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賈張氏把東旭的遺照搬了出來,聽著一大爺的怒罵,也是借機發(fā)揮,一改往日的蠻橫潑辣,
打起了感情牌,臉上流露出一絲悲天憫人之色,一邊讓棒梗拿著賈東旭的遺照對著秦淮茹,一邊悲痛的道,
“造孽?。∥屹Z家怎么出了這么一個惡毒的兒媳婦,東旭才走了幾年,就想著趕我這婆婆回鄉(xiāng)下住,可憐我這孫兒,攤上這么一個無情的媽?!?p> 控訴完秦淮茹的罪狀,賈張氏又望著圍觀的眾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
“院里的大伙可得講良心啊,我平時雖然說話難聽,但也做不出將人趕出家門這樣的齷齪事來,這可是要挨天打雷劈的!”
隨后又牽著棒梗的手朝著眾人道,
“棒梗,讓院里的叔叔嬸嬸都來瞧瞧、看看你爸?!?p> 接著又是老淚縱橫的對著眾人道,
“院里的大伙,東旭走得早,留下了我這個拖油瓶,我這兒媳婦是嫌我老了,不中用了,她不孝敬我也就罷了,還要趕我走,試問誰沒有老的時候?”
最后賈張氏更是痛心疾首的看著秦淮茹道,
“秦淮茹,若不是我家東旭娶你過門,你現在還在鄉(xiāng)下種地呢!你這接了東旭的崗,當了城里人,棒梗也長大了,就嫌我老要把我趕出四合院,你的良心呢?”
你還別說,不論平時大家對賈張氏的印象如何,但看著這么一個花甲老人,帶著一個十歲出頭的少年,手里拿著一張兒子的黑白遺照,對著大伙痛哭流涕、曉之以理的模樣,心中總會流露出這么一絲不忍。
就連蘇誠看著這一幕,也是不免有點心酸的感受,若非清楚的知道賈張氏是怎樣的一個人,說不定就真的被騙了。
一旁的許大茂就悠閑多了,從兜里掏出了一把瓜子,遞給蘇誠道,
“誠子,來,磕點瓜子,好戲才剛剛開鑼呢!”
旁邊的婁曉娥卻是擰了下許大茂的腰間贅肉,不滿的道,
“大茂,你能少說兩句嗎?還不嫌事大?你臉上的疤都還沒消,真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
被擰腰的滋味,結了婚的男同志或多或少都有經歷,許大茂這會兒是真的疼得直跺腳,一臉討好的道,
“蛾子,別~哎呦~我不說了,你快松手!這么多人看著呢!”
蘇誠瞅了一眼這倆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對歡喜冤家,絲毫看不出許大茂以后會干出一些喪良心的事,
磕著許大茂遞來的瓜子,蘇誠沒理會他倆,而是饒有興致的看向了院子中央的秦淮茹,
這賈張氏都出招了,他很好奇秦淮茹會如何應對。
卻見賈張氏在一旁帶著棒梗向大伙賣弄感情牌,秦淮茹卻一語不發(fā),將目光看向了上首的三位大爺,
她坐在長凳上面容憔悴,眼眶微紅,欲言又止,將無助寫在了臉上。
任賈張氏如何的喋喋不休,她卻始終沒有說話,將一副受家里惡婆婆欺負,而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賢惠兒媳婦姿態(tài)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此時無聲勝有聲!
本被賈張氏撥弄情緒的眾人,這會兒見著了秦淮茹那無助的模樣,卻是不免的想起賈張氏以往的嘴臉,原本的一絲同情,頓時蕩然無存。
高手過招,此處秦淮茹完成反殺。
一大爺瞧著賈張氏那心酸樣,又看了一眼無助的秦淮茹,心里的天平還是倒向了秦淮茹這邊,
這會兒拿出了身為這院里一大爺的威嚴,出聲喝道,
“賈張氏夠了,這里是全院大會,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接著又瞥了一眼閻埠貴,向著大伙道,
“今兒個為什么召開全院大會,可能有些人還不是很清楚,先讓咱們院里的三大爺給大伙講講?!?p> 閻埠貴接收到了一大爺發(fā)的信號,整了整衣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清了清嗓子,站起來對著眾人拱了拱手,
拿捏了一番老學究的姿態(tài)后向眾人正色道,
“今兒個早上,秦淮茹跟她婆婆吵了一架,被趕出了家門,至于誰對誰錯,這里咱們不做討論。后面秦淮茹就躲進了自家的地窖里,害得大伙以為她失蹤了,瞎折騰了一番,索性人總歸是找到了。后面大家也看到了,秦淮茹失蹤,咱們大伙都急得團團轉,她婆婆卻絲毫不關心她的死活,還嫌咱們礙事,這話恰好被剛從地窖出來的秦淮茹聽見了,秦淮茹便請我和老劉、老易這院里的三位大爺做主,要將賈張氏送回鄉(xiāng)下去。”
閻埠貴將事情的大致經過跟眾人復述了一遍,話里多少帶了點偏頗,想來比起秦淮茹,他也是更看不慣賈張氏一向的作風,跟著又賣弄起文采道,
“但俗話說得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秦淮茹為何執(zhí)意要送賈張氏回鄉(xiāng)下?今天這事應該只是誘因,而往日里婆媳間的矛盾才是這場鬧劇的主要因素。”
一旁的二大爺劉海中也是適時的接過閻埠貴的話茬,用著一副領導講話的口氣道,
“老閻分析的在理,但我作為咱這院里的二大爺,總歸要勸淮茹兩句,試問誰家還沒有鬧矛盾的時候?既然有矛盾,那就想辦法去解決它,而不是一言不合就要趕人走!賈張氏是你的長輩,你謙讓點也是應該的嘛!尊敬長輩,可是咱們院里的傳統,秦淮茹,你~”
劉海中畢竟只有小學的文化水平,起先還能說上兩句像領導說的話,這會兒卻是詞窮了,訥訥了一會后才道,
“你這是破壞咱們院子的和諧!”
院里的二大爺和三大爺說話都各有偏頗,而秦淮茹在二大爺說完后,也是逮著機會站了起來朝著眾人鞠了個躬道,
“院里的大伙,今天你們知道我人不見了,有些人飯都顧不上吃,就出門找我,我在這里謝謝大家了。”
圍觀的吃瓜群眾,聽見秦淮茹的話,便有人擺了擺手出聲道,
“秦嫂子,都是一個院子的,應該的?!?p> 跟著就有人附和道,
“是啊,都一個院子的,你不用放在心上?!?p> 秦淮茹朝著說話的人,露出一副感激的模樣,隨后看向了二大爺接著道,
“二大爺您說的對,尊敬長輩,是咱們院里人的美德??蛇@長輩也得有個長輩的樣吧?”
蘇誠瞅了一眼秦淮茹,聽著她話里間的轉折,停下了手里嗑瓜子的動作,坐的筆直,一副聚精會神的模樣,
今晚這場正戲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