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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致寵愛的青春

跨越時空的會面/錯識①

極致寵愛的青春 竺踏悠 3794 2024-03-08 13:36:04

  第一世。

  我本是峨嵋派的一名女弟子,今日奉師太之命下山完成任務(wù),在返回峨眉山時意外遇到了一名在寒雪中蜷縮的十歲男孩。

  大師姐見我要救他,立即制止,并且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救他做什么,乞兒而已,救了他平白給自己添麻煩。況且峨嵋派向來不留男子,你這樣救他,豈不是要別門別派看咱們的笑話?”

  我性子懦弱,被大師姐指責(zé)得不敢出聲反駁,而后便隨大師姐離去。只留男孩仍在雪地里昏迷不醒,新下的大雪漸漸覆蓋在他單薄的身上……

  回去以后,我的心十分難安。便自己悄悄踏著雪來尋他。

  在見到他隱約露出的身影時,又飛快奔去,生怕浪費(fèi)一分一秒的時間。

  我蹲下身,將他抱起,身上的披風(fēng)也隨之解下裹在他的身上。

  “小兄弟,小兄弟!”

  他久久沒有反應(yīng),我探著他的鼻息,在感受到還有一絲氣息時不由松了口氣。

  他似乎有所感覺,緩緩睜開落了雪的睫羽,他的眼睛很漂亮,只是眼神滿是虛弱的空洞,“你……”

  “堅持住,一切會好起來的。”

  “嗯……”他再次昏迷過去。

  這時的我不知,男孩只聽得見聲音,眼前全是灰蒙蒙的,因為長久的迫害他瞎了。

  之后的日子,我把他安養(yǎng)在門派外的小茅屋內(nèi),悉心照顧,他的身子慢慢好轉(zhuǎn),只不過還在昏迷不醒。

  我規(guī)律的生活因為他開始變得混亂,一段時間以后大師姐便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她的功力比我高,一路尾隨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真相。

  看著床上躺著的人,這一次,她清楚將人的面目看得真切,長的倒還算標(biāo)志。

  天有不測風(fēng)云,恰在這種時候,男孩微微動了動身子醒了過來,他對身邊的氣息十分敏感,沙啞著嗓子問:“誰?”

  被男孩這么一問,一向高傲的大師姐莫名緊張了起來,便扯著謊故作輕松的道:“還能是誰?無非是救下你的人?!?p>  被大師姐這么一說,男孩想起之前救自己的溫柔女子,很快放下了警惕:“沉臨多謝姑娘搭救,無以為報,往后日子任憑姑娘調(diào)遣。”

  無關(guān)年齡,薛沉臨比外貌看起來成熟穩(wěn)重許多,舉手投足間氣質(zhì)不凡,想來之前該是貴族內(nèi)培養(yǎng)出來的,非一朝一夕能成。

  大師姐心思一動,理所當(dāng)然接下了“救命恩人”的頭銜。

  再后來,大師姐以我私下行動和薛沉臨的性命為由裹挾,我不敢道出真相,只能悄悄幫襯著薛沉臨。

  薛沉臨對于我的無事獻(xiàn)殷勤很是不解,但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況且峨嵋派的規(guī)矩他是明白的,因此對我總是以禮相待,保持安全的距離。

  但他在大師姐面前,總是一副乖巧的模樣,鞍前馬后。

  日子一天天過去,薛沉臨沒有閑著,他有在日復(fù)一日的練功,雖然眼盲,但勤能補(bǔ)拙且他天賦超群,很快趕上同齡人一大截。

  他的性子無法自得的在女子的保護(hù)下茍存,他要當(dāng)武林盟主,當(dāng)所有世人害怕畏懼的存在,讓無人再可欺負(fù)他、再可傷害他身邊在意的人!

