想進名錄？！”
“對！”
瞪了孫行一眼，秦汣沒好氣的說。
語出驚人，直叫三個傻徒弟頓時呆滯。
直至十幾秒后，孫行才鼓足勇氣，弱弱問道：
“能行嗎？咱們可還都是學生。”
學生？
是啊。
學生的噩夢作品怎么可能進的了商網？
就連全國頂尖的創(chuàng)夢公司，也絕不敢保證自己的每一部作品，都能被商網收錄。
這可是國家的臉面，只有最頂尖的作品才能進入其中。
雖然作品入庫后，造夢師就不能再通過其他渠道發(fā)行該噩夢，手續(xù)費也高達驚人的20%。
可與B站的特定用戶群不同，國網庫擁有的可是全國15億的用戶。
如此龐大的用戶基數，下載量也會水漲船高。
那將會是足以億計的數據，絕不是B站這幾千萬用戶可比的。
即便下載量需要持續(xù)的積累，但鈔票也是在源源不絕的流入錢包。
就像穿越前的某個幻想一樣，如果全國每個人都給你一塊錢會怎樣？
秦汣不知道。
但現在他準備做的，不就是這樣的事情嗎？
“聽你的意思，學生就進不了商網庫？”
不屑一笑，秦汣問道。
孫行有點猶豫，但還是說：
“是吧？反正我之前沒聽說過這種事?！?p> “知道為什么嗎？”
“不知道?！?p> “因為作品質量不行啊。你想，現在商網的作品，哪個不是高成本的大制作？就算小型微型的入庫作品，也至少得是大師級或者家喻戶曉的名作吧？”
“是啊。所以作為高中生，一沒錢二沒名氣，商網想收咱的暗芝居，可能嗎？”
“可能?！?p> 自信的點頭，秦汣說道。
他的專業(yè)是創(chuàng)造噩夢，不是什么花里胡哨的藝術品。
而噩夢的核心是制造內心的恐懼感，只要足夠嚇人就稱得上是佳作。
就在剛剛。
暗芝居通過投屏的直播畫面，一口氣便嚇到了全國各地的100萬人。
如果拋開名氣看，作品的質量絕對上乘。
再加上未來的百級連載，不論是體量還是品質都堪稱一流。
這可是連大型的創(chuàng)盟公司，也要花費無數經費才能制作出來的東西。
就算真做出來，驚悚程度也仍相差甚遠。
所以一個天花板級的噩夢，為什么不納入國網呢？
這可是即將掀起整個世界的噩夢革命的作品??！
秦汣自信。
情緒也逐漸渲染到了三徒身上。
恍惚間，他們也認定了秦汣的想法。
孫行深吸了口氣，說道：
“好吧，那我們就相信師父一回！反正失敗了也不會少塊肉，B站的營收也足夠養(yǎng)活咱一家子了不是?！?p> “呸！為師勢在必得，你說什么風涼話呢？”
“哈哈，師父我錯了。那我?guī)兔?，先去國網幫您了解一下流程?！?p> 連連陪笑，孫行向秦汣說。
可秦汣聽聞卻急忙搖手，鄙視問道：
“就你？課本里那點字兒還看不明白呢，國網你行嗎？”
“不行?！?p> 簡單干脆，不愧是不要臉的孫行。
秦汣翻了個白眼，于是說道：
“就知道你們的尿性，所以我早就了解過了?！?p> “?。渴菃?？那都需要什么條件？”
“第一，提供作品入網的可行性報告。審核如果通過，則會派遣專業(yè)審核團隊進行審查?！?p> “嗯嗯，然后呢？”
秦汣簡單說完，孫行連連點頭，等待著后續(xù)。
但秦汣一攤手，說道：
“沒了?！?p> “沒了？！就這么簡單？”
“簡單吧？但九成以上的作品連第一關都過不去。”
“??？”
嘴角一抽，孫行懵了。
秦汣就知道他想不明白，所以解釋道：
“入網審核的兩道流程，其實最難的就是第一道。可行性報告，自己去寫？哪能有什么可寫的呢？”
“不知道啊?！?p> 孫行干脆得很，直接搖頭。
連帶段天蓬和沙晨也搖晃起腦袋。
“這就是為什么國網現在的作品只有頂尖公司的大作，和名家精品的原因。因為他們可以在可行性報告里直接寫：投資數十億完成的巨作，或者老子就是世界公認的大師一類的話?！?p> “哦！原來如此，所以咱的暗芝居呢？”
孫行連連點頭，可眼中仍是迷茫。
秦汣無語。
但孫行偏科嚴重，料他除了剪輯外啥也不懂。
所以只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
