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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東京開奇遇

第八章 四月的雨和考試

我在東京開奇遇 南瓜番茄粥 3452 2021-10-21 00:02:00

  因為料理課的耽誤,秋山信比昨天遲了一個小時才去圖書館。

  一進門,他就看到昨天的管理員森山優(yōu)子還坐在柜臺邊上。

  對方看見他進來,馬上坐直了身,原本無精打采的臉立馬來了精神,放在桌面上的手焦躁不安,似乎是想舉起來揮揮手打聲招呼,可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沒有舉起來,整個人就僵坐在那里。

  秋山信原本是不想給自己招惹太多莫名其妙的關(guān)系的,單是星野七音一個就讓他夠頭疼的了。

  所以就算不太禮貌,他還是裝作無視地路過柜臺,自己挑了幾本書就坐在昨天的座位上。

  今天的圖書館一如既往地冷清。

  “啊......”

  “森山優(yōu)子你在干什么呀!為什么不敢去打招呼呀?!”

  “可是他好像完全不認(rèn)得我的樣子,貿(mào)然去套近乎會不會顯得自己很不矜持呀?!?p>  森山幽子的腦海里好像分裂出了兩個自己在吵架,她苦悶地扯著自己的臉頰,長長嘆了口氣。

  ......

  同樣是放學(xué)鈴響起的瞬間,秋山信合起書,走出圖書館,這次他沒有借書,所以森山優(yōu)子又喪失了一次和秋山信搭話的機會。

  踏在熟悉的街道上,不過今天沒有再看到那伙混混了。

  走進同樣的便利店,秋山信心血來潮地買了份700日元的烤肉便當(dāng),比平時多了300日元。

  不知道什么時候烤的肉片悶在密閉的保溫盒里,放過了整個長長的白天,最后經(jīng)過微波爐射線的照射,在秋山信打開盒子時,肆意地散發(fā)著一股難以言語的味道。

  最后夾著發(fā)酸的白米飯將這姑且稱之為晚飯的東西一股腦地吞進肚里后,秋山信得出三個結(jié)論。

  一,這便當(dāng)?shù)乃竭€不如經(jīng)他指導(dǎo)過的巖井夏。

  二,700日元真好賺。

  三,自己的腸胃很強大,竟然這都沒有拉肚子。

  晚上“吉野屋”的打工也是一如既往,和眾多的客人磨了兩個多小時的嘴皮子,收獲了工資和【社交】的熟練度。

  雖然還沒能得到吉野原太的認(rèn)可,跟他進廚房學(xué)藝,但秋山信感覺那一天的到來也不遠(yuǎn)了。

  晚上搭電車回家,第二天早上繼續(xù)起來晨跑,上課,去圖書館,去打工。

  雖然每天要做的事幾乎一成不變,可秋山信一點也不覺得無聊,他很享受這種在自己制定的人生軌跡中穩(wěn)步前進、進步的感覺。

  ......

  東京的四月份還很冷,平均溫度大概在十五度左右。

  4月12日的那天早晨,灰蒙蒙的天空卷著寒風(fēng)飄起小雨,秋山信的晨跑被迫中止,早起的他只好窩在被窩里借著臺燈的光背起了單詞。

  披上外套,神田高中不愧是東京里排的上號的學(xué)校,批量派發(fā)給學(xué)生的校服都有著不錯的質(zhì)量。

  寬厚的黑色校服外套撐起了身形,完美地蓋住秋山信有點瘦削的缺點。

  將手伸出窗外,冰涼的雨滴落在手背上,秋山信嘶地一聲縮回了手。

  好像還是有點冷,秋山信在脖子上圍了條圍巾。

  圍巾這種單品配飾能給穿戴者提供一些衣服之外的時髦度,保暖性能很不俗,穿戴也很方便,所以秋山信很喜歡戴,當(dāng)然,不是為了圖它的好看,單純是他懶,天氣冷了就圍上,進到教室變暖和了就摘下來往書包一塞就完事,不用來回穿脫衣服。

