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鮮艷的紅。
此刻正像拼了命一樣,不斷在后面踩油門,只為了能夠追趕上他們的這輛車。
而在那輛法拉利的身周。
到處都是洶涌的車流,有的甚至還是可以把法拉利的身體夾成餅干的龐然大物。
司機沒辦法。
要是真出了事情,他良心也過不去??!
所以他只好趕緊把這個發(fā)現(xiàn)告訴陳文。
“小伙子,那輛粉色法拉利是不是那個女孩的?你不會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吧,怎么瘋起來比個瘋子都瘋狂!太危險了,這這這,你要不還是停下來等一等把?”
陳文猛地回頭一看。
一輛法拉利,絲毫不顧自己的危險,不斷在路上穿插著,好幾次都差點發(fā)生了剮蹭,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少司機大哥在罵娘了。
陳文臉色變得有些肅穆。
先前的陳文,是以一種隨意的姿態(tài)面對的,可是這一刻,那個漂亮的小女孩明顯已經(jīng)把他逼到了一條路子上。
一種叫做,飛奔著撲面而來的愛情。
陳文看著,面不改色。
“師傅,繼續(xù)吧!東橫二路給我停車就行?!?p> 這一刻,就連司機大哥都覺得他有點狠心無情。
不過顧客就是上帝,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私底下自以為陳文察覺不到一樣,悄悄降低速度。
陳文微微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心底明白,這個世界與前世沒有任何區(qū)別,不立業(yè)何以為家。
等到了東橫二路之后。
陳文仍舊悠悠然地下車,安靜地等待著對面那個開著法拉利的女孩過來。
她也到了!
作為陳文的第一個瘋狂追隨者,她幾乎是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在追趕著他的腳步,臉上都是驚喜的潮紅。
啪嗒一聲!
從車上下來的她,筆直地站在了陳文的面前,比之陳文一米八的個頭,也只挨了些許。
她調(diào)皮道,雖然有些喘不過氣。
“你說過…咳咳咳咳,下次見面之后,會愿意交我這個朋友的!那我們現(xiàn)在第二次見面了,我可以加你的微信了嗎?”
陳文答非所問道。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對逢。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在乎一個微信的事情呢,走吧,我請你喝奶茶!”
女孩差點高興地跳了起來,臉上滿是雀躍。
陳文先前說過的,下次要是見面,就請她喝一杯奶茶,當做交下這個朋友。
現(xiàn)在看來,微信雖然要不成,但是也不虧,這是一個良好的起步……
于是,余婷婷在心里不斷給自己打氣道。
“余婷婷,你可以的,就算他是座冰山,你也要一定能把他感化下來!”
但在陳文面容淡然地走著,余婷婷亦步亦趨地跟著,走進了奶茶店。
并且陳文真的為她點了一杯阿薩姆,而后兩個人并肩而行、悠閑散步的時候。
陳文忽然問道。
“對了,你剛才是那只腳先下車的?”
??!
余婷婷臉上一愣,左思右想才說道:“我…我開車來的,肯定是左腳先下車??!”
陳文呵呵一笑。
“你看,男左女右,我在左邊,但你左腳先下車,這分明就是不將我放在眼里,所以你覺得合適嗎?”
余婷婷驚呆了:”喂,你講不講道理,我左腳右腳哪個先下車,這跟我喜歡你,想要和你談戀愛有什么關系?”
陳文目光深邃地看著她:“那我再問你,你屬什么?”
余婷婷理直氣壯道:“我屬狗的啊,動不動就咬人的,可怕極了,呀!”
她還給陳文做了一個鬼臉,表達自己的不滿。
陳文搖頭一笑,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后告別道:“你看,你屬狗,我屬雞,成語都有說,雞犬不寧、雞飛狗跳、雞鳴狗盜、偷雞做狗……”
陳文直接說出了起碼十個成語,讓余婷婷目瞪口呆,然后才攤開手,愛莫能助地看著她道:“你看,老祖宗都這么說了,而且一直流傳下來,可見我們之間到底有多不適合。就這樣吧,你這個朋友我交下了,有緣再見,拜拜!”
這樣一番操作,等到陳文離開了她的視線之后,余婷婷都沒能反應過來。
最后差點整個人都瘋了,狠狠地吸了幾口阿薩姆,才直跳腳道:“像我這樣的人!我一定會找到你的,你就是我這輩子預定好了的男人!”
這樣一番豪言壯語,直接讓那些想要搭訕的帥哥們捂臉就跑。
這到底時什么世道啊,怎么現(xiàn)在女孩子追起男人起來,比男人還要瘋狂,不要臉……
余婷婷臉色一紅,摸了摸有些發(fā)燙的臉,立刻就馬不停蹄地鉆進了車里,在這一刻,那輛法拉利開起來都好像醉酒了一樣,東倒西歪的。
看得悄悄隱藏在暗中觀察著的陳文,搖頭一笑,也轉身離去了。
經(jīng)過了彎彎繞繞的三個街區(qū)之后。
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一個無人知曉的三室一廳,是他這些年來隱姓埋名,在網(wǎng)上給一些工作室或者大明星作詞積攢起來的,原本想要再過幾年,要是舒夢下了決心,他也能積攢多一套房子了。
沒成想。
等了四年,足足等了四年,結果等來了一句我們分手的冷漠的言語,還有那個決絕的背影。
陳文苦笑,躺在沙發(fā)上休憩。
就在這時。
鈴鈴鈴…….
電話聲響起,陳文的記憶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是個公用電話。
會打這個電話的,只有他這輩子的妹妹,陳茵。
只不過陳文早年離家,又不知不覺換了一個人,所以這才驚覺過來,好像好幾年沒有聯(lián)系過這些家人了。
他趕緊接過電話,有些小心翼翼地陪笑道:“小妹啊,怎么突然想起給哥打電話了?”
電話對面,陳茵滿是諷刺地說道:“你還知道自己是我哥嗎,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這么多年里,你就像死了一樣,家里一點消息也收不到!”
陳茵很憤怒。
憤怒到一聽到陳文的聲音,她的怒火就直接壓抑不住了。
陳文默然。
原本的陳文是真的死了,所以陳云說的這句話也沒有錯,怪就怪在他自己的經(jīng)歷也太過不可思議,又沉重至極。
所以沒有很好地接管好自己的責任吧!
他,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