“再看看B站的下載量吧，你覺得這速度如何？”
孫行聽聞，眼睛從工作室的空間上掃過。
現在距離晴兒直播結束，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了。
可下載速度依然迅猛，而且還有不減反增之勢。
孫行皺眉盯著跳動的數字發(fā)了好長時間呆，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
但沙晨卻靈光乍現，大吼出聲：
“?。≡郯抵ゾ拥南螺d速度，已經趕超一線大作的成績了吧？”
“說的沒錯！”
秦汣一拍手，總算有徒弟說到點上了。
“是啊，B站暗芝居的下載量增速，超過了那些已經進入國網噩夢的速度。這證明什么？證明我們的噩夢比他們更優(yōu)質。比國網已入庫作品還優(yōu)質的噩夢，當然要納入國網。這就是理由，簡單粗暴，狂！”
“師父牛逼！”
啪啪啪的鼓掌聲響起，三沙雕不明覺厲。
但一個狂字，真是說出了幾人內心所想。
是啊。
暗芝居可是能把姑娘嚇到失神，讓一中的學霸也只能仰視的存在。
短短個把小時功夫，暗芝居的下載量已經超越許小易百倍，而且差距仍在以驚人的速度增加。
這么牛逼，怎就不能狂一下了？
所以三人相信，只要跟著師父準沒錯。
至于許小易？
還看他干什么？
幾百倍的差距還有機會翻盤嗎？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了吧？
……
城里，路邊。
李前靜靜坐在許小易身旁，欲言又止。
形勢眨眼逆轉，而且差距仍在不斷地擴大著。
勝負已經沒了懸念。
但李前郁悶不起來，也開心不起來。
許小易，自己畢竟跟了他兩年多。
就算沒有感情，也有些人情。
此時他面如死灰，垂頭坐在路邊。
這樣的結果，他是怎樣也無法接受的。
是啊。
天才也有天才的煩惱。
那就是當他們看到了自己的弱小，知道了自己才是那個卑微的井底蛙的時候。
現實帶來的挫敗感，相當難以恢復。
雙拳緊握，他只感覺天崩塌了。
“小易，你這是怎么了？”
終于忍不住，李前還是決定上去安慰下。
可面對他，卻是一幅包含了殺意的雙瞳。
“小易？”
皺緊眉頭，李前又追問了聲。
許小易失去了光環(huán)，他很怕他會做什么傻事。
“現在雙方的差距有多大？”
“哎？！”
許小易突然說話，讓李前不自覺一愣。
可見他沒有反應，許小易又不耐煩的說：
“我問你話呢！現在差距有多大？！”
“哦……咱們的下載量是201，秦汣的是……4753。”
李前最后的話聲音很小，生怕會觸動到許小易脆弱的神經。
許小易的眼皮跳了下，顯然這差距也讓他震驚。
但他沒有崩潰，也沒有歇斯底里。
而是靜靜的起身，緩步向夜幕中走去。
李前急忙跟上，不明所以的追問道：
“許小易，你去哪?。俊?p> “去哪？當然是去贏?！?p> 狠狠的說出這話，許小易繼續(xù)前行。
李前眉頭鎖的更緊了，本不想打擊許小易，但現實是必須要接受的?。?p> “已經沒機會了吧？而且你也看到了，秦汣那噩夢確實夠精彩啊。接受現實吧小易，不行的話，我們還能再努力的！為了我，不值當把你搭進去。至于賭注的事，我會去找秦汣求情的?！?p> “接受現實？求情？！”
殺氣四溢，許小易狠狠的瞪了李前一眼。
目光太過兇狠，看得李前渾身冒出冷汗。
但作為小弟，有時候該勸還是得勸到。
所以即便害怕，他仍是鼓足勇氣，向許小易說：
“是啊，我們已經輸了?！?p> “呸！我們怎么輸了？！我許小易會輸？不可能的！”
“那還有什么辦法？照這樣下去，咱們的差距只會越拉越大啊?！?p> “當然不會，我還有辦法?！?p> “辦法？什么辦法？”
李前疑惑，只能發(fā)問。
許小易雙眼冒出寒光，口中呢喃到：
“那當然是，噩夢的另一個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