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老哥的話。
丁姍略顯委屈:“我好心幫你,你卻來兇我!阿哥,我覺得你變了,跟以前不一樣!”
丁賢語氣輕松:“哪里不一樣,變丑還是變靚了?”
丁姍訴苦似的回答:“我說的不是容貌!你以前從來不教訓我,甚至連一個字的重話都沒有,你比媽咪都疼我!”
她所講的情況,是指丁賢撞傷昏迷之前。
雖然說辭小有夸張,但也八九不離十,這具身體的原主人隨老媽孟月楨,性格靦腆又溫和,對妹妹非常包容。
自從丁賢蘇醒后,不再與丁姍親近。
這讓丁姍感覺有心理落差,她并不是在懷疑丁賢身份,而是希望丁賢能像以前一樣對她。
丁賢與她接觸了好幾個月,多少能猜到她的心思,就笑著說:“我只不過是讓你不要管我的婚事,哪里是兇你?我只你一個老妹,把你兇哭的話,我可比你更心疼!”
一句話把丁姍哄的呵呵直笑。
丁賢見她臉上的苦楚一掃而空,又問:“你手上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提到照片時。
她立馬恢復常態(tài),頭頭是道與丁賢講起照片來歷:“今天在學校的時候,我對我同學們講,我阿哥可能相親,碰巧我有幾個同學,她們家里的阿姐也到了結(jié)婚年紀。
她們特別熱情,趁著中午吃飯,跑回家里取了她們阿姐照片,委托我拿給你看看,都是同學好姐妹,我也不方便拒絕。”
丁賢隨口道:“她們這么熱情做什么?喜歡扮演紅娘嗎?”
丁姍給了一個世故的回答:“看中我們家境嘍,哪怕你撞傷留下后遺癥,她們家阿姐也愿意與你拍拖?!?p> 就算丁賢混成四大癲王,也不用擔心打光棍。
伸手出去。
丁姍會意,遞出照片。
丁賢并沒有細看,拿著照片隨便掃了一遍,嘴里打趣道:“阿姍,你眼光不怎么樣呀,這些照片里的女孩子不夠靚,不客氣的說,侏羅紀的恐龍都比她們長的俊俏。”
侏羅紀是什么紀,丁姍一無所知,但她知道恐龍,腦海里立刻涌現(xiàn)大暴龍的恐怖模樣,嚇的她打起哆嗦。
她趕緊驅(qū)散腦海里的形象,牢騷著說:“阿哥,你是眼光太高了吧,就算她們長的不夠靚,也不能丑到恐龍的地步啊,這要是讓她們知道,肯定不樂意與你約會?!?p> 丁賢聳聳肩:“不樂意正好,省得我花錢?!?p> 丁姍嘆口氣:“只要我不說,她們不會知道!阿哥,雖然你看不上她們,但她們可能會看上你,到時她們想你與見面的話,你能不能去應付一下?”
丁賢表示不能:“我今天去電臺面試,已經(jīng)確定要上班,老豆老媽沒有借口催我結(jié)婚,如果有誰想找你約會,推掉就OK啦。”
丁姍小聲嘀咕:“這是失信于人,我會很沒有面子的。”
這是你自己擅作主張,丟面子也得認下。
丁賢很想批評她一番,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丁賢從兜里取出錢包,抽出一百塊港幣,塞到她手里:“請你同學吃頓飯,就說相親到此為止,事情就能揭過去?!?p> 丁姍無奈,心想阿哥不愿意約會,那也只能如此了。
她看著阿哥錢包,撒了一句嬌:“多給我一百吧,一頓飯不夠,我還要再請幾次冰激凌,不然姐妹沒得做,她們以后肯定不再理我?!?p> 多討要了一百塊,她才滿意離開。
丁賢沒把她的事情放心上,繼續(xù)擺弄鋼琴,譜寫曲子。
等丁兆廉與孟月楨陸續(xù)下班回來,聽見兒子在房間里彈琴,俱是露出欣慰笑容。
夫婦倆煎熬了大半年,終于等到兒子回歸正常生活,他們希望這種正常能夠一直持續(xù)下去。
晚飯的時候,一家四口同坐一張餐臺,夫婦倆對兒子的相親絕口不提,他們在下午都已經(jīng)接到丁兆芬的電話,知道兒子會到電臺上班,他們會觀察一段時間,看看兒子會不會踏實工作。
如果兒子一心撲在事業(yè)上,那他們作為父母,肯定優(yōu)先支持兒子的事業(yè)。
假如兒子去電臺上班,僅僅是做做樣子,過不久就鬧著辭職,那么到時候,他們再給兒子商議結(jié)婚也不遲。
“阿仔,多吃點!你最近像是瘦了!”
今晚孟月楨親自下廚,做了一堆美食,不停給丁賢夾菜。
弄的丁姍一陣羨慕:“媽咪我也要!”
不等孟月楨有所行動,丁賢搶先下手,筷子飛快,夾個雞腿把丁姍的碗給填滿,并叮囑丁姍:“這種小事,以后不要麻煩老媽,來找我?!?p> 這一下子,丁姍開始羨慕自己了:“找就找,我天天找!”
她啃著雞腿,臉上笑成一朵花。
甚至傳染給她阿爸丁兆廉,同樣笑的合不攏嘴。
這一夜,全家人的笑聲,比過去半年間的任何一天都要多。
第二日。
他們收拾好心情,各自上班上學。
丁賢花了一個小時,在電臺的人事部辦理了入職手續(xù)。
他應聘的職務是‘廣播劇欄目組配樂師’,沒有實習期,他的月薪定在一千兩百塊澳門幣。
目前澳門幣與葡萄牙貨幣埃斯庫多掛鉤,今年四月份葡萄牙本土出現(xiàn)動蕩,導致埃斯庫多貶值,連累澳門幣的價值也跟著縮水。
不過港幣也不穩(wěn)定,今年港幣宣布與美元的匯率調(diào)整為自由浮動,照樣是間歇性貶值。
大多數(shù)時間,澳門幣與港幣的匯兌都能保持在一兌一上。
簽了聘書,領(lǐng)了一些常用辦公物品,丁賢前往三樓的廣播劇欄目組報到。
按照正軌流程,丁賢初來乍到,原本要跟隨一位配樂師傅,學習鍛煉一段時間,等吃完了新人苦頭,然后才能獨自展開工作。
但丁賢有關(guān)系,他不需要配樂師傅,欄目組監(jiān)制馬承邦會親自帶他。
“砰!砰!砰!”
辦公區(qū)里,馬承邦猛敲了幾下桌面,把在場十幾位欄目組成員的目光全部吸引到身上。
等大家看過來。
馬承邦指著旁邊的丁賢介紹:“把手頭的活都放一下,給你們介紹一位新同事!他叫丁賢,搞音樂的,他會參與咱們新劇的配樂工作!”
話音剛落。
現(xiàn)場就響起一道不怎么和諧的聲音:“馬監(jiān)制,他臉這么稚嫩,估計二十都不到吧,有無配樂經(jīng)驗?難道不用我教一教他?”
這位斯文的西裝青年叫黃自利,看去二十七八歲的模樣,他就是昨天被馬承邦吐槽過的配樂師傅,寫了大半個月,沒有把主題曲寫出來。
馬承邦心里反感他,卻仍舊和顏悅色:“阿賢直接上崗,不需要你來帶。”
黃自利淡笑了下:“既然這么安排,肯定有道理!但部門只我一個配樂,現(xiàn)在他來了,工作應該怎么分派,是不是要有一個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