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二姐
郝建,不,二姐笑吟吟地開口說道:
“我們玩一個游戲,輸?shù)舻娜私邮軕土P,代價是自己的生命,如何?”
“你他媽有病吧!”
“啊~啊~”二姐抬起食指在眼前搖晃兩下,“臟話也是暴力的一種,不可以再犯呦!”
接著她微笑著說道:
“此地禁止暴力行為,違反者將被鞭笞?!?p> 方建東眼睜睜看著對面的人像女人一般拿捏作態(tài),咬著牙怒罵道:
“去你媽的……?。 ?p> 話音未落,他背后的衣服突然炸開,痛苦的在地上來回翻滾。
借著月光的照耀可以發(fā)現(xiàn),一道又一道血紅凸起的痕跡出現(xiàn)在他的背部,似乎瞬間被鞭打了數(shù)十次。
慘叫聲回蕩在巷子里。
“不要妄想著逃跑,”二姐慢慢地說道,“沒有用的?!?p> 片刻之后,方建東身上的疼痛感稍減,不再翻滾。
他掙扎著站起來,死死地盯著二姐,內(nèi)心掙扎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開口說道:
“什么游戲?”
二姐笑得很開心:
“這才對嘛,世界上總是有各種各樣的規(guī)則,用來保證所有人的生活平穩(wěn)運行,為什么總會有人想去挑戰(zhàn)它呢?”
“廢話真他……”方建東硬生生把后半句話咽回肚里,咬著后槽牙蹦出幾個字,“說游戲!”
“你學(xué)乖了,很好?!?p> 二姐狡黠地眨了眨眼:
“游戲的名字叫做【是真是假】。”
“我們互相問對方問題,禁止以謊言作為回答,這是第一條規(guī)則?!?p> “規(guī)則二,提問與回答耗時不得超過一分鐘,每輪提問間隔時間不得超過三十秒。”
“規(guī)則三,只能詢問與雙方個人相關(guān)的事情,且不能涉及低俗、色情?!?p> “規(guī)則四,回答對方后,可以從對方的提問中隨機(jī)挑選一個詞語進(jìn)行禁言,游戲結(jié)束前絕對不可以再講?!?p> “另外,每個人只有一次試錯機(jī)會,初次違規(guī)將失去身上的某個部位,第二次剝奪的可就是生命。”
“你聽清楚了吧。”二姐示意方建東,“需要我再講一遍嗎?”
“不用。”他面色難看地問道,“你如何保證自己不破壞規(guī)則?”
“規(guī)則之力遠(yuǎn)比你想象的嚴(yán)格?!倍憧戳怂谎?,“我只是規(guī)則的制定者,同樣被其限制,你大可放心?!?p> “那么游戲開始,誰先提問?”
“我來!”方建東深吸了一口氣,“你到底是什么人?”
二姐笑瞇瞇地指著自己說道:
“你可以稱呼我為【法官】?!?p> 這個回答很聰明,沒有提及自己的名字,理論上任何稱呼都能夠?qū)?yīng)方建東的問題。
“我選擇‘到底’作為禁言詞語,另外我的問題是,你的妻子和兒子是否還活著?”
方建東:“……”
“時間有限哦?!倍懵朴频靥嵝训馈?p> “沒有……”方建東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我需要腐敗的尸氣。”
“你還真是殘忍啊,對母親的愛已經(jīng)壓倒常倫了么?!倍阆訔壍卣f道。
“少廢話,禁言詞我選‘你的’?!狈浇|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聰明,懂得限制出現(xiàn)概率相對頻繁的定語?!倍阖Q起大拇指稱贊道。
“該我提問了,你做過多少令自己厭惡的惡行?”
“嚯嚯,一件都沒有?!?p> “怎么可能?”方建東忍不住叫喊出聲,“你在說謊!”
“沒有哦,”二姐迎著對方難以置信的目光,“首先,惡行指的是做過的事情,有些邪惡的事情,只是想想不犯法吧?!?p> “其次,你用錯了形容詞,為什么強(qiáng)調(diào)‘自己討厭’,這等同于縮小了惡行的范圍?!?p> “哈,你怕我用相同的問題反問。”二姐幾乎笑彎了腰,“大可不必,真的?!?p> “既然這樣,那就讓‘惡行’作為禁語?!?p> 方建東陰沉著臉莫不吭聲。
“我記得你說過,弒母是為了未來和她共存,當(dāng)你決定動手的那一刻,真的如你所講,是因為愛嗎?”
