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紅姐,李唐紅
是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柳子與客泛車游于慶符街上。
柳枉現(xiàn)在也還沒滿十六,自然沒有駕駛證,也就只能說讓旁邊的紅姐開車了。
畢竟,紅姐有駕駛證,也有車。
“紅姐,咱去北郊干啥啊。那里都燒得一干二凈了,還能找到什么線索?”
李唐紅,也就是柳枉口中的紅姐,雖然年齡已經(jīng)三十,但因為保養(yǎng)得當,看上去好似二十出頭的少女。
平日里在天羅地網(wǎng)里也是頗為受人矚目,但不是因為容貌,而是她極好的脾氣和性格。
這就是一個脾氣很好的領家大姐姐。
這個紅姐這時正用一種寵溺溫柔的眼光看著柳枉。
因為眼前這個少年和自己弟弟一般大小。
想到這里,李唐紅眼神有那么一絲黯然。
因為自己覺醒靈視的原因,在一次不經(jīng)意之間使用了言靈,從此自己父母都視自己是一個怪物。
雖然沒有主動把自己供出去,但親人之間的隔隙卻十分顯然了。
這也連帶著自己那疼愛的小弟。
柳枉雖然不知道這個紅姐為什么對自己會有這種疼愛的感覺。
但自己確實感覺這個紅姐十分的親切。
當一個親切、好看的大姐姐溫柔的和你說話的時候,想不開心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柳枉不喜歡困難的事情,所以柳枉現(xiàn)在很開心。
哪怕實在去辦案的時候。
所以啊,不是說工作和加班就一定不快樂,不快樂的是環(huán)境和共處的人。
李唐紅看著發(fā)問的柳枉,也是很快的將心底思念弟弟的一絲惆悵給壓了下去。
嘴角含笑的搖了搖頭:“有時候,你覺得景象不夠美,那是你看見的世界不夠細微?!?p> 柳枉一愣,這紅姐說話,咋有點牛頭不對馬嘴啊。
我問的是線索啊,線索好不好,誰問景象美不美了?
紅姐看著柳枉發(fā)懵的表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轉瞬又用手掩住嘴唇,但也端的是一個笑靨如花。
這個小弟弟還真是可愛的緊呢。
紅姐心里默默想到,但也不準備和柳枉繞圈子,打迷語。
“這句話是攝影界廣為流傳的一句話,意思是沒有普通的景色,你覺得不夠美麗,那只是因為你觀察和拍照的鏡頭不夠細微。
放在這里也是一樣的原理,你覺得那里所有的證據(jù)都被大火付之一炬,但往往這種時候會留下不易觀察的蛛絲馬跡。
連你們都覺得那里沒有證據(jù)了,那是不是對方也是這么覺得?
所以,一旦找到那些蛛絲馬跡,就可以給他們沒有防備的軟肋狠狠一擊?!?p> 說完李唐紅還用手握拳,向上揮出,作一個拳擊的姿勢。
柳枉呆呆的看著李唐紅。
人家出拳是霸氣側漏,這紅姐出拳頂多算個可愛得緊。
這算什么?歹徒興奮拳?
當然,柳枉不排除等歹徒靠近,然后紅姐開大釋放一波超級閃光,閃瞎對面鈦合金狗眼的情況。
當然,以上都是調侃。
不得不承認,紅姐說的話確實十分在理。
人家是專業(yè)的,這一點自己得認。
雖然自己等人確實看見大火將整棟別墅燒了個一干二凈。
但一定就沒留下線索?