  進了學(xué)校,走在校道上,雨間間斷斷地下。

  透過云層的晨曦,青灰色的雨,白色的石板路,冷的風(fēng),嫩的葉,飛舞的花瓣。

  漫天的櫻花在秋山信的肩頭上落下了一瓣,他隨手拈起,腦海中想起一句詩。

  “人世皆攘攘”

  “櫻花默然轉(zhuǎn)瞬逝”

  “相對唯頃刻”

  這首俳句收錄在圖書館的詩集里,作者是一位幕末武士,名叫土方歲三所。

  秋山信拈著花瓣,上面還留著雨滴,冰冷刺入手指,他卻不為所動。

  物哀是日本文化里的重要一環(huán),由江戶時期里的一位名叫本居宣長的思想家提出。

  簡單來說,物哀這種思想在發(fā)明之初就是為了對抗中國儒家的道德性思考,本居宣長這個人認(rèn)為注重善惡分明的儒家文化熏陶下的傳統(tǒng)文藝作品都會把故事里的善惡分清界限,好人就是好,作品里只會描寫他正面的地方,而壞人就是壞,故事里只會出現(xiàn)他做過的壞事。

  然而世間萬物之間的善惡并不像故事里分得那么清,一個人的一生也有很多面,所以本居宣長提倡拋開道德衡量,真情實感地將人心里的想法和看法完完整整地表達(dá)出來,保留作品的藝術(shù)性、偶然性和曖昧感。

  就像很多現(xiàn)代社會作品里刻畫的一樣,很多好人也會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反派最終會失敗不是因為他是壞人,而是因為他之前買下的失敗伏筆致使他失敗,就是這種對于事物善惡界限的模糊化處理更好地引出作品的哲學(xué)性。

  有人說本居宣長是日本的尼采,描述他“到達(dá)了善惡的彼岸”,但這不是說他發(fā)現(xiàn)了一種更深刻的思想,更準(zhǔn)確地來說,他是通過將儒家的道德觀懸置,發(fā)現(xiàn)了一種新的審美領(lǐng)域,這個領(lǐng)域就是物哀。

  所以,物哀思想就是一種看待事物的審美角度而已,看重的是人的真性情,本能情,倒是和“哀”這個字沒什么關(guān)系,物哀不是崇尚死亡,只是后人望文生義理解錯了。

  直到雨再次淅淅瀝瀝地下,秋山信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他沉下心來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好久沒有動彈過的【日語】技能竟然就在剛剛漲了一大波熟練度,離Lv5只差臨門一腳了。

  回到課室,秋山信看見今天的星野七音在校服襯衫外套了一件長長的灰色棉毛衣,毛衣的下擺落到了大腿處,隨著她的動作一擺一擺,有些濕漉的頭發(fā)散開來,隨意地披在肩后。

  太可愛了,秋山信不得不贊嘆道。

  ......

  4月13日,早上秋山信用手機看新聞,上邊說道新宿線西大島站最近一周內(nèi)行人失竊的案件數(shù)量正急劇上升,現(xiàn)在地鐵管理公司和警方正在呼吁市民隨時貼身看管好自己的財物。

  那不就是自己每天都要上下的地鐵站嗎?

  看到這里,秋山信考慮了一下要不要往書包里塞個防狼噴霧什么的。

  ......

  4月15日,周四,神田高中的開學(xué)考如期開始。

  考試為期兩天,第一天是理科,第二天是文科。

  周五的下午三點半,鈴聲一響,星野七音就站了起來,“收卷!”

  她像個提著鐮刀的冷面死神,毫不留情,一張張地收割走學(xué)生們面前的試卷,沒有半點情面可講,一些還沒答完的學(xué)生只好祈禱星野七音不要這么快地來到自己面前。

  來到寺島優(yōu)面前時,他正在寫著最后一道大題,意識到有人扯著自己的試卷后立馬哭訴道:“還差一點還差一點!”

