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崧岳看到唐素心,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回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什么時候回國的?”
唐素心不避諱的抱著唐崧岳的胳膊,撒嬌道:“我這不是今天中午剛到,一下飛機(jī)就來公司找你了。結(jié)果你不知道去哪了,我只好在這里等著了!”
“回家了嗎?”唐崧岳對從小就和自己的親近的妹妹一向沒脾氣,只好揉了揉她的頭,問道。
“那可不是我的家,我就算回來,也是住在你家?!碧岬郊疫@個字眼,唐素心顯得十分敏感,絲毫沒有先前表現(xiàn)的那般活潑。
唐崧岳一聽到她這句話,伸出手揪了揪她的俏臉,但是也沒有說些什么,畢竟連他對那個家也是充滿厭惡。
唐素心小嘴嘀咕著揉了揉自己的小臉,隨后伸出手自來熟的攬著秦瑜斐的細(xì)腰,打趣道:“二哥,什么時候你也學(xué)會沾花惹草了?要被我那沒過門的二嫂看到,你豈不是要跪搓衣板?”
唐素心一向看熱鬧不嫌事大,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調(diào)侃著唐崧岳,連帶著連秦瑜斐也一同打趣著。
“那個……”一旁站著的周周看到唐素心自來熟的樣子,忍不住介紹道:“大小姐,您現(xiàn)在抱著的,就是秦小姐。”
“?。 碧扑匦耐铝送律囝^,看著臉色發(fā)紅的秦瑜斐,說道:“唔,二嫂你長得好漂亮呀!都怪二哥,讓他給我發(fā)照片,他都發(fā)的不清楚,才讓我沒認(rèn)出來!”
秦瑜斐眨了眨眼睛,捂嘴笑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一顆心都在工作上,哪里顧得上管我呢?”
這話透著一絲幽怨,唐素心眨巴著大眼睛,狐疑的看著唐崧岳,她聽出秦瑜斐這話中帶著的一絲怨氣,只是不知道因為什么。
唐崧岳皺了皺眉,剛準(zhǔn)備說話,一旁的秦瑜斐察覺出自己語氣有些不對勁,繼續(xù)說道:“不過你二哥經(jīng)常念叨你,還說你出國讀書,連個電話都不給他打?!?p> “哪里是我不給他打!明明就是我打了,結(jié)果他要么是太忙沒時間接,要么就是不理我!”提到這事,唐素心就是一肚子火要發(fā)。
眼見炮火集中在自己身上,唐崧岳無奈的搖了搖頭,問道:“你剛回來,是不是連午飯都沒吃?走,我先帶你回家?!?p> 唐素心眼見他這般說話,小臉上的忿忿不平這才緩解下來,自己拉著行李箱,問道:“哥,先說好,要住我只住在你家,其他地方我都不會回去!”
“我沒意見,只是如果韓姨知道了,那我也攔不住她去見你?!?p> “我不管,反正你不要告訴其他人我回來了。不然我現(xiàn)在就拉著行李走,讓你們誰都找不到我!”
唐素心一聽到“韓姨”兩個字,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氣的直跳腳,很不情愿見到她。
了解內(nèi)情的秦瑜斐在一旁安靜的跟著,兄妹二人走在前面打鬧著,畢竟有十年沒回來了,唐素心對唐崧岳還是充滿了思念。
只是這樣反倒是冷落了秦瑜斐,本就心情不好的她,此時見到自己像個透明人似的,進(jìn)退維谷。
唐素心見狀跑了過來,主動攬起她的胳膊,好奇問道:“秦姐姐,就我二哥那個臭脾氣,你是怎么受得了的?”
