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大哥這番話,我心頭震驚,這就對了,當年安史之亂,安祿山從長安搶走的寶物不計其數(shù),這男子竟然是安祿山的后人,而陸大哥竟是史思明的后人,我緊張的心情簡直無以復加。正在我驚訝之際,卻聽那紅衣男子顯得氣憤之極,連連冷笑道:[你也說了,那是堆積如山的財寶,能夠讓我們卷土重來,只要你現(xiàn)在交出另一部分殘圖,本王不僅可以饒你性命,甚至等我坐擁了天下,封你為王,將其1/3的寶藏送給你,也是不無可能。]”
“陸大哥緊緊拉住我的手臂,想要站起身來,見我和彩蝶突然卷入此事,怕是此刻也難逃干系,只怕那男子讓三僧對我們下手,我急忙和楚大哥將陸大哥攙扶起來,我見他銳利的目光的望著那男子,兩人眼神相對,沉默了好一會。陸大哥緩緩開口道:“這二位是我的朋友,此事與他們無關(guān),只要你肯放他們走,我自知先輩所犯下的罪孽,無法得到寬恕,難逃一死,從今往后世上再無我陸云生這人,另一半殘圖我就交給你們。]”
“我見陸大哥到此刻還為我和彩蝶著想,想讓對方放我們走,我心中說不出的感動,那男子鋒如利劍一般的目光投向了我,一番打量,臉上很快泛出一抹笑容,說道:[本王來此只要另一部分地圖,可不是只為殺人而來的,要是你早些配合,這里也不會死這么多人,只要你肯拿出地圖,證明自己的誠意,本王便答應你,放你這兩位朋友離去。]”
“我心頭一緊,倘若真是有那殘圖在陸大哥手中,這男子必然不會殺他,可我和彩蝶性命可就難保了。只要陸大哥一旦交出殘圖,他也就沒有價值了,到時我和彩蝶和他也是難逃一死。陸大哥叫他結(jié)義兄弟楚鵬飛俯耳過來,在我們幾人的注視下,不知他對楚大哥耳語了什么,只見他一把將楚大哥推開,便大笑著說道:[義弟,我已將地圖的藏放之處告訴了你,你快些逃離出去。]”
“我見情況有異,楚大哥沒有逃走,而是皺起一對眉頭看著陸大哥,用手指著陸大哥說道[大哥,你……]我見他一臉緊張,甚至是一臉的氣憤,隨即便轉(zhuǎn)過頭去看著紅衣男子,那紅衣男子面無表情看著驚疑不定的楚大哥,陰沉著臉發(fā)問:[鵬飛,地圖在哪里?]我卻被這一幕搞得暈頭轉(zhuǎn)向,怎么這紅衣男子還認識楚大哥,兩人看起來還無比熟悉。卻見楚大哥搖了搖頭,神色無比氣憤的說道:[他,他什么也沒告訴我。]”
“那紅衣男子目光一沉,臉色隱隱不善了起來,我觀察著二人的神色,隱隱看出了其中端詳,卻見楚大哥一下子打了個激靈,看向陸大哥,陰沉著臉說道:[原來你早就識破了我的身份,知道我是公子身邊的人。]陸大哥見他的反應了過來,冷笑幾聲,說道:[起初我只是懷疑你,還不大相信,不過方才一試,你果然接近我,是為了藏寶圖而來的。]”
“我見了楚大哥放聲大笑了起來,再無先前的謙恭和善,一張臉膛冷到了極致,問道:[我自信和你相處的極為謹慎,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馬腳?]陸大哥冷冷笑道:[我曾問你,你是哪里人士?可你告訴我你是中原人士??僧斘野l(fā)現(xiàn)你胸前紋有的天狼圖騰,那分明是契丹族才有的圖騰,我以為你和我一樣,有什么難言之隱,不能講明身份,也就沒有在意。]我見陸大哥講完,楚鵬飛臉色一變,摸著自己的胸膛,顯然陸大哥所言不虛?!?p> “又聽陸大哥繼續(xù)講道:“之后見你經(jīng)常還私養(yǎng)一些鴿子,起初我也沒有多么在意,可是莊內(nèi)經(jīng)常不太平,有人半夜?jié)撊胛业臅?,似是翻找過什么東西,雖然他曾刻意的想要將挪移過的物品恢復原樣,可我在放的每一卷書籍的地方,都畫有一處細小的痕跡,那些書卷蓋住了我所留下的痕跡,早已被我發(fā)現(xiàn),而且經(jīng)常有巡邏之人被人用銀針刺死,這就引起了我對身邊人的懷疑,直到剛才已經(jīng)讓我確信無疑,你就是那個內(nèi)奸。]”