  星野七音當(dāng)然不會理會他,殘忍地收走試卷后又到了秋山信的桌前。

  秋山信兩手往后一擺,靠在椅背上,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星野七音瞪了他一眼,然后拿起試卷,偷偷地往卷子上邊多看了幾眼,接著疊放在懷里的卷堆上,頭也不回地走出教室了。

  是想通過試卷上的作答預(yù)估我的成績嗎?

  又發(fā)現(xiàn)了這家伙不為人知的一面,秋山信嘴角止不住地上揚,一股莫名的愉快填滿心間。

  就在秋山信偷樂時,寺島優(yōu)苦著一張臉向他哭訴道:“完了,怎么辦?這試卷也太難了,我下筆的時候感覺自己手都在抖?!?p>  秋山信安慰道:“沒事,我也覺得很難。”

  “真的嗎?!”

  “嗯。”

  “那你現(xiàn)在在干嘛?”

  “翻課本,對一下剛才歷史考試的答案,嘖......這題果然要選b么,為什么當(dāng)時要選c呢......唉,不能滿分了......哦對了,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去死吧......你個叛徒!”

  ......

  晚上打工的時候,吉野原太出乎意料地問道:“秋山君,明天有空嗎?可以來一下店里嗎?”

  說是出乎意料,這是因為吉野原太對秋山信很少提過額外的要求或命令,全憑他自覺完成工作。

  秋山信想了想,答道:“有空,不過來店里要做什么呢?”

  剛考完試,反正在家里也是閑坐著。

  “我還以為你要問有沒有加班費呢?”

  “我相信店長不會不給我的?!?p>  “你小子?!奔霸币姷匦α耍Φ貌缓每?,但臉上的高興是能看得出來的。

  “今天進貨不小心進多了,明天過來幫忙處理一下食材,你不是對咱家廚房很感興趣的樣子嗎,明天讓你看個夠。”

  “真的可以嗎?”

  “只要你不嫌累就行?!?p>  他低著頭,嘩啦一聲拉開柜臺下的抽屜,里邊都是疊放整齊的現(xiàn)金鈔票。

  “嗯......一萬日元的鈔票都太新了......我還有用......”

  他在抽屜里翻找著,燈光下,他的眼睛瞇得很細(xì),手指小心翼翼地在里面點著。

  過了一會,他從里面抄出幾張略微卷了起來的鈔票,啪地一下按在秋山信面前的臺面上,然后合上抽屜,拔下上邊插著的鑰匙別回自己腰間。

  把錢放好后,他沒有看過來,往著自己工作的地方左顧右望,四處擺弄一下各種餐具的位置。

  給秋山信看了存錢的地方后卻如此漫不經(jīng)心,說明他起碼認(rèn)可了秋山信的人品。

  “這里有一萬塊,是明天的加班費?!?p>  “謝謝吉野先生。”秋山信把錢收進自己的錢包。

  一萬塊,足足三天的打工工資,解了他一部分的燃眉之急。

  “不數(shù)一下么?”

  “我相信吉野先生?!?p>  “要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才是負(fù)責(zé)任的態(tài)度?!奔霸珦Q上了教訓(xùn)的口吻。

  “好吧......五千......七千......九千五百......九千八百......一萬,確實是一萬塊?!?p>  “嗯?!毖矍暗闹心耆藵M意地點點頭,然后他放下手頭的活,甩了甩手上的水漬,轉(zhuǎn)過身來面向秋山信,表情嚴(yán)肅,鄭重地說道:“明天早上七點鐘左右來到這里可以嗎,雖然對學(xué)生來說有點早,但是既然你已經(jīng)收了錢,就要把它當(dāng)作工作來對待,像個成熟的大人一樣?!?p>  “我知道了?!鼻锷叫乓彩掌鹆诵θ荩J(rèn)真地說道,他知道對方可能已經(jīng)有了培養(yǎng)他的心思。

  兩人對視了一會,吉野原太說道。

  “回家吧,明天估計是場體力活,早點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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