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灸
宛如白晝的大廳里。
只剩下兩個人。
一個人單膝跪地,一個人坐在輪椅上。
司空瑾冷漠抬起眼皮,抬起手撐著額頭。
“三天之內(nèi)解決,結束后自行去懲戒堂領罰。”
墨寒舟背部挺直,神色凝重,沒有半分不快。
“是!”
“走吧,該回去了,不然要耽誤她休息了?!?p> 紀霧霧靠在座位上閉目養(yǎng)神,聽見車門聲響才緩緩睜開。
“速度挺快啊?!?p> 司空瑾單手解開西服外套扣子,眼神澄亮,語速輕緩。
“你是我們請來的客人,總不能讓客人忙了半天還不能休息吧。”
紀霧霧客套笑笑,不過她也是真累了。
半景山莊。
紀霧霧下車腳尖點地,看著燈火通明的偌大山莊。
“不愧是司空先生的住所?!?p> 司空瑾目光溫潤細膩。
“我讓墨叔帶你去房間,好好休息?!?p> “嗯,我會將藥方發(fā)給墨特助,明天下午我再給司空先生針灸。”
紀霧霧困倦點頭,眼皮半垂下,整個人顯得神情懨懨。
墨叔上前,恭敬道,“Beryl小姐,這邊請?!?p> 紀霧霧跟著穿過長長木質(zhì)廊橋,亭臺如畫。
司空瑾就在下面定定瞧著她。
“家主,我送你回去吧?!?p> “回吧?!?p> …
“Beryl小姐,您起了嗎?家主請您下去用早飯了?!?p> 門外傳來陣陣敲門聲。
紀霧霧伸手捂著額頭,頭疼坐起身。
寬大的衣領微微滑落,露出精致白皙的鎖骨。
誘人至極。
拿起手機一看九點了。
掀開被子下床,拉起領子打開門。
“你去跟他說,不用等我,我洗漱完了,到時候隨意吃一點就好了。”
女仆低聲應了聲是,便輕聲退下了。
紀霧霧關上門,收拾好東西簡單洗漱好,才慢悠悠扶著樓梯扶手下樓。
在女仆帶領下,來到飯廳。
余光瞥見長長桌上一道白色身影。
眉尾微上揚些許。
“司空先生見諒,我認為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
徑直走到旁邊椅子上,漫不經(jīng)心抬手,伸手將幾絲頭發(fā)順到耳后,露出精巧白嫩的耳朵。
司空瑾垂著的眼終于看向她,那一眼,炙熱的可怕。
一瞬之間,又消失無蹤。
隱藏完美。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我又怎可辜負,這么點時間我還是消得起。也剛好趕上了剛熱過的菜,嘗嘗?!?p> 白的不可思議的手將桌上溫熱的菜推近了些。
“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就讓人都準備了些。”
紀霧霧眼里意外僅僅閃過幾秒,柔和開口。
“司空先生有心了,本不至于如此?!?p> 司空瑾聽紀霧霧語氣輕快,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吃完飯后,我可盡盡地主之誼,帶你四處轉(zhuǎn)轉(zhuǎn)?!?p> “不用了,相信以司空先生的能力,藥材應該都已準備好了,我承了情,自當全力醫(yī)治。
時間緊迫,自當是越快越好。有機會再來,司空先生再盡地主之誼也不遲?!?p> 紀霧霧白皙手指握著上等瓷白的勺子,兩相對比,白亮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p> …
主臥里。
絲絲白霧繚繞在瓷碗邊口,中藥味彌漫。
白皙但線條有力的后背一絲不掛,皮膚細膩不遜于女子。
白玉骨,秋水皮,大抵如此。
“先把藥喝了,等會半個小時的針灸會很痛苦,你做好準備?!?p> 司空瑾背著紀霧霧無聲笑得驚艷,連眼角的朱砂痣也更艷麗一分。
眼底情緒盡顯。
終于,終于她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了……
“司空這幅身子…Beryl請隨意?!?p> 紀霧霧置若罔聞,看也不看,雙手消毒,拿著細長泛著冷光的銀針。
面前托盤上是大小密密麻麻的銀針,光看著就令人背后發(fā)涼。
側臉對著墨寒舟,神情嚴肅。
“等會要是他掙扎,一定要扶住他!”
“好,還有什么要注意的嗎?”墨寒舟見此情此景,也不免緊張了起來。
“放心,就這一點,不會有太大問題。”
紀霧霧一只手放在他的左肩上,執(zhí)著銀針的右手快速下針。
熟練程度可見一斑。
墨寒舟一動不動守在旁邊,嚴陣以待。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司空瑾后背銀針越來越多,越來越復雜。
動作越來越快,下手快準狠輕。
甚至隱隱有上走趨勢。
墨寒舟越看越心驚,幾次差點出聲。
最后一針落下。
整個后腦勺也是大小銀針。
司空瑾也好不到哪里去,意識迷糊。
白似雪的后背冒出密密麻麻的細汗,額頭上的冷汗浸濕了黑發(fā),大滴大滴順著線條蜿蜒而下。
身子微微顫抖,氣喘吁吁。
墨寒舟側著身雙手禁錮住司空瑾,不讓他亂動。
紀霧霧泛紅的臉別有一番風情,雙眸瑩瑩。
薄汗點點剔透晶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