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一一來到西殿后,其實是做了一些準備的。比如即使的換衣服,不與任何人溝通,白天基本不出門。大概這樣經(jīng)過了三天,她從一個酒店移動到下一距離中殿更近的酒店,眼看就快出區(qū)域了,她還暗喜自己這樣的策略成功的躲過了被抓捕。所以第四天夜晚,她依舊拖著裝電腦的箱子行動。可是還沒有幾步,突然腿被繩子綁住了。她一抬頭發(fā)現(xiàn)身邊圍堵了一臺機器,這臺機器有一個大大的拖車,突然她感覺脖子上被扎了一針,之后全身被麻醉。她看著自己就如垃圾被扔進拖車,電腦的箱子也被一并扔了進來。
邵一一被關(guān)在收容所的一個小隔間中,同隔間的有十來個人。有一半是有明顯的人為致殘的,他們神情落魄,整天一動不動。剩下的,性格極為暴躁,他們時不時就對殘疾的仆人拳打腳踢。還有一個身穿藍色衣服的,一看就是外區(qū)域的。這里的氣氛極其壓抑,大家都因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不談話。所有的感情表達,全部用拳腳來完成。
邵一一躲在一個角落,緊緊把電腦的箱子壓在身后,遮蓋起來,想著如果自己真的死了,希望電腦能被白時找到。盡管她知道白時來找她是小概率事件,而因為沒有收到董志成的消息,沒有能拿到通行證,沒有在有9千平方米的西殿搜索到她是大概率事件。但是她還是按照他回來的假設(shè),做了很多部署。她在她能到過的酒店的門廳前最顯眼的花瓶里都插了一朵特殊的花。那是她用自己的紅色仆人制服做,每支花上都寫著:“直接到收容所找人”。
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些動作是有些多余了。邵一一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的命就沒有了。她來的收容所已經(jīng)十幾天了。這十幾天里,她看到過對面隔間的仆人被裝載到一個鐵籠子里運走,然后再也沒有回來。
“早知道就不自殺了,那樣就不用再死一遍!”邵一一自己使用極細的聲音給自己說著話。她現(xiàn)在想起以前自殺的原因居然是那么的可笑。就因為老板說了句你永遠做不成你心中妄想的項目。
她又回憶起了她放棄考研走學(xué)術(shù)的選擇。也是那么的可笑!
“管他有沒有才能,先去考了再說”。她不明白年輕時候她為什么那么怕失敗,也許是從小學(xué)到高中的全年級第一給她的虛榮造成的。
正當邵一一思緒萬千的時候,一個仆人開始用頭撞玻璃門,他的頭都已經(jīng)血流不止,但是絲毫沒有減緩撞擊的力度。邵一一希望他能撞開大門。
“砰”的一聲,誰知門真的開了,但是是外邊停著運輸隔壁間仆人的鐵籠子。
仆人們在被機器人一個一個的趕出隔間,邵一一縮在最后,脫下外套蓋在電腦箱子上,并在上面留了最后一支紅布花。她不知道箱子會被什么時候清除掉,只希望如果箱子在這里停留的短暫時間內(nèi)被白時找到,然后找到巖爐清洗背后的主謀。她整理下衣服,然后深呼吸了下,儀態(tài)優(yōu)雅的向門走去。至少這次不再那么難堪。
“我有通行令,我有通行令,把她放了!”正當邵一一一只腳踏出門的時候,傳來了白時的聲音。
邵一一看著白時,他一手拿一支紅布花,一手拿著一張紙,滿頭大汗。當機器人掃描了那張紙后,開著籠子車走了?,F(xiàn)在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邵一一的眼淚涌出,她不顧一切的跑向了白時,并緊緊的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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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們回到了酒店,邵一一迫不及待的打開電腦,已經(jīng)十幾天沒上線了。她在等那位自爆的主謀,長時間的斷線讓她害怕那個人再也不出現(xiàn)了。屋子里面有點熱再加上她內(nèi)心的緊張,邵一一的衣衫已經(jīng)濕透了一大半,額頭上也布滿了汗珠。白時這時給她遞過來了一條毛巾,示意她擦擦臉。
邵一一盯著屏幕,白時在后面默默不說話,雖然他現(xiàn)在還不清楚她要干什么,只是覺得不應(yīng)該打擾她。
就在電腦打開過了一分鐘,對方就發(fā)來信息了。
「
匿名>從收容所出來了?