“聽到這里我不由得佩服陸大哥的機敏,可卻又覺得他甚是糊涂,既然早知道那人是一個奸細,為何不早早產(chǎn)除,以至遭成今日大禍。楚鵬飛倒是一臉慚愧,說不出話來,那紅衣男子于此卻哈哈大笑了起來,笑道:[你如今知道他是我的手下又如何?如今我為刀俎,你為魚肉,快快將殘圖交出來,不然我就殺了你這兩位朋友,事后有的辦法折磨你,不怕你不開口。]
“我見男子對其中一名番僧使了個眼色,那番僧身形一動,我大驚之下,見那番僧撲來的速度實在太快,伸手便向我肩井穴扣來,我卻似一瞬間被一人提了起來,那番僧一擊失手,也愣在了原地,不在上前,同時我聽到陸大哥和彩蝶的驚叫聲。”
“我心頭震驚不已,只見身后立著一名六旬上下,身穿素袍,身材高挑的老者,只手提著我,氣息沉穩(wěn),目無表情,見他一雙白眉,鼻直口方,滿面紅光,精神抖擻,我不知他是何時出現(xiàn)的,竟比那番僧來到我身前的速度還要快,搶在對方之前把我救了下來?!?p> “那怪俠將我放了下來,望著那紅衣男子,笑道:[爾等不好好在西域夾著尾巴做人,竟敢跑在我中原武林來鬧事,莫非是想見爾等明年長出墳頭草來。]”
“他底氣十足,身上的氣勢更讓人不可小覷,那紅衣男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武林怪俠給驚了一跳,另外兩名番僧急時護在紅衣男子身前,那先前對我出手的番僧見到這位怪俠出言不遜,身形一閃,一掌便拍去那怪俠身前,掌風過處,聲勢嚇人,卻見那人依舊平靜的站在原地,尤為平常的一掌打出,與那番僧對碰一掌,啪的一聲,一股氣流向兩人身后急迅退去,兩人拼斗一掌,腳下的石板都裂開縫來,那番僧本是主動出手的一掌,卻在這一擊之下,連連后退,足足退出七八步,方才穩(wěn)住身形。那怪俠身形卻穩(wěn)如泰山,紅衣男子見自己的手下在這一招內(nèi)力的比拼上落敗,緊著眉頭問道:[閣下是哪位?莫非是要管此閑事不成。]”
“就在我驚心未定之時,卻見陸大哥上前對著那怪俠畢恭畢敬的行過一禮[陸某見過徐大俠],那老者望著陸大哥,微微一笑。那紅衣男子卻已搶先驚聲叫道[什么?你……你,想來閣下就是名震中原武林的大通手徐長風。]也就是這一刻,我見到了徐老前輩?!?p> 上官飛羽聞言,“徐……徐老前輩?”他早就對那老人的過往無比好奇,此刻聽他先生提及那神秘的老人,似乎忘了他先生中了劇毒,萬分激動的看著他先生。司馬長攖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對徐老前輩的過往事跡,雖然知之甚少,不過那時他的俠名,卻是婦孺皆知,都知他和他師弟[“過江龍”宋映天]四處行俠,劫富濟貧,救死扶傷,在江湖上鏟除了不少奸惡之徒,無人不對他們欽佩萬分。]”
“過江龍,宋映天?”上官飛羽暗暗將這個名字記了下來,雖然那老人沒有對他提及過,但是在他心里,老頭早已成為了他的師父,那人自然應該是他的師伯。
司馬長攖繼續(xù)講道:“那三僧與徐老前輩一番激戰(zhàn),說來那三人身手都頗為了得,莊上近百號人皆是被他們所殺,三人最終也死在徐老前輩的手下,也算是罪有應得。而那男子與楚鵬飛最終在陸大哥的求情下,雖被徐老前輩饒過了性命,卻被廢了武功,之后不知去向,而聚賢莊經(jīng)此一戰(zhàn)莊毀人亡,徐老前輩還有要事處理,便別過我們。之后我和陸大哥一行人便轉(zhuǎn)到了他好友所居住終南山隱居,不久陸大哥便病急身亡,臨終告訴我,要妥善保管他交給我的那口寶刀,萬不可讓其落入奸人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