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趙志聞言回頭望去,即便是已經(jīng)看見過不少次,可每次都忍不住心聲震撼,“陳師弟,你們這運氣也真是不錯,俞三娘往往一兩年才會來一次揚州,沒想到還真被你們給碰上了!”
只見十數(shù)里之外的海面上,數(shù)十艘大船正井然有序的行駛,而在這些大船的中心位置,一艘巨大無比的樓船,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即便相隔甚遠,但是那艘樓船的龐大依然令人震撼。
只見那超級巨船通體黝黑,如同生鐵打造,五面巨大的蓬帆卻是鮮紅如血。
艏艉下的甲板上,是田舍樓榭,雞鳴狗吠,裊裊生煙!
而最夸張的是在船只中央的位置,這里本該是建造船樓之處,但是在那巨船上,竟然是一座高約十數(shù)丈的小山!
山上花草樹木,郁郁蔥蔥,亭臺樓閣,小橋流水,仿佛海上仙境!
而且,在這龐大的船隊后面,還跟著數(shù)十上百艘的各式船只。大的能跟云富號媲美,小的估計只能乘坐十幾二十人!
這些大小不一的民船,都是揚州沿海百姓的私人船只,是跟倭國和高句麗做買賣的。而跟在俞三娘這龐然大物后,雖然不能得其庇佑,可是假勢也能省去諸多麻煩。
“岳哥,這就是俞三娘號吧!”伍大目瞪口呆,無論聽別人描述的如何宏偉,但是當他真正見到時,才知道言語跟他的想象力,都是那么蒼白無力。
“岳哥,你們看那小山上剛剛好像有一紅衣女子,那一定就是俞三娘吧!”錢五豪則是指著那座小山咽口水道,“正想看看那位是怎樣的絕色!”
“你怎么就一直認為俞三娘是絕色美女呢?”趙志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錢五豪,“我可聽說,那俞三娘已經(jīng)一百多歲了!這位兄臺莫非口味如此獨特?”
“咳咳咳咳!”聽見那俞三娘的年齡,居然足夠做自家祖宗,錢五豪頓時被口水嗆咳,心中千般想象、萬種旖旎頓時消散!
“阿志,慎言!”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船主趙年卻是突然出聲輕喝。
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但是趙年多少知道一些信息,別說他們旋風門這等幫派,就是揚州三大頂級門派,對這俞三娘也是敬而遠之的態(tài)度。
而且俞三娘在海上發(fā)展數(shù)十年,手眼通天,誰知道自家船上有沒有俞三娘那邊的耳目,真要是禍從口出就慘了!
“是!二叔!”趙志聽見趙年呵斥,認錯態(tài)度良好,但是眼中卻并不在意,顯然叔侄關(guān)系極好,而且隨身帶在身邊,估計也是當做接班人在培養(yǎng)。
“羅幫主,金門主,我在樓上背了好茶,咱們上去一敘!”隨著云富號起錨發(fā)船,趙年對羅鷲兩人發(fā)出邀請。
“九岳啊,趙志可是旋風門的精英弟子,你們之間好好相處!”羅鷲走前,對陳九岳笑道。
趙志聽聞,頓時知道眼前這陳九岳,在鐵身幫中的地位也應(yīng)當不一般,心中自然起了結(jié)交的心思。
畢竟和西沙島的生意,是他們趙家的主要收入來源,鐵身幫和巨力門就是他們的金主。
“陳師弟,來來來,我?guī)銈儏⒂^一下我們趙家的云富號!”
云富號底層裝貨,上面還有裝修精美的客樓,運送來回的商客。因此在云富號上,不僅有吃住的地方,還有賭場、茶樓可以消遣聽曲兒玩樂。
而且在海上玩樂,眾人還覺得挺新鮮,自然是玩得盡興。
而大船行駛了近五個時辰后,云富號上響起了一陣鈴鐺脆響,眾人便知曉,這是即將到達揚州了。
和趙家叔侄告別后,一行人便下了船。
陳九岳特地回頭看了眼,俞三娘的船隊在距離海岸二三十里處就停了下來,僅僅是派出了一艘大船前來登岸。
“這就是揚州嗎!”伍家兄弟看著眼前巨大而忙碌的碼頭,這碼頭規(guī)模龐大無比,海岸線邊無數(shù)的船只不斷進出,一眼望不到盡頭,簡直比西沙島上所有的碼頭加起來都大上數(shù)倍!
碼頭上,工人苦力,船商水手,行腳小販,熱鬧非凡。
即便只是在碼頭上,各種店鋪也是應(yīng)有盡有,遠處龐大的倉庫更是連綿如山。
而就在這人擠人的喧鬧碼頭上,三輛造型精美,而且比普通馬車大上一圈的車架,就直接擋在出客區(qū)門口,但是不但沒有人敢上前勸說,甚至在這馬車周邊一丈內(nèi)都沒人敢靠近!
“阿叔,這些人為什么擋在大門口???”一名背著貨物的青年對身旁的中年漢子問道,“害的我們今天得繞一個大圈子!”
“閉嘴!”中年漢子聞言,臉色卻是瞬間一變,拽著自家侄子就往一邊巷子里跑去,就像是在逃命一般。
“咋的了叔,你怕啥!那人還能吃了你不成!”青年喘著粗氣道。
“你不要命了!”中年漢子滿臉的汗水,“那是鐵骨堂的車!”
“鐵骨堂?”青年聞言,背上頓時被驚出一聲冷汗。
對于普通民眾來說,作為揚州三大頂級門派的鐵骨堂,那是比官家還要可怕的存在!
畢竟得罪了官家,對方多是打板子罰款,可要是得罪了鐵骨堂,那就有的是人為了拍馬屁,來出手炮制他倆!
中年漢子在年輕時,就有一個工友無意間得罪了鐵骨堂的一名記名弟子。
僅僅是一記名弟子而已,可即便如此,周邊的那些地痞流氓小幫會,為了攀附這名弟子,直接把那工友炮制的家破人亡!
聽了叔叔描述當年的慘案,以及鐵骨堂的可怕殘暴,這青年心中害怕之余,更是升起了一股渴望,他也想要成為鐵骨堂的弟子!
陳九岳跟著羅鷲后面,發(fā)現(xiàn)他們走的這條客道,竟然只有他們一行人。雖然心中有諸多疑惑,甚至連羅鷲他們來揚州做什么都不清楚,但是陳九岳也不敢多問。
“哎呀,馮師兄,竟然勞煩您親自前來,實在是羞愧我等!”而就在出了客道,羅鷲和金大邦竟是朝著馬車那邊小跑了過去,臉上更是堆滿笑容。
“呵呵!羅師弟,金師弟,你們兩個這次可是立功了!”第一輛馬車中,一名身穿玄服的男子走下馬車,看上去只有三四十歲,可羅鷲兩人面對他卻是微微弓著身軀,顯得十分恭敬。
“來吧,東西交給我吧!”馮云鴻對兩人抬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