  天不負(fù)有心人,在一次武林大會上,他年紀(jì)輕輕便拔得了頭籌。因此,他的傳聞便流傳開來,雖然污言穢物頗多,但也沒人再敢招惹峨眉山,大師姐也理所當(dāng)然成為了新的峨眉山掌門。

  薛沉臨的眼疾慢慢被醫(yī)治好。

  但我的存在就刺目的很了,特別是在大師姐面前,她怕我說出真相,搶走她所擁有的一切。

  即便我已經(jīng)盡量沒在他們眼前出現(xiàn)……

  我被反鎖起來,關(guān)了禁閉,對外宣稱我犯了錯。

  日復(fù)一日,就在我餓得撐不下去時,返回峨眉山的薛沉臨將禁閉室的門打開,放了我,他說,我之前對他有所關(guān)照,今日就暫且饒過我一次,沒有下次。

  我心懷感激,覺得當(dāng)初的自己沒有救錯人。

  便在出來后的幾日,做了一頓吃食,想著給薛沉臨吃了以后,便自請逐出門派。

  這是個小小的請求,事先我有和大師姐說過,大師姐不知道在想什么,原以為不會輕易答應(yīng),沒想到竟然怪笑著應(yīng)下了。

  我不知她在想什么,但都與自己無關(guān),她要做的只是做一頓吃食離開罷了。

  自己的存在會打亂他們平靜的生活,離開也好,自己也能安穩(wěn)的過完后半輩子,一個破屋一塊田地,足矣。

  做好了,我端著飯菜為薛沉臨送去,這時的他已經(jīng)是個大人,面目長開,風(fēng)度翩翩惹人艷羨。

  見我來了,他默不作聲。一開始他認(rèn)為是圖謀不軌,而之后幾年的相處,她的想靠近卻不敢靠近,他都看在眼里,想著該是歡喜自己。

  他苦惱,該如何拒絕——如今的他一心只在抱負(fù)和報恩,再無其他。

  我將吃食放在他的書桌,溫和開口:“累了吧,先吃些東西。”

  他瞧了一眼,都是他愛吃的,但他不能給她希望,便義正言辭拒絕:“我不餓,收走吧?!?p>  我苦笑一聲,真摯抬眼,與他四目相對道:“最后一次?!?p>  這話似乎有魔力,薛沉臨感覺心被忽然一扯,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要離他而去,著了魔般他正欲動筷,門外卻傳來了動靜。

  大師姐姍姍來遲,他的身后跟了十名女弟子端著菜,“沉臨,今日我親自下廚做了些東西,快來嘗嘗看。”

  薛沉臨立馬站起身去迎接,把我拋在身后。

  見到這些,我哪有什么不明白,大師姐這是故意給自己下馬威。便不再希望的收著自己簡單的菜,要將東西帶走。

  大師姐卻叫住自己:“去哪兒呢?一起坐下吃。”

  我只好點頭。

  我們?nèi)俗?,看著面前的滿漢全席。樣式最多,但都不是薛沉臨喜歡的,他喜歡家常小菜。

  薛沉臨沒吃,大師姐不以為意的夾起一塊肉放到他的碗里,果然下一刻,薛沉臨還是面帶微笑的吃下:“好吃。”

  “好吃多吃些。”大師姐看向我:“你怎么不吃?難不成是入不了眼?”

  薛沉臨與此同時也望向自己。

  我搖搖頭,也慢慢吃了起來。

  一切都在安靜的進(jìn)行,但安靜下總是暗潮洶涌的。

  忽然十名女弟子中有八名跳了出來,他們手來武器攻擊,招數(shù)陰險奪目。薛沉臨和我急忙避開,唯獨(dú)大師姐因為沾沾自喜而放松警惕被其中一名女弟子挾持做了人質(zhì)。

  她嚇得花容失色,要薛沉臨救她。

  薛沉臨面色陰沉,把我落在一邊,看著面前雙方人的對峙,我就像個局外人,但我仍想幫一幫,盡自己所能幫一幫。

  女弟子呵道:“聽聞峨眉山掌門在你年少時救過你,不知她的死能讓你痛苦多少?”

  “放了?!毖Τ僚R捏緊長劍,殺意涌動。

  大師姐害怕不已,但又不敢亂動,她的刀已經(jīng)將自己刮傷,再靠近幾分,自己便能立馬斃命。

  “不可能,她的命多值錢啊,我要的只是你的痛苦。我的父親在當(dāng)年死在你的一劍之下,如今該到你償還的時候了!”

  薛沉臨見她步步緊逼,人數(shù)眾多,一旦自己有什么動作,她們隨便一人行動便可讓人質(zhì)陷入危險之中。

  便只得丟下手中的劍,“只要你放了人,我隨便你如何處置?!?p>  女弟子大笑起來,示意一人將他的劍踢開,而后不按常理的將刀又往大師姐脖子深入一些。

  劇烈的疼痛讓大師姐失聲尖叫起來,她知道的,她知道她逃不過了,“你們搞,搞錯了!當(dāng)初不是我救的人,是她!是她!一切與我無關(guān),求求你們放了我!”

