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說這是垃圾?
李延年嘴角勾起一抹常人難以察覺的笑容。
沒別的意思,他就是想讓陳大海那個老東西的兒子在執(zhí)事面前難堪。
其實陳大海當時對他破口大罵,李延年并沒有放在心上,誰讓自己管不住嘴,先說了那么難聽的話,換做任何人,難免會生氣,這點他李延年可以理解。
但他沒想到的是,陳大海說要檢舉他,本以為只是說的氣話,誰曾想這老東西還真把他給舉報了。
紀檢委第二天就收到了實名舉報信。
這是他的一個污點。
總之李延年是對陳家懷恨在心,他自然不會放過現(xiàn)再這樣的機會。
能坑到他兒子,那就坑一下,官場可不是那么好混的。
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別人啃食的尸骨無存。
“這四幅字畫都很不錯。李處,您可別為難我了,我這人不太懂這些道道,真看不出哪幅是執(zhí)事寫的?!标愰L業(yè)皮笑肉不笑,李延年這個狗東西還真不是東西。
人敬我一分,我敬人三分。
但若是專門讓自己不好過,陳長業(yè)自然不會給什么好臉色。
咱不惹事,也不怕事。
周圍的其他人,無非不是一個個面面相覷。
其實他們早就聽說過宋執(zhí)事酷愛書法,但鮮有人親眼目睹他的字跡。
而如今那四幅字畫里就有一幅是宋執(zhí)事書寫的,這要是換做是他們也猜不準。
這四幅字畫真像陳長業(yè)說的那么好嗎?
不然,
每一幅的水準參差不齊。
有兩幅工整整潔,剩下的兩幅一個垃圾,另一個更垃圾。
那么就只能從那兩幅好的字畫去選。
這要是選對了還好說,可要是選錯了,宋執(zhí)事肯定掛不住面子,你讓宋執(zhí)事在這么多人面前尷尬,他會給你好臉色看?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選,不選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高孟山神情怪異,他自然看出來李延年是刻意針對陳長業(yè),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有什么矛盾……
但,陳長業(yè)不管怎么選,最后都落不到好。
在場的人里只有他知道哪幅字畫是宋執(zhí)事送的。
“哦?是嗎?”李延年猜到了陳長業(yè)會把這個帽子甩出去,可他怎么會善罷甘休,“我剛才見你愛人一直在觀察這四幅字畫,她應(yīng)該懂書法吧?要不讓你愛人猜猜看?”
劉亦婷楞住了,怎么把她也給扯進來了?
自己剛才確實在看這四幅字畫,可她只是好奇,想看看上面都寫的什么,她可是對書法什么的一竅不通啊。
“呵呵,宋執(zhí)事的字畫咱們也都沒品鑒過,就這么直接猜那還真是有點犯難。小陳說的沒錯,這四幅字畫都挺不錯,我看還是沒那個必要了?!备呙仙秸玖顺鰜恚骊愰L業(yè)解圍,那畢竟是自己曾經(jīng)的下屬,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周圍的人都覺得好笑。
一個個凈會睜眼說瞎話。
四幅字畫都不錯?
能摸著良心說嗎?
“猜猜看吧,猜錯了也無妨?!币恢背聊徽Z的宋執(zhí)事忽然開口,他也是來了興趣,畢竟一個喜歡書法的人,都想讓別人夸一夸自己的心血,他的書法字畫不是沒拿給身邊的下屬看過,那得到的答復(fù)都是贊揚。
都聽膩了。
因為誰都知道那是他寫的,就算不好。也得說好。
難得有這樣一個機會,想看看究竟有沒有人懂他,也想真實的知道,自己的書法道底怎么樣。
宋執(zhí)事都發(fā)話了,那自然是無法拒絕。
劉亦婷算是徹底被李延年架在火上烤了。
宋執(zhí)事始終保持著淡然的笑意,看起來很是平易近人。
但誰都知道這只是表象而已,當官的哪個不自視甚高?
眼看計謀得逞,李延年很是高興。
一個聰明人,往往會在暗中不經(jīng)意間就發(fā)出致命的攻擊,然后自己全身而退。
不沾染半點污穢。
那種擺在明面上的叫囂,只有地痞流氓,無腦的傻子才會去干,這種人是最沒有頭腦的蠢材。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好戲,而劉亦婷此時掃視著面前四幅字畫,一時間犯了難。
“叮,選擇任務(wù)開啟,幫助老媽解決來自李延年的難題,請宿主做出選擇?!?p> “選擇一:選擇宋耀軍書寫的第四幅字畫,可獲得商業(yè)思維(宿主降生后,達到四十腦容量自動給予)。”
“選擇二:選擇名家大師書寫的第一幅字畫,可獲得英語專精(宿主降生后,達到四十腦容量自動給予)?!?p> 選擇再一次開啟。
“尼瑪……”陳淵心里罵了句臟話。領(lǐng)導(dǎo)一般不都是在書法上很有見解嗎?為毛最垃圾的第四幅居然是宋執(zhí)事寫的?
酷愛書法?
你愛到狗肚子里去了?就寫出這樣的垃圾?
第四幅字畫書寫著“正道光明”四個字。
寓意是好的,但不管是在筆墨上,還是字里行間的流暢度,都顯得很是生疏,最末一行寫歪了,歪得簡直要傾倒。
相比第一幅名家大師提筆親寫的字畫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一筆而下,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zhuǎn)騰挪,來自空無,又歸于虛曠,字跡更是蒼勁有力、飄若浮云。
反觀宋執(zhí)事寫的還不如練過幾年的小學(xué)生,至少小學(xué)生寫的工整、干凈。
能怎么辦呢,選第一幅肯定是不行。
選第四幅雖然有些違心,但至少是選對了。
最后就看老媽會不會拍馬屁,把死的說成活的。
不過就以老媽這種單純的智商,陳淵覺得沒這個可能。
劉亦婷還在猶豫,該選哪副呢?
聽老公說宋執(zhí)事非常喜歡書法,那他寫的字應(yīng)該很漂亮才是。
劉亦婷很快就鎖定了第一幅。
她的手也漸漸抬了起來。
在場的人里,似乎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但宋執(zhí)事和高孟山的表情都有些細致入微的變化。
“果然,我的字畫還是上不了臺面啊?!彼螆?zhí)事暗想,心中不乏有些氣餒。
陳長業(yè)何等心細的人,立馬捕捉到了宋執(zhí)事的微表情。
不對,那幅字畫不是宋執(zhí)事寫的!
陳長業(yè)剛想上去提醒,劉亦婷卻突然捂著肚子疼出了聲。
劉亦婷想拿那幅字畫,陳淵根本不給她機會。
第二幅、第三幅……劉亦婷早已是汗流浹背,眼睛都發(fā)紅了。
太疼了。
“媽,對不起了,兒子是為你好,要怪就怪李延年這個狗東西,實在對不住了。”
到了最后一幅,劉亦婷試探性的去拿,發(fā)現(xiàn)寶寶居然沒踢她。
“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覺得宋執(zhí)事會寫出這種垃圾來?”
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