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的時候,文兮惴惴不安,她很害怕陳強又帶著人堵在家門口。倆人一邊走一邊聽著動靜,小心翼翼地爬上樓梯,遠遠地看了看家門口有沒有人……還好,沒有人,倆人迅速進了屋。又吃了一碗面條……劉秋成思考過后對文兮說:“要不……我們搬家吧?”
文兮也覺得這個家現(xiàn)在只能帶來恐懼,但是又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搬去哪里???”她愁眉苦臉地問。
“可以搬去君水園?!?p> “那里有住的?”
“嗯,那里面很寬敞的,有好幾間房,鐘叔和任姐都住那里,他們的員工也住那里。”
“他們會同意我們?nèi)プ???p> “可以,我跟他們提過,他們很歡迎的,我們還可以把我們的辦公室也搬過去,這樣辦公也很方便了?!?p> 沒想到劉秋成早有打算,這也算解了當前的燃眉之急。雖然文兮很不想搬家,因為搬家是一件勞民傷財?shù)氖?,但是現(xiàn)在住在這里實在不安全,她很害怕。她又想到一個問題:“他們會收房租嗎?”
“不會!”劉秋成斬釘截鐵地說,“鐘叔人很好的,他說反正他們也有幾間房空著,隨時歡迎我們?nèi)プ !?p> “任姐呢?”
“別擔心,就算收房租也收不了多少。”
“要不,你還是先問問她?”
“好?!?p> 文兮還想到一個問題:“當時租這個房子的時候交了多少錢???”
“一個季度?!?p> “但是我們才住一個月?。》繓|會把房租退給我們嗎?還有押金……”
倆人又陷入了沉思……
還沒等到房租的事情問清楚,劉秋成已經(jīng)找人來搬家了,看來他是一刻也不想待在這里了。文兮也不想每次回家都提心吊膽的,現(xiàn)在也只能搬家了。東西被草草地收拾打包,扔上貨車,運往君水園了。路上文兮一臉惆悵:才搬過來一個月的家又搬走了,一個月的富豪假象像泡沫一樣破滅了,一個月的所謂“少奶奶”生活轉(zhuǎn)眼淪為階下囚……
貨車停在君水園門口,文兮提著大包小包跟在劉秋成身后,走向他們的新家。繞過花叢,有一棟兩層樓的房子,也是被花花草草圍繞著,房子看起來不算豪華,但是也算愜意。劉秋成告訴文兮:“這是鐘叔他們住的地方……”
“哦……”文兮答道,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我們住的地方在這后面……”
又走過一段水泥小路,文兮看到一排藍頂白墻的活動板房,就是工地上工人住的那種,劉秋成打開一間房門:“我們就住這里……”他走進房間,把手里的東西放在地上,“我去搬其它的,你坐著歇一會。”說完就走了。
文兮走進房間,把東西放地上,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間十幾個平房大小的四四方方的房間,屋頂上掛著一個簡易的燈泡,地上是水泥地板,屋里有一張大約1.2米寬的床,一張簡易的桌子、兩個簡易的凳子,這就是所有的家具。再看看里面,還好有一個獨立的廁所。來不及思考太多,文兮又繼續(xù)搬東西了。一趟又一趟……來來回回走了不知道多少次水泥小路,所有東西終于搬完了。沒有一個柜子,東西只能原樣放在打包袋里堆在地上。還好他們自己有一些家電,現(xiàn)在還能派上用場,但是房間很小,只能擺幾件在外面。
終于可以休息了,看著家徒四壁的新家,文兮鼻子酸酸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為什么會這樣啊?為什么自己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到底是哪里做錯了?……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劉秋成看著她,心疼無比……但是他不想沉淪,他需要振作,他需要力量!也許是為了發(fā)泄,也許是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他把文兮壓在床上,瘋狂地親吻她……文兮雙眼淌著熱淚,無動于衷……
一大早,夫妻倆兵分兩路,劉秋成找鐘叔去了,文兮要回到之前的房子。她要去打掃房子,再退房給房東。她努力地打掃著,她收拾完所有垃圾,擺放好房間里原有的物品,掃完地,擦完灰塵……一切準備好了,她才通知房東來收房。她滿心期待著房東能退給她兩個月的房租和押金,這對現(xiàn)在的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筆巨款。房東到了,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大姐,文兮盡力展露出笑容,陪著房東驗房。
“這床上的床罩呢?”房東指著大臥室里的床問。
“我們沒有用過……”
“但是我之前是有。”房東肯定地說。
“之前有的話,可能是收在柜子里的。”文兮四處翻起了柜子。
房東猜疑地說:“不會是你們搬家拿走了吧?”
“不會的,我們從不拿別人的東西!再說我們拿著也沒有用?!蔽馁饪隙ǖ卣f,但是心里還是忐忑的,畢竟之前搬來的時候不是她在弄,她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床罩,更不知道它的去向,如果是黃玲他們?nèi)拥袅?,那就完蛋了,一定會被房東抓住把柄不退房租和押金……文兮仔細搜索著柜子里的每一個角落,終于她看到一大團蕾絲花邊的棉布,樣子很像是床罩。她趕緊拿出來,展開,問:“是這個嗎?”
房東癟癟嘴,勉強點點頭:“放回原位??!”
文兮看了看床,趕緊把床罩鋪好,又拍了拍。
房東又走到其他地方,這里摸摸,那里看看。文兮像等待老師公布考試成績的學生,惶恐不安。還好房東說:“房子還是比較干凈……可以退房了,你把鑰匙給我吧!”
房東終于滿意了,驗收圓滿結(jié)束,文兮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落下了。但是房東沒有提租金和押金的事。文兮只好厚著臉皮問:“那個……房租和押金呢?”
“那個肯定不能退了??!是你們自己違約的?!狈繓|理直氣壯地說。
文兮心里“咯噔”一下,最怕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她很不想很人發(fā)生爭執(zhí),但是這個時候她顧不了那么多了,錢是最重要的:“就算我們違約了,你可以不退押金,當做違約金,但是我們還有兩個月的房租啊,那個總該退給我們吧!”
“那個也不能退!既然你們已經(jīng)交了房租就不可能再退了。沒有這種說法!”
“怎么可能?”文兮怒氣沖沖,“我們沒有住,你肯定就該把房租退給我們啊!不然我們提前兩個月退房子有什么作用?是拿給你再租出去,收二次房租嗎?”
“那你可以繼續(xù)住啊!”
明明知道家已經(jīng)搬空了,怎么可能繼續(xù)?。糠繓|說這個話根本就是挑釁。文兮看著她那副得意的模樣,自己又不可能強行讓她退錢,一氣之下只能回應(yīng):“好!那我再住兩個月,反正房租也交了。請回吧,今天不退房了!”
房東急了:“你說退就退,說不退就不退啊?你當我什么???打個電話就叫我來,現(xiàn)在又叫我走!”
“我也沒辦法啊,我房租都交了,只能繼續(xù)住??!”文兮走到門口,做出歡送房東的樣子,“只好麻煩你兩個月過后再來收房了!”
房東氣急敗壞地邊走邊吼:“不是大老板嗎?還缺這點錢!”
文兮也生氣地吼著:“大老板的錢就該白白送給你嗎?”
房東生氣地走了,文兮“啪”地關(guān)上門??粗帐幨幍姆块g,什么都沒有了,房租和押金也要不回來了,文兮心里一陣心酸。等到房東足夠走遠的時間,文兮也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