這次方建東陷入了沉默,思考的時間遠(yuǎn)超之前,直到時間快耗盡才說出一個字:
“是!”
一道白光從天而降,他的雙眼迅速變得灰白枯敗,失去光澤。
“我的眼睛……啊……”
“你說謊了!”面對他的痛苦嘶吼,二姐臉上沒有一絲憐憫,“規(guī)則就是規(guī)則?!?p> “饒了我!饒了我!”
“選擇禁語并提問。”二姐無視方建東的求饒,“你只有三十秒?!?p> 可對方建東來說,未知的恐怖完全壓過了他失去光明的痛苦,情緒完全失控,根本聽不到二姐在說什么。
“游戲還沒有結(jié)束,你有翻盤機(jī)會?!?p> “我不玩了!我贏不了【你的】……”
下一秒,方建東像是被按下靜音鍵,突然趴倒在地,走的非常安詳。
沒有哀嚎,沒有抽搐,唯有一雙灰白色的眼睛死不瞑目地圓睜。
他說了禁語……
“唉,就沒見過心理素質(zhì)這么差的人。”二姐嘆了口氣,“沒意思,不盡興?!?p> 接著她又用溫柔的語氣說道:
“小四,麻煩我?guī)湍闾幚硗炅??!?p> “謝謝二姐,多虧你了?!?p> “一家人客氣什么?!倍銛[擺手,“對了,爸還在你那里么?”
“嗯,老樣子,一直沉睡?!?p> 二姐摩挲著下巴:“這樣也好,他那個脾氣,爆發(fā)起來沒人受得了。”
“行了,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
【事件完成】
【評價:S】
【獎勵已發(fā)放】
郝建暫時顧不上細(xì)看腦海中出現(xiàn)的信息,撿起散落在地的登山鎬,電警棍等物品,仔細(xì)搜索自己留下的痕跡,連防刺服被撕扯掉的碎片都不放過。
確保所有可能暴露身份的線索都被清理后,他才略微放松心情,準(zhǔn)備離開。
經(jīng)過地上的尸體的時候,他眼神一凝。
原來方建東后腰上也縫著一張人臉,布滿皺紋,雖然表情扭曲,但依稀能看出相貌與其有五六分相似。
“西南荒中出訛獸,常欺人,言東而西,言惡而善……”
劉老太,方建東,方存行,他們都有各自的故事。
孰真?孰假?
郝建木然又無言地看著佝僂的尸體,閉了下眼睛,手指緊緊攥起。
真相無論如何都不重要了,因為故事中的人,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戴上口罩,背好登山包,郝建悄無聲息地走向巷子盡頭。
…………
數(shù)十分鐘后,一輛涂裝著“特警”字樣的防爆裝甲車,在夜色中飛馳而來,急停在巷口,厚實的輪胎與地面摩擦發(fā)出刺耳聲響。
車門拉開,從上面跳下來十幾個人,第四章登場過的彪形大漢赫然在列。
一行人迅速分成兩批各自行事,一批檢查尸體,拍攝現(xiàn)場照片,收集痕跡資料;另一批拿著儀器在巷子里走來走去。
“頭,死者是玩家,資料庫里沒有檔案,”某個檢查尸體的年輕男子扭頭說道,“沒有致命外傷,臟器完整,死亡原因不明?!?p> 彪形大漢點點頭:
“是野生玩家?!?p> 一邊的助手湊上來說道:
“現(xiàn)場有被清理過的跡象,沒有留下能顯示身份信息的痕跡?!?p> “別扯沒用的!”彪形大漢皺眉罵道,“不信你看不出來?!?p> “嘿嘿,頭你果然英明?!敝謸Q上笑臉,先拍了句馬屁,然后說道,“是個新手,手法不專業(yè),連腳印都不知道掩蓋。”
“排查吧?!?p> “那,后續(xù)是抓捕還是觀察?”助手猶豫著說道,“畢竟是殺了人?!?p> 彪形大漢沖著方建東的尸體努努嘴:
“你瞅那惡心人的模樣,像守序陣營里的傳承么?”
“兇手動機(jī)不明,暫時觀察為主,首次接觸由我負(fù)責(zé)?!?p> “是,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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