唐素心問的大膽,卻讓秦瑜斐異常尷尬,不知該如何作答,只好裝聾作啞的岔開了話題,唐素心也心知肚明的任由她糊弄過去。
來到唐崧岳的家,唐素心仔細(xì)的打量了一番,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我還以為二哥的家就是白墻配沙發(fā),現(xiàn)在看來沒我想的那么糟糕嘛?!?p> 唐崧岳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指著幾件臥室說道:“里面的那一間是我的房間,靠近窗口的那個是傅流年的,你就住那一間客房吧。委屈幾天,回頭我再給你安排。”
“不用了,這樣就挺好!”唐素心一口拒絕了他的好意,只要有個住的地方就行,她并不在意是什么樣子。
在國外的這十年,唐素心幾乎都是一個人擠在狹窄的公寓里,成年后更沒有要過家里的一分錢,反倒是把前幾年花的家里的錢,一一打了回來。
后來唐崧岳接手了公司,唐素心這才收下了他的資助,但對于每月固定打來的錢,她是一分錢都沒動。
對于那個人情涼薄的家,唐素心實在是不愿再與他們有一絲一毫的瓜葛,若不是唐崧岳攔著,她早就把自己的姓氏都改了。
秦瑜斐一個人在客房收拾著,唐素心走了進(jìn)來,幫著她的忙,小聲問道:“嫂子,你和二哥沒有住在一起嗎?”
先前唐素心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房子里沒有一絲女性用品,想到還有半年便是二人的婚期,她心頭不免升起對秦瑜斐的同情。
聽到唐素心這般詢問,秦瑜斐臉色有些蒼白,不敢看著她的眼睛,小聲回答道:“我們還沒結(jié)婚呢,現(xiàn)在住在一起早了些,不過我就住在不遠(yuǎn),挺方便的?!?p> 唐素心抿著紅唇,為她鳴冤道:“二哥也真是的,都快結(jié)婚了,還把你晾在一邊。不行,我要去說說他,這算什么事嘛!”
說完話,唐素心怒氣沖沖的便要與唐崧岳理論,卻被秦瑜斐一把拉住,只聽秦瑜斐說道:“素心,別怪你二哥,都是我不好,你別怪他?!?p> “瑜斐姐,你好糊涂啊!他不主動說,要你一個女孩子說?你也別袒護(hù)他,要我說,他就是越來越像那個老頭子!”
似是看不慣唐崧岳的做法,唐素心當(dāng)著秦瑜斐的面指責(zé)他,順帶著連他們的父親也一起罵了去。
秦瑜斐看到她因為自己而生氣,心中也十分感動,拉起她的手,柔聲道:“崧岳對我不錯,除了平常冷了一些,其他出格的事情都沒做過,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
而且我們兩個人的情況你也清楚,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他對我挺好的,平時也經(jīng)常會想著我,你就不要因為我和他吵起來,好不好?”
秦瑜斐知道唐素心的倔脾氣,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離開家里十年,連父母都不聯(lián)系一次。
所以秦瑜斐不想因為她,而讓兄妹二人的關(guān)系有裂痕,這也是她應(yīng)該擔(dān)負(fù)起的責(zé)任。
唐素心沉默著,秦瑜斐的話刺痛了她,這也是她當(dāng)初與家里斷絕關(guān)系,獨自一人踏上異國他鄉(xiāng)的原因。
看著安慰她的秦瑜斐,唐素心忍不住嘆息道:“瑜斐姐,如果以后二哥有什么地方讓你難過,你一定要告訴我,我給你出氣!”
秦瑜斐微笑著頷首,能得到唐素心這句話,她已經(jīng)很知足了,雖然她知道唐崧岳對她沒有愛,但是她起碼能得到他的關(guān)愛。
畢竟有的時候,關(guān)愛與寵愛,又有誰分得清、道得明呢?秦瑜斐對自己做自我催眠。
晚餐,唐崧岳準(zhǔn)備了一桌豐盛的晚宴,然而經(jīng)過下午談話的唐素心卻沒什么胃口,反而是有些怨氣的盯著唐崧岳。
秦瑜斐在飯桌上活躍著氣氛,生怕兄妹兩個剛見面,就因為自己吵了起來,如果那樣,恐怕她以后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唐素心也沒有拂了她的面子,對她夾的菜來往不拒,反而把唐崧岳為她夾的菜放在一邊。
吃完飯,秦瑜斐收拾完餐桌,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畢竟她沒什么朋友,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聊得來的唐素心,她也很想多留一會。
只是她知道自己該走了,她最大的性格就是識時務(wù),不會讓唐崧岳感受到她很麻煩,這也是母親這么多年言傳身教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