  她的手隨之指向了我。

  瞬間我全場矚目。

  萬萬沒想到,大師姐會因為畏懼而說出真相。

  薛沉臨震驚,看向我時愧疚懊惱,各種復(fù)雜的情緒。

  “可惡?!迸茏影盗R一聲撇下大師姐,在薛沉臨失神之際飛快向他襲擊而來。

  我瞪大眼睛,根本腦子還沒反應(yīng),身子就先一步擋了過去。

  刺目的鮮紅灼傷了薛沉臨的眼,他一掌將女弟子擊飛,不顧所有人把我摟住,慢慢半跪在地上:“怎……怎么會這樣……”

  我牽強(qiáng)笑著,“……沒什么的,只怪我們沒有緣分,怨不得任何人。若是時光倒流再來一次,我亦是會救下你。”

  薛沉臨已經(jīng)什么話都聽不下,他拼命捂住我的傷口,撕心裂肺:“活著!一定要活著,給我一個機(jī)會贖罪好嗎?”

  我知道我命不久矣,推了推他勸說:“沒了我,往后亦是會好起來的?!?p>  聽著熟悉的語氣語調(diào),和話語,薛沉臨悲痛不已,自己怎么就聽不出來呢!

  薛沉臨也知自己救不活了,便把我輕輕放在地上,道:“等著我。”

  我只感覺自己好累,在他的刀光血影中慢慢合上眼睛。因此不知道的是他在殺了所有人,包括大師姐后,也自殺在自己跟前,懇求上天下輩子再相遇以贖罪。

  第二世。

  我成為了一名普通的媒體工作者,在一次下班后我照常刷起了短視頻,視頻中一個明星的身影突然吸引住了我的視線。

  不是因為任何的原因,只是因為他的那一雙眼睛,好像在渴求什么,憂郁至極,卻漂亮得很。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視頻中,是有人對他采訪。

  主持人:薛沉臨,聽說你現(xiàn)在的名字不是你的本名,是什么機(jī)緣讓你取了個這么古風(fēng)的名字呀?

  薛沉臨?

  我愣神,也好熟悉。

  薛沉臨:沒什么,覺得更適合自己。

  主持人:其實粉絲們也很好奇,不知道你的理想型是怎么樣的?

  薛沉臨似乎腦海中想到了誰,表情有些恍惚:善良、溫和。

  主持人:喔~是個可人兒呢。看你的表情也好像是已經(jīng)有了人選。

  聽著主持人開玩笑的話,薛沉臨不顧經(jīng)紀(jì)人搖頭搖得飛起的腦袋道:“嗯,確實有了人選,并且……我已經(jīng)找到了她?!?p>  說罷,他透過屏幕看了過來,我驟然和這個眼睛對視上,心底襲起一陣說不上來的感覺。

  主持人急忙救場:哈哈哈,想來薛沉臨說的是屏幕前的各位粉絲們呢!哈哈哈!

  視頻就這么結(jié)束了,我揉了揉混亂的腦袋,起身去洗把臉?biāo)X去。

  第二天我去往公司工作,打工人命就是苦,混口飯吃真不容易。

  奇怪的是,今天的公司熱鬧的很,特別是自己所在的樓層,難不成是有大人物?

  我好奇的張望,然后就見昨天還在視頻里的人如今好好的坐在自己辦公的座位上,被團(tuán)團(tuán)簇?fù)碇?p>  emm……

  猶豫片刻,我轉(zhuǎn)身覺得自己先去倒杯咖啡好了,這可是個大人物,隨便叫他離開自己的座位似乎不太好。

  誰想,自己剛剛轉(zhuǎn)身,身后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即一個結(jié)實的懷抱緊貼自己的后背,他的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谖业亩埂?p>  這親昵的距離……

  我臉?biāo)查g紅了起來,掙扎著逃出來。

  向后看過去,這不就是那個明星嗎!沒想到竟然是個登徒子???

  他癡癡看著我:“我終于找到你?!?p>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然后發(fā)出尖銳的爆鳴!

  我抖了抖渾身的雞皮疙瘩,腦子只剩下一個字“跑”!

  他輕輕地笑著,這樣鮮活的她許久不見了。

  沒事,來日方長。

  在他人眼里,這樣鮮活的薛沉臨也是從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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