邵一一>你怎么知道我進了收容所,你告的密?
匿名>已經(jīng)搞懂怎么操作那臺電腦了,不錯!怎么可能是我告的密!
邵一一>那我怎么會被抓走?
匿名>是區(qū)域管理系統(tǒng)分析出來的,你每次都夜晚出行,且?guī)€大箱子,系統(tǒng)判定你有異常行動,然后調(diào)集了身份識別,發(fā)現(xiàn)本區(qū)域內(nèi)沒有你的資料。然后預(yù)警機器人就出動了。這種日常小事,我們一般是不會干涉的。
邵一一>系統(tǒng)是怎么知道我的行動的?
匿名>你可是真的可愛,你以前的世界街道上應(yīng)該遍布的攝像頭了吧!在這里原理差不多,只不過我們使用比攝像頭更高級的設(shè)備。
」
邵一一走向窗邊遠望向外邊的街道,并沒有發(fā)現(xiàn)監(jiān)控設(shè)備,但是她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被監(jiān)視著。以前大意了,以為自己不知道,就猜測沒有。
「
邵一一>你是誰?
匿名>不告訴你,不過你可以過來找我。
邵一一>你在哪里?
匿名>大概的位置在北殿,詳細的位置看你的能力了。
邵一一>是你策劃的巖爐清洗活動嗎?
匿名>是我提議,委員會同意,然后也是我執(zhí)行的。
邵一一>那就是說那些資料是你提供的?
匿名>是的。我也是無奈之舉,畢竟誰都不想當劊子手!
邵一一>雖然這次的清洗活動是我們執(zhí)行的,但是想殺他們的人,永遠是你們。真正的劊子手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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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分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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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好吧!這天沒法聊了,我下線了。
」
邵一一看到對方下線后,知道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她松弛了下了緊繃的神經(jīng),癱坐在椅子上,頭往屋頂上掃了一周,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后,目光下移,正好落在了白時的眼睛上。他兩四目相對了大概一秒后,邵一一突然笑了一下打破了寂靜:“干嘛不說話!”
“我這不是怕打擾你干大事!”
“大事結(jié)束了!”
“結(jié)果怎么樣?”
“不怎么好,沒頭沒尾!感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p> “要不給我說說,說不定我背你一段路程。”
“哈哈!露出本性了,還是好奇我失蹤的這段時間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吧!”
“那是當然!”
“我這邊發(fā)生了件很大的事情?!鄙垡灰煌蝗皇掌鹦θ?,臉上現(xiàn)在布滿了悲傷?!斑@個世界有太多超出我能預(yù)料到的黑暗一面,我想去改變它,但是又覺自己在這里是如此的渺小!比如這次,我本以為可以逃脫被預(yù)警的抓捕,但是事實證明我的行動完全暴露在神仙們的監(jiān)控下。他們像玩蟲子一樣,隨意操控著我。你說這樣的我還有機會改變世界嗎?”
“改變得了,改變不了,我不清楚,我沒有辦法預(yù)測未付諸行動的事情的結(jié)果。你既然有了想要的做的事情,那么就是有了方向。有方向就有路!”
“對,有方向就有路!”邵一一重復(fù)了白時的話,悲傷的表情也漸漸淡去?!皝砺犅犖疫@一路的傳奇吧!我可是穿越了森林,途徑了沙漠,然后到了傳說中的恐怖的巖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