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李卓和大黏提起了去雞西城糧庫的目地。
到了雞西城糧庫門前。
李卓和看門大哥說明來意。
大哥一臉微笑回道。
“早上,供銷科就來過電話了。
說有自來水公司的人來檢查管路。
沒想到你們這么快就來了?!?p> 李卓更是神情緊張的回答道。
“都是良心活,我得早點給咱單位干完。”
這話令一旁的大黏差點信以為真。
自己拉的不是李老板。
而是自來水公司給排水的檢修員。
進了雞西城糧庫后。
先是經(jīng)過供銷科。
然后是質檢科。
在整棟樓的拐角處。
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屋門牌上寫著車班。
李卓心中暗道。
‘竟然這么好找?!?p> 離著老遠李卓和大黏便是聽到兇狠的撲克牌摔在桌面上的聲音。
接下來。
李卓和大黏輕輕耳語了兩句。
‘大黏’的眼睛越發(fā)的明亮。
心中也是感嘆。
‘真有你的。’
兩人走進車班內。
一個小屋里面擠滿了人。
見李卓和大黏進來。
其中一名有些禿頂?shù)闹心昴凶印?p> 言道。
“走錯地方了,供銷科在樓頭?!?p> “大哥,我們是自來水給排水科的。
來檢查下水管線。”
李卓一臉的誠懇。
令屋內的所有人立馬不抬頭。
開始看著手中的牌。
之后。
李卓很自然的掏出了口袋中的黃金葉香煙。
打了個圈。
隨后,所有人便是臉上洋溢著笑容。
繼續(xù)玩牌。
過了半晌發(fā)現(xiàn)李卓沒有走。
這些人也就沒太在意。
其中一個人要起身上廁所。
和一直站著的李卓說了一句。
“哥們,要不你來玩?”
“行,我不太會?!?p> 李卓瞇縫著雙眼,和一群人說道。
桌面上的其他三個人心中樂開了花。
就喜歡你不會。
李卓坐下之后看了看手里面的牌。
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這張桌子玩的是5、10、K的一種玩法叫紅8.
李卓心想。
“這不上廁所才有鬼,就是打五分錢的。
也能給這位大哥給打破產(chǎn)了?!?p> 再看其他三個人。
則是一臉的奸笑。
李卓從上衣兜里面掏出了十塊錢。
放在了桌面上。
然后掏了掏煙。
‘大黏’則是主動湊上前去。
將香煙點著。
其中一名長臉男子問李卓道。
“我說兄弟,你們不是來檢查管路的么?”
聞言‘大黏’微微一怔。
而再看李卓則是一臉的笑意。
淡淡的說道。
“都是給公家干活的,讓我們干幾天就干幾天唄。
到時間再回單位?!?p> 說完這話。
‘大黏’差點沒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這尼瑪,人也是你,鬼也是你,都是你。
剛才在門口,這是良心活得快點干。
這會兒就變成了給公家干活。
早幾天晚幾天沒事兒了?!?p> 不多時,那名上廁所的中年人回到車班。
李卓遞給那人一支煙。
然后打完了手里的一把牌。
當然了。
李卓在過去的半小時里面。
可是把把都贏了。
這幾個殺紅眼的車班司機怎么可能放李卓走。
‘大黏’在一旁則是煽風點火。
“不行,玩?zhèn)€大家都能玩的我也上來?!?p> 這其實就是剛才兩個人在進入車班屋內時。
李卓和他耳語的內容。
瞧準時機說出這話。
“能有啥大家都能一起玩的?”
那名有些禿頂?shù)哪腥藛枴箴ぁ馈?p> “德州撲克。”
李卓徑自點燃了一只煙和周圍的所有人說道。
“什么撲克?”
“他說德州撲克?!?p> “德州?”
“你沒聽過么?”
“山東德州,德州扒雞,德州撲克?!?p> “咳咳咳.....?!?p> 李卓聞言被嗆的不輕,連連輕咳。
“怎么玩?”
