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人還是沒打成,為什么呢,顧瑾送官了。
得嘞,沒按著師傅命令把他殺了,還真不是手軟,為什么呢,這人欠了一屁股債。
他死了債主找誰呢,干脆還了他賣身契,讓他滾蛋。
得,王二沒罷休,照著他腿就來了兩腳,嘿,進了牢里不死也得掉層皮,這還民國初期呢,要是光緒年間偷一兩以下就打七十下,多五兩加一等,算算要打多少板兒才足夠吧,他也是見過常人偷得多被打死的。
他的辮子,也是他父親給他剪的。但也沒有太多變化,他還是該唱戲唱戲,該吃飯吃飯,街上的大頭兵也偶而過來“關(guān)顧”一下戲院。說白了,過來找漂亮丫頭的。
原先有一丫頭被大頭兵看上的,約莫是個當(dāng)官的,戲院安分了些日子,當(dāng)官的不讓大頭兵在那鬧,再后來那丫頭跟那當(dāng)官的走了。
戲院也還是那樣兒,有好有壞的,好的時候多掙點,壞的時候也不差,總之是有收益的。
再加上家里還有別的產(chǎn)業(yè),日子過得相當(dāng)也相當(dāng)滋潤,王二算是一個唱戲大家的少公子祖上三十六代都是些唱戲的,當(dāng)然還有經(jīng)商的。
為什么一直唱戲呢,他爹說過:“人不能忘了本,發(fā)家靠的家伙什一直帶著,至少不得餓死,萬一家里人沒有哪個經(jīng)得商的還可以靠這個吃飯?!?p> 顧瑾打量著王二,瞧著,這王二力氣還挺大的,不像是普通百姓。
他估摸著,應(yīng)該是個練家子,救他時他就知道,這雖不是一般老百姓,但沒當(dāng)兵那股子混氣兒,他一琢磨就救了他。
倒是個有用的,不是他的話,今兒就折了,這副頭面可不便宜,夠梨容園好幾月的吃喝了。
也幸虧他報信兒報的及時,早該把那姓譚的孫子趕走了,也不至于擱著煩著他呢。
回了園里,飯也做好了,王二正準(zhǔn)備端一碗自己坐院里吃呢,顧瑾叫住了他讓他同他一塊吃飯。
王二一愣,但也乖乖坐在了顧瑾旁邊,桌上就他倆。
顧瑾夾了塊肉放在他碗里,叫他多吃點別客氣。
他臉一紅,從自三歲起,就再沒人給他夾過菜了。他也只見過母親給父親夾過菜,其他都是各吃各的。
他又扒了幾口白飯,沒舍得吃那肉。
顧瑾看了看他,問道:“怎的,是飯不合胃口還是不吃我夾的菜。”
他趕忙搖頭,還真不是。
瞧他脖子臉都漲紅了,頭搖了半天,也搖不出個所以然。
顧瑾沒說什么,只是一笑:“好好吃菜,別光扒飯?!?p> 王二點頭乖乖的吃了兩口菜,才繼續(xù)扒飯,肉只吃了半塊。
顧瑾瞧他,這倒也許是個略富足家的小伙,許是跟父母鬧別扭了罷,也不知道是真啞還是假啞。
算了且不說他,還得歇一會兒練功去呢。
王二正干活呢,忽的吳祥跑了過來,一拍他肩膀。
嚇?biāo)惶沉艘谎圻@人,然后繼續(xù)干活了。
吳祥倒沒覺得什么,他是個唱小生的,老羨慕戲里的英雄,今兒這熱鬧他第一次見,可得好好問問。
守住了老院主的寶貝,他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