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重新拾起對生活的希望
野豬肉好吃,這是得到大多數(shù)人的認可的。
既然死都死了,當(dāng)然是將其肢解后,拉到鄉(xiāng)里去賣掉。
而在賣肉的過程中,有人便問起彭國富,他們是怎么捕殺到野豬的。
而彭國富也不藏著噎著,坦坦蕩蕩地把捕抓野豬意圖以及經(jīng)過,全都給詢問的人敘述了一遍。
隨著人們一傳十,十傳百。
周圍幾個村的人,便都知道彭國富要通過馴養(yǎng)野豬來發(fā)家致富的事。
同時也知道了,彭國富抓到野豬之后,野豬莫名其妙地集體自殺,不得已,才被迫將野豬拉到鄉(xiāng)里賣肉的。
最后,彭國富在村里幾位年長的老人口中得知:
原因是因為成年野豬性烈,它們和家豬最大的不同,就是它們不允許自己被圈養(yǎng),或者說是,它們不允許被限制自己的自由。
故而成年野豬一旦被活捉,它們就會想盡辦法地自殺!
所以,想要圈養(yǎng)野豬的話,就必須在野豬還是小豬崽的時候,進行圈養(yǎng),才能避免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經(jīng)過村里老人的點撥。
彭國富父子倆猶如茅塞頓開般,當(dāng)即拍大腿直呼怎么沒想到:“是呀,活捉成豬來進行繁殖,還不如偷野豬仔來從小開始圈養(yǎng)……”
……
幾位老人在最后,還感嘆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彭家父子運氣真好!
人一旦運氣好起來,自然規(guī)律都得繞著走。
原因是他們年輕那會,經(jīng)常性地上山捕殺野豬。
一年到頭,運氣好的話,能逮著兩頭野豬就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
卻怎么也沒想到,彭家父子倆,能在短短幾天之內(nèi),捕捉了三條野豬。
而且還是活捉的!
這要是讓村里頭上一代的捕豬專家,捉豬天師知道了彭家父子倆活捉三條野豬這事。
估計棺材板都壓不住了吧……!
……
——————
家豬在九十年代初,能賣到3塊錢一斤。
野豬則稍微貴一點,能賣到5塊錢一斤。
當(dāng)天,三頭野豬加起來三百多斤。
卻僅賣掉了兩百多斤,并未被村民們?nèi)繏吖狻?p> 故而,彭國富父子倆當(dāng)天總共賣了277斤野豬肉,賺了1385塊錢。
還剩最后的五十多斤野豬肉沒賣出去。
由于九十年代初還沒有冰箱這玩意。
所以,父子倆那天只能連夜將余下的野豬肉給腌臘起來。
打算留著自己以后吃。
畢竟,在沒有冰箱的年代。
將豬肉曬干或者腌臘、熏臘起來,便是最好的長期保存方式。
……
——————
隨著,時間流逝。
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這三個月來,彭家父子倆接連上山設(shè)下陷阱,以及四處探尋野豬巢穴。
然而,卻皆是空手而歸。
成年野豬未能捕到,野豬仔也并未尋得。
簡直與村里幾位老人說的話如出一轍。
運氣好,才是捕抓到野豬的關(guān)鍵。
運氣差,你連野豬毛都遇不上!
不過,也正是因為彭國富聽進去了幾位老人的言語。
并未一股腦地只把工作重心放在抓野豬,以及尋找野豬仔的事情上面。
而是利用其賣肉得來的那1385塊錢資金,進行養(yǎng)雞投資。
而養(yǎng)雞的地方,正是那十幾畝荒地的一小半部分面積。
又過了三個月。
正當(dāng)父子倆把之前那腌臘的豬肉吃光后,再度上山之際。
終于是,在一處洞穴中發(fā)現(xiàn)了一窩小豬仔。
這使得當(dāng)時還年輕氣盛的彭山河,一手抓起一只“咦咦咦”直叫的小豬仔,并指著它的鼻頭,罵罵咧咧道:“好你個豬崽子,小爺要不把之前的野豬肉給光,你就不給小爺新的野豬肉吃是吧?啊……”
氣得彭國富直接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怒斥道:“小兔崽子,動作快點,你和一只豬崽有什么好聊的?等會咱倆被母豬瞧見,她發(fā)起瘋來與咱倆正面對抗,咱是要吃大虧的……”
“家養(yǎng)母豬急了還會上樹,野生母豬急了,還不知道指不定會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來呢……”
這一窩野豬崽,加起來總共有九只。
其中有八只是活蹦亂跳地相對健全。
而有一只,則是腿部出現(xiàn)了殘缺,走路不便,較為瘦小。
估計是被母豬不小心踩到了。
那八只健全的野豬崽呢,正好四公四母,成雙成對!
