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姓氏的弗萊爾,這就是你在我生命里的角色,我童年時的小女孩,今日蛻變成為了女人,一段青梅竹馬的回憶,一個時間之神沒有應允的愿望,一個被我遺棄在200英里外的青春?!?p> 當晚,我打電話給媽媽,我需要和她談談,跟她吐露心事,聽聽她的聲音。電話鈴聲空想,她之前跟我說過她要去旅行,但是我忘了她回來的日期。
三個星期過去了,勞倫和我每次在醫(yī)院巧遇時,都會有點不自然,即使我們假裝什么事都沒有。直到我和她在院區(qū)的小花園不期而遇時,一陣傻笑才又重燃起我們的友誼,原來我們兩個人都偷溜到那里去喘口氣。勞倫告訴我伍德的不幸遭遇,有兩名傷者同時被送到急診室,伍德推著擔架奔跑,想搶先把他的傷者送到手術室,在走廊轉角,他應該是為了閃避費斯坦教授而突然偏了一下,病人就滑下了擔架。為了減緩病人的撞擊,伍德立刻撲倒在地,救援成功,擔架卻無情地碾過他的臉。他最后落得在前額縫了三針的下場。
她加了一句:“你的好朋友很勇敢,比你當年在解剖室用解剖刀割開一只手指還要勇敢?!?p> 我早已忘記這段我們一年級時的插曲。
我終于明白昨晚看到伍德的傷口是怎么來的,他竟然還騙我是因為推門反彈回來打到了他的臉。勞倫要我保證不向他透露是她出賣了他,畢竟是她幫他縫合的,算是她的病人,而她該為病人的醫(yī)療記錄保密。
我保證不會出賣她。勞倫起身,她得回到工作崗位上。我叫住她,換我向她吐露伍德的秘密。
“其實他并非對你毫不關心,你知道嗎?”
“我知道?!彼龑ξ艺f,同時飄然遠去。
太陽放射出宜人的溫暖,我的休息時間還沒有結束,我決定稍稍待久一點兒。
跳房子的小男孩走進花園,在長廊的玻璃之后,她的父母正在和血液??浦魅谓徽劇P∧泻⒁荒_在前、一腳交叉地朝我走來,我猜他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他應該是急于向我陳述某件事。
“我已經(jīng)痊愈了?!彼湴恋叵蛭彝嘎?。我曾多少次看到這個小男孩在醫(yī)院的花園里玩耍,卻從未關心過他承受了何等病痛?!拔液芸炀涂梢曰丶伊?。”
“我非常為你高興,雖然我會有點想念你,我已經(jīng)很習慣看到你在花園里玩耍了,兄弟!”
“我不是你的兄弟,我是女孩!”她剛剛對我說完這番話,我便愣在了那里。我見到她那男孩子一般的短發(fā),頓時明白了她可能患有的病癥。小女孩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大笑,一陣大提琴音色的笑聲。
人們常常會因為自己的第一印象而評判一個人的好壞,往往那些印象對于你來說很不錯的人,最后會讓你遍體鱗傷。而那些讓你正在慢慢淡忘的人,卻倍加的令你想念。
伍德已經(jīng)準備好了晚餐,倒臥在扶手椅上等我。一到了房間,我就關心起了他的傷口。
“好啦,別再扮演醫(yī)生了,我知道你都知道了,”他邊說邊推開我的手,“好啦!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嘲笑我,然后我們就談別的事?!?p> “我們周末開的那輛車,你能不能幫我租到?”
“你要去哪里?”
“我想回海邊去?!?p> “你餓了嗎?”
“是?!?p> “很好,因為我已經(jīng)幫你弄了點吃的,如果你要的話,你可以邊吃邊告訴我為什么想要回到那里去。不過如果你還想要搞神秘的話,加油站的服務區(qū)還開著,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運氣好的話,你也許可以買到BLT三明治?!?p> “你想要我告訴你什么?”
“說說你在海灘上發(fā)生的事情,因為我很想念我最好的朋友。你總是有點魂不守舍,我也總是守著本分,不吭聲的容忍你,不過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你本該擁有全世界最棒的女孩,但你實在太混蛋,以至于經(jīng)過一個該死的周末后,她也同樣魂不守舍了?!?p> “你記得我媽媽帶我到海邊度假的那個假期嗎?”
“記得啊?!?p> “你記得弗萊爾嗎?”
“我記得開學時,你跟我說過你從此對維多利亞不屑一顧了,還說你終于遇到了你的靈魂伴侶,有一天她會成為你的另一個‘真命天女’。不過當時我們都還是孩子,你還記得這件事???你該不會以為她就在那個濱海小鎮(zhèn)等著你吧?老兄!回歸現(xiàn)實吧,你對待勞倫的方式就像個白癡!”
“這件事你搞得定吧,是不是?”
“這帶刺的語氣意味著什么?”
“我只是在問你租車的消息?!?p> “你星期五晚上會看到車子停在路邊,我會把車鑰匙留在書桌上。冰箱里有巧克力蛋糕,你只需要加熱就可以吃了。晚安,我要出去走走?!?p> 套房的門又合上了。我走到窗前,想叫住伍德向他道歉,但我只是在徒勞無功的喊他的名字。他連頭也沒回,就消失在了街角。
我安排好星期五值班,以便從星期六凌晨就能空出時間。我大清早一回到家,就看到了廂型車的鑰匙,就如伍德先前答應我的一樣。
我花了點時間沖了澡,換了衣服,趕在中午前開車上路。我只在需要加油時停車,油表的顯示器已經(jīng)完全壽終正寢,我必須計算平均油耗,才能推算出何時要加油。但至少,這樣的練習占據(jù)了我的注意力。自我出發(fā)以來,我就有種不自在的感覺,仿佛感覺伍德和勞倫仍然坐在后座,回憶又來搞鬼了。
下午,我抵達了養(yǎng)老院般的小旅館。老板娘看到我很是驚訝,她很抱歉地說,我們上次租的房間已經(jīng)有新房客入住,她完全沒有空房間可以給我了。我其實無意在這里過夜。我向她解釋,我回來是為了找一位老是挺直腰板的老人家,我想問他一個問題。
“你長途跋涉200英里只為了問他一個問題!你知道我們有電話吧?佩克斯先生一輩子都站在他小雜貨店的柜臺后面,這就是他為何老是站得筆直。你可以到客廳去找他,他通常都在那里消磨午后時光,幾乎從來都不出去?!?p> 我謝過老板娘,走向佩克斯先生,并坐在他面前。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