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爺很快就對駱飛表明了自己的想法,目前肖剛已經(jīng)穩(wěn)住了肇事司機,就等趙涵從西部回來。
到時候就由當事人帶著人證物證一起走進派出所報案,力爭對胡力一擊致命。
在趙涵回來的前兩天,胡力通過刀疤臉安插在肖剛那邊的內(nèi)線打聽到了肖剛留著司機的真實意圖。
那天晚上肖雅跟胡力說自己勸不了肖剛,不知道該怎么辦。胡力當時就有了兩手準備。
所以現(xiàn)在手下一報告,他馬上面露兇光,咬牙切齒地說:
“大舅哥,我是給過你機會的!連你妹妹的話都不聽是吧?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來,那就別怪我當妹夫的不擇手段了!”
僅僅一個小時的時間,胡力便將原班人馬各就各位了,除了司機換人,其他人都是熟門熟路。
一場針對肖剛的誅殺便開始了。
由此可見,胡力早就準備好了要犧牲肖剛,保全自己。
當天晚上,肖剛一個手下對他報告,說魏爺讓秘書打電話來通知將證人轉(zhuǎn)移到魏爺?shù)膭e墅去。
這個手下便是刀疤臉的線人。
肖剛想都沒想便獨自帶人啟程了,因為魏爺那邊離的不遠,穿過一條寬敞的市府大道,再走幾百米就能到,所以肖剛并沒有讓其他人跟著去。
路上司機還忐忑不安地問:“老大,你說魏爺讓我去他家干嘛?難道他家比你這里還安全?”
肖剛笑了笑:“我這兒算個屁啊,魏爺家地下室可全是鐵板做的墻!當初可是我親自監(jiān)工的,說它固若金湯都沒人反對,等你到了就知道了?!?p> 車子拉足了馬力朝前飛馳,肖剛心情相當?shù)氖鏁场?p> 魏爺這是看得起我呀,證人交給我保護了這么多天不說,今天還讓我親自把人帶他家來。
這是多大的信任??!整個過程都沒刀疤臉什么事。
看來這繼承人的身份昭然若揭了!
肖剛越想越開心,越開心腳下油門越大,飛一般的感覺讓他禁不住吹起了口哨。
專業(yè)司機看到他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樣,也完全放松下來。
就在兩人毫無防備之時,突然對面沖過來一部黑色SUV。
那部車氣勢洶洶地朝他們直線沖刺,車前臉一絲燈光都沒有。
肖剛被嚇得慌了手腳,大喊一聲:“臥槽啊,他媽的居然逆行!”
“老大快閃!它是來殺我們的!”專業(yè)司機對這個場面非常熟悉,連忙大聲提醒。
見肖剛沒有一丁點減速的痕跡,知道他懵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兩部車快要迎面相撞的剎那,司機使出吃奶的力氣,將肖剛推向一邊,自己兩手握住方向盤,飛速向左邊猛打。
“嘭!嘭!呲!啪嗒!!”
“?。“。?!”
幾聲連續(xù)的巨響,對方車頭狠狠地撞上了他們的左邊車門,車子應聲而起,在空中翻了幾翻,擦著路邊鐵欄桿,最后一頭栽進路旁的水溝里。
路面零零散散的碎屑落了一地,黑色SUV被撞翻了,側(cè)躺在路邊。
引擎蓋像等待喂食的猛獸一樣張開了大嘴,突然車門被打開,從里面緩緩鉆出一個人來。
那人摸了摸頂上的頭盔,一個跳躍運動就坐到車身上,接著屁股一蹬便下了車。
他左右看了看,四下還沒有人,連忙小跑到路邊察看,發(fā)現(xiàn)那部四腳朝天的車里沒有聲音了,這才放心地離開了現(xiàn)場。
醫(yī)院手術室。
肖雅雙手捂臉,聲嘶力竭地哭喊著:“哥!你不能有事啊哥!”
很快胡力便趕了過來,急急忙忙的,拿著個公文包,像是剛剛開會半途跑過來的一樣。
“小雅!”胡力走上去緊抱著肖雅:“哥哥一定沒事的,別哭別哭...”
肖雅一把掙開,眼睛里除了眼淚,還有滿滿的恨:
“你別碰我!是你,一定是你!”
胡力剛想解釋,突然后面?zhèn)鱽砟_步聲:“請問誰是肖剛的家屬?”
只見兩個警察站在走道入口處,手里拿著類似做筆錄的東西。
肖雅愣了幾秒,然后自顧自低頭坐下,像是沒聽見一樣。
胡力連忙轉(zhuǎn)過身迎了上去,將公文包夾在腋下,騰出兩手去握其中一個警察的手,哽咽著說:
“警察同志,我是肖剛的妹夫胡力!她是我老婆肖雅!”
“警察同志,這也太沒有王法了,居然在本市中心地帶逆行肇事,請問肇事者抓到了嗎?”
警察移開視線看了看坐在凳子上的肖雅,然后認真地作回復:
“你好,我們初步勘察了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那是一部無牌車,暫時還沒有車主的任何信息,通過調(diào)部分監(jiān)控我們發(fā)現(xiàn),肇事司機像是有意識地制造這起事故的。”
“為什么我們會懷疑是故意呢?你聽我說,我們有兩點懷疑:第一點,肇事者逆行;第二點,也是最可疑的,肇事者竟然是戴著機車頭盔開的車!”
另一位警察補充道:
“而且出事那一段的監(jiān)控被一個黑色袋子套起來了,看起來像風吹上去的,又不太使人信服,怎么那么巧?!?p> “很顯然,肇事者是做好了防護來的,他的頭盔是世界名牌,安全系數(shù)非常高?!?p> 肖雅的肩膀猛烈顫動了一下,她兩手緊緊交叉,指甲恨不得嵌進了肉里。
沒想到胡力竟如此歹毒,司機都做到了最大防護,那就是要保證最大力度的撞擊。
為了殺掉大舅哥,還真正做到了萬無一失。
“請問一下,除了我大舅哥,沒有傷到別人吧?”胡力裝作不經(jīng)意小聲問了一句。
警察大聲說:“連同肖剛一共是兩個人,副駕的那個已經(jīng)深度昏迷,因為車子朝左邊避險,所以主駕駛位上的肖剛并沒有生命危險,醫(yī)生在盡力保證他下半生不坐輪椅。”
“不?。 ?p> 聽到這些,肖雅終于坐不住了,站起來捂著耳朵大喊一聲,拼命搖著頭。
雖然知道哥哥沒有生命危險使她有些許安慰,但得知肖剛可能被截肢,她怎么也接受不了。
她哥哥還沒有生孩子啊,他們肖家不能沒有子孫!
胡力臉上迅速略過一絲失望,他第一時間趕到醫(yī)院,最想聽到的是車上的人都沒有搶救過來。
而不是一個昏迷,另一個只是小小的殘疾!
“請你們看一下筆錄,如果沒有問題請簽字?!?p> 警察的提醒,將各懷心思的夫妻倆拉回了現(xiàn)實。
胡力拿起筆,瀟灑自如地寫下大名,然后遞給肖雅。
肖雅緊緊咬著牙關,她腦子里兩個聲音不停地斗爭著:
“趕緊揭發(fā)他!連晚秋的事一并說給警察聽!”
“別沖動,他進了監(jiān)獄你能得到什么?你兒子能得到什么?股權沒有拿到手,不能毀了他!”
一想到兒子,肖雅便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了,只能站起身,顫顫巍巍地簽下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