那不一定。
哪怕是柳枉自己,憑借超凡的觀察力也可能找出那么一絲蛛絲馬跡。
畢竟這個世界,只要你去做了一件事,就不可能完全抹去痕跡。
只是看這些痕跡有沒有被利用的價值罷了。
所以柳枉對別墅那邊也就沒抱有什么希望的原因。
因為即使找到了那些蛛絲馬跡,也起不到多少作用。
有用的痕跡都被集中在了別墅,集中在了那間地下室。
如果沒有那場爆炸,即使當時那個所謂的‘梟’不在現(xiàn)場。
天羅地網(wǎng)也能很快根據(jù)從別墅里收集到的線索迅速確定他現(xiàn)在的身份,甚至他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
但他很聰明。
柳枉不得不承認,這只在地下藏了三十年的老鼠確實有那么一股聰明勁兒。
他把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別墅,最后將別墅埋葬于爆炸和火海。
然后這只老鼠又從光天化日之下重新鉆回下水道里。
但自己覺得沒有價值的線索,在別人眼里未必就真沒有價值。
畢竟柳枉從來就不曾擁有過側寫這個能力。
但從紅姐這幾天的表現(xiàn)來看,側寫這個能力確實是一個可以用一根線頭就還原出整條繩索的神奇能力。
也許,紅姐真的能夠找到線索,創(chuàng)造奇跡也說不定?
由于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去找線索,所以柳枉二人也并不是很急,至少不是十萬火急。
自從柳枉來到慶符之后,也沒有好好走走、逛逛。
第一天就遇到了小別墅爆炸,后面也基本就是待在宿舍和酒店練功和完善功法。
雖然葛天大廈里面也算應有盡有,但總歸是局限于一地之內(nèi),不能與外界廣闊無垠的天地相媲美。
直到此時,柳枉才算真正感受過了慶符市的煙花人情。
慶符市別說和大京市那些一線城市相比較,就是連二線城市都沾不上邊,充其量也就是一個三線城市。
但這里卻有著大京市所沒有的味道。
那種質樸的風土人情和悠閑的節(jié)奏生活。
在大京市生活了十多年的柳枉對這種生活的氣息感到十分的新奇。
畢竟,在大京市,算得上金錢的遠遠不只是土地,還有時間。
上千萬的北漂在大京市為了自己的夢想奮斗著,在他們心里,那是一片昂貴而神奇的圣地。
在那片土地上浪費一秒的時間都是一種罪過。
哪怕柳枉一個中學生也明顯感受到了他們被生活和夢想驅策著前進。
至于斗蟋蟀、遛鳥、唱戲、品茶還有驢火燒這些悠閑的生活,只存在于懷念過去的小說故事和僅存的一點胡同里面了。
別的地方基本是沒有的。
紅姐開車就像她自己一樣溫柔,沒有一絲急躁,端的是突出一個穩(wěn)字。
柳枉倚靠在車窗邊上,感受著外面的空氣夾雜著草木泥土的清香,從開了一半的車窗外偷偷溜進來。
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出了城中心,向著北郊開來。
北郊有一座大山,算是一個微型的山脈,連綿不絕。
山上多松柏之樹,松樹則是以黑松樹居多。
這種松樹的松針較長,隨著每年的脫落,在地上鋪著厚厚一層的松針。
這也是這片地方嚴抓森林防火的原因,因為這里真的隨時著火。
以至于在山腳下不遠處專門設立了一處消防站。
但縱然如此,整片森林都是郁郁蔥蔥的,看不到半點秋意。
甚至蔥郁的有點顯黑,就是不知道到底是這黑松樹本身顏色的原因,還是以前被大火熏黑的原因。
而張瘋子的別墅就是在這座山的山腳下。
一條人工的溝渠將張瘋子的別墅與后面的山相連接。
將山上冷冽的清泉引入別墅后面的游泳池里。
不過,雖然游泳池現(xiàn)在還看得見,但別墅在的地方卻只剩下一個大坑。
一同消失的還有別墅前的兩棵樹,棗樹和棗樹。
哪怕柳枉也看不出這兩顆棗樹的軀體,究竟是被燒成了灰燼,還是被爆炸催斷了枝干,給掀到了云深不知處。
紅姐將車停在了別墅外面,下車后又從車里拿出了兩雙白手套,一雙給自己穿上,另一雙則是扔給了柳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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