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公主視角,八千字大章。
【文前小科普:
生物有廣義和狹義之分。
我們把宇宙中具有“出生、成長和死亡”過程的事物,稱為廣義生物,這就是廣義生命論;而人們目前首肯的動物、植物和微生物稱為狹義生物,狹義生物同樣具有“出生、成長和死亡”的歷程,這是狹義生命論。
不論廣義生物或狹義生物都具有生生不息的特性,廣義生物兼容狹義生物。
總的來說:狹義生物就是生物學和我們日常生活中所認為的有生命的事物。而廣義生物的范圍要比狹義生物大得多?!?p> ?。ㄒ唬?p> 我叫阿靈,是萬物的生命之母?;蛟S是因為我的溫柔,大家更愿意親切的稱呼我為靈公主。
我的花海潮是仙境最美的地方,卻也是大家最不愿意來的地方。在眾人眼里,我是一個法力強大的靈犀閣閣主,司掌著萬物生命與靈平衡的生命之母。可又有多少人知道,我在誕生之初,只是一個比人類嬰兒還嬌弱的小仙子……
宇宙大爆炸后的不久,我首次出現(xiàn)在一個被眾多星云環(huán)繞的荒涼小行星上。我有著美麗可愛的外表,可身體卻異常脆弱,仿佛一觸即碎,像極了一個精致易碎的洋娃娃。
我不能翻動身子,也不能伸展手腳,甚至連睜開眼睛去看看周圍都不能做到。我只能安靜的睡在那里,寂靜的只剩下微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雖然我不能睜開眼睛,但我的意識和神智都是清醒的。我可以通過我的皮膚、耳朵和鼻子去感受周圍的事物變化。
隨著時間的推移,具有“出生、成長、死亡”特征的星體逐漸變多。我的身體慢慢變得不那么脆弱易碎。心臟開始有力的跳動,脈搏和呼吸也不復從前那般微弱。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一億年,也有可能是兩億年。我不能通過觀察日月星辰的升落來計算時間,只能憑借陽光撒在我皮膚上的熱量變化來感知日月四季,進一步估算應該是過了這么久,我終于可以睜開了我的眼睛!
不得不承認,我誕生在這個星球是何其的幸運。它雖然沒有液體水,溫度卻比較適宜。它雖然荒涼,但附近有許多星云保護,讓我平安度過了最初的脆弱時期。
其實,并非只是有生命特征的事物才叫做生物。沒有生命特征的事物同樣也可以是生物,只要符合“產生,成長,死亡”這三個歷程。只不過前者為狹義生物,后者為廣義生物。宇宙中的自然天體都屬于廣義生物,因為它們同樣有著上述的三個歷程。
我的四肢依然是依然是軟綿無力、毫無知覺。所以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我不得不在原地繼續(xù)等待,直到有足夠多的廣義生物形成,讓我的身體發(fā)育完全,擁有可以自由行動的能力為止。
又等了莫約一億年,我的手指才可以輕微動彈。漸漸的,我的胳膊也能夠抬起來,接著是腿腳,再后來是整個身子……經歷了數不清的失敗與挫折,我終于能在山谷間行走奔跑,在平地上起舞歌唱,做著我以前一直想做,但又做不了的事情。
在創(chuàng)造花海潮的那一天,我遇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時希。時希要虛長我一歲,依照年齡,我應該要叫她一聲姐姐。但由于兩人的年齡過于相仿,除了初次見面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喊了她姐姐,其余時候我多是直呼其名。而她則一如既往的叫我靈妹妹。
她的穿著打扮極為高貴華麗,為人處世也有禮有節(jié)。雖然只是公主的稱呼,卻有著女王般神秘冷艷的氣質。我最喜歡她那雙藏滿了星辰大海般的深藍色眼睛,仿佛只要她睜開雙眼,滿天就會星光閃耀……
時希向來是冷靜、淡定的,我唯一一次看見她手無足措的樣子,也是在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現(xiàn)在想來,如果當時我手里有人類的照相機,我一定得把她那時候的表情拍下來,日后還可以借此調侃一番。
記得那一天,我在花海里跳舞,等我注意到有人來這里時,我的內心是無比的驚訝和欣喜。畢竟,一個孤獨了上億年的小姑娘,內心深處總是希望有一個年齡相近的玩伴可以陪她說話、玩耍。
我開心地跑過去打量這個紫衣姐姐,誰知她卻伸手來捏我的臉,力氣還不小!捏的我的臉都有點紅了。我吃痛掙脫她的手,有些委屈地瞪著她,這才有了前面所說的淡定如水的時間之神也會有手無足措的樣子。
看出她對我沒有惡意,我才拉她進我的亭子:“姐姐應該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吧!快進來喝點茶、吃些糕點休息一下吧!”
之后呢,時希說要給我打扮一下,梳時候個好看的發(fā)型。那時的我對新發(fā)型很是期待,所以在時希剛開始扎的,我活脫脫跟個稻草人似的,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我動一下時希就會扎歪。而時希也似乎被我的反應給逗笑了,她拍了拍我的背,示意我放松些,不必這么緊張。搗鼓了好一陣,她才拿起一面鏡子放在我面前。
我放眼望去,里面的小姑娘有著一頭金黃色的卷發(fā),兩邊鬢角各分出一縷呈螺旋狀搭在胸口,頭頂兩側各有一朵花瓣層層疊疊的粉色薔薇花。三七分的頭發(fā)左側綁出一根細麻花辮延伸至耳后。纖柔的脖子上還戴著一條鑲著綠色寶石銀色鎖骨鏈。
我甚至不敢相信,這個美麗可愛的女孩子會是自己。在這里我不得不夸贊一下時希的扎發(fā)手藝。
同時,她還送了我很多漂亮的水晶鞋。不過這么多年我光腳習慣了,不習慣穿硬硬的水晶鞋,那些鞋子也被我塞進了一個柜子,從來沒拿出來穿過。直到有一次和時希去山里玩的時候,我被一塊鋒利的石頭割傷了腳……
鮮紅的血液從傷口涌出,有的粘在白皙的腳上,有的滴落在土里,血里的靈氣滋潤著貧瘠的土地長出一大片妖冶的曼珠沙華。
時希一邊給我清洗包扎傷口,一邊數落著我。也是因為這次事故,我被勒令穿上了鞋子,我從她送給我的一堆鞋子里選出了一雙粉紫色純色的軟質蝴蝶高跟鞋,雖然她沒有其他水晶鞋漂亮??稍谖铱磥?,有時候選擇東西,并不一定要選最好的,而是應該選擇最合適你的。因為最好的不一定合適你,但最合適你的,對于你來說就是最好的。不過,這是后來的事了……
我們這次的野營最后以“我的腳受傷、時希背我回花海潮養(yǎng)傷”而告終。
我的頭枕著時希的肩膀,她的肩膀纖細,但不失溫暖;她的背柔軟,但又不失力量。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穩(wěn),手也把我背的很牢,我一點也不擔心會摔下去。和煦的微風拂過臉頰,我的睡意逐漸涌起……
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幅畫面:在夕陽下,一個銀發(fā)紫衣女子背著一個睡得香甜的金發(fā)粉裙少女向遠處走去,周圍飄揚的柳絮引得少女不由得揉了揉發(fā)癢的鼻子。
柳樹,取音“留”,你這是在留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