而余下的那一只腿部殘缺的野豬崽,它的命運就提前悲催了。
因為在彭國富父子倆下山時那有說有笑的話語中得知,這一只腿部殘缺的小豬仔,今晚就要下鍋了……
……
——————
一晃又是幾年過去。
彭國富與彭山河也慢慢變成了村里的種植、養(yǎng)殖大戶。
而彭山河也非常幸運地與兒時在杭市跟他同處一所福利院的女孩兒,于燕,相親成功,結(jié)為夫妻。
次年,彭于宴順利誕生。
姓取自父親彭山河,名則取自母親于燕。
當(dāng)時,彭于宴還沒出生,這個名字就定下來了。
如果生女,名字則叫彭漁研。
兩個名字,聲調(diào)不同,含義卻是天差地別!
……
彭于宴三歲那年。
彭國富與于燕拉著野豬肉,前往鄉(xiāng)里販賣。
而在傍晚回家的路上,卻突然下起暴雨。
兩人當(dāng)時并未選擇就地躲雨,而是直接冒著暴雨想著早點趕回家。
就在他們回到距離彭家水庫僅剩三公里外的土路上時。
一道電閃雷鳴突然響徹天際。
隨后,便是一陣震耳欲聾地山體爆裂聲傳來以及大地不斷顫動。
那一場災(zāi)難,來得太突然。
沒人知道當(dāng)晚距離彭家水庫三公里外的那處地方,究竟是因為什么原因,導(dǎo)致了山體滑坡。
而當(dāng)時身處家中的彭山河。
并未對那短暫的震耳欲聾的山體爆裂聲,以及后來大地經(jīng)歷了短暫的震動,放在心上。
他只是想著,這么大的雨,父親與妻子應(yīng)該還在鄉(xiāng)里躲雨的吧!
沒過長時間,雨停了。
而人,卻遲遲未歸。
那時的彭山河,心中開始不安了,只能在家中抱著三歲的彭于宴來回踱步干等著。
然而,越等,他心中越是沒底。
最終,他拿出一條麻繩將彭于宴栓在屋內(nèi)后。
便提著舊式的手電筒,順著土路,撒開腿地朝著水庫外邊跑去。
當(dāng)他跑到距離水庫三公里處那山體滑坡的那個地方時。
手中的手電筒正好照在一輛被石頭砸得稀爛的人力三輪車殘軀上……
他崩潰了。
“啊……爸……燕兒……啊啊啊啊……”那一刻,彭山河嘴角直接淌血,帶著無盡地嘶吼沖了過去……
那一晚,彭山河手腳扒得血肉模糊,眼角、嘴角皆是淌血。
那一晚,彭于宴三歲的腰間肉與繩索劇烈的摩擦,勒出了一圈又一圈的血痕。
那一晚,彭家水庫,鴻雁哀鳴,猿悲鶴怨,哀思如潮,百念皆灰……
……
——————
在那之后,彭山河一直借酒消愁。
先前通過那一窩野豬,發(fā)展成規(guī)模達到一百多頭野豬的養(yǎng)殖戶。
而在彭山河借酒消愁期間,這一百多頭野豬,跑的跑死的死,所剩無幾。
不過,不久后發(fā)生的一件事,卻讓原本已經(jīng)自暴自棄的彭山河,又重新拾起了生活的希望。
那便是,水庫里,竟然可以養(yǎng)魚了。
誰能想得,通地下暗河的水庫竟然可以養(yǎng)魚了!
水庫底下那些碗口大小的溶洞。
似乎被神秘的東西堵塞住了一樣。
也正因如此。
彭山河當(dāng)即覺得,是彭國富與于燕的在天之靈。
讓水庫重燃,讓他重燃,讓兒子重燃……
讓他們老彭家,又重新拾起對生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