“對呀,怎么玩?!?p> 一群人想把李卓贏的錢倒出來再走。
李卓演示了一遍。
每個人手里面兩張牌。
和桌面上的三張牌組成。
依次大小排序。
同花順,順子,花子,四張,葫蘆(三張一樣的兩張一樣的),最小是兩對。
眾人聞言面露異樣神情。
在沒有賭注的情況下。
玩了三四把。
就連其他幾桌玩紅8和升級的都加入其中。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不過這倒是正中李卓下懷。
在上一世。
‘豬場’的一個大型游戲綜合項目。
就有李卓研發(fā)的貢獻。
當中為了研究德州撲克。
李卓帶著研究組的人連續(xù)奮戰(zhàn)了幾個月。
待項目一輪二輪不刪檔公測后。
李卓儼然成為一名德州撲克高手。
甚至在華夏國帝都舉辦的線下名人邀請賽當中。
李卓緊以一分之差。
屈居第二名。
李卓看了看手中的兩對A。
再看看已經(jīng)被清出臺的幾位大哥。
臉上帶著笑容。
“可以借錢,我這帶了十塊錢來的,拿多了回家。
我媳婦該以為我藏私房錢了?!?p> 李卓說的再自然不過了。
說完。
那些被清臺除去的司機大哥又回到了牌桌上。
這一上午臨走的時候。
李卓留下了自己的尋呼機號。
這東西一出。
所有人都被震驚到了。
沒想到這個修下水管的維修工竟然用上了呼機。
打完一上午的德州撲克。
手里面竟然多了三張欠條。
上面的金額分別是20塊錢,15塊錢,10塊錢。
李卓回到出租屋內。
這段時間。
做中午飯的都是趙俊廷的表哥媳婦。
還別說。
吃慣了自己媳婦做的飯。
表嫂整的飯別有一番滋味。
今天中午做了四個菜。
一盤青椒土豆絲,一盤扣肉。
一個西紅柿雞蛋湯。
還有一個清炒菠菜。
李卓看了看桌上的飯菜。
色香味俱全。
喊上大黏兩個人一人吃了一碗米飯。
便是來到小區(qū)的椅子上抽起了煙。
“卓子,你說你非要他們的欠條。
他們有現(xiàn)金,我都看到了?!?p> “我知道?!?p> 李卓閉上雙眼感受著夏日里暖暖的微風。
大黏不解的問道。
“那你?”
“你別管了大黏哥,有些事兒一時間說不清楚。
我估計很快,他們還會找我的。
找我的話你就送我一段,咱倆一起過去?!?p> 李卓言道。
“行,我都聽你的?!?p> 現(xiàn)在的大黏開始和趙俊廷有了一樣的想法。
不管李卓說什么。
哪怕李卓說。
“地上的這抔屎是香的。”
大黏也會樂呵呵的回答‘對,是香的?!?p> “卓哥,你讓我找的人我約完了,
下午兩點到咱們這來?!?p> 趙俊廷離老遠便是看到小區(qū)的長椅上。
坐著兩個里倒歪斜的男子。
不用猜。
其中的一個正是李卓。
另外一個看著胡子拉碴的就是大黏哥了。
湊上前。
趙俊廷輕聲的和李卓言道。
“行,我去趟小區(qū)外面的小賣店。
煙快沒有了?!?p> 李卓一臉的認真。
看的趙俊廷倍覺好笑。
畢竟早上的時候。
李卓的策劃書被趙俊廷看了個遍。
出了小區(qū)大門。
李卓進入第一間小賣店里面。
“呦,李老板來了?!?p> 賣店的老板娘見來人是李卓上前歡迎道。
“來兩條黃金葉?!?p> 李卓看著貨架上的香煙挑了挑眉。
“這么快就抽完了?”
老板娘記的自己店里面的黃金葉幾乎都被李卓買空了。
“恩那?!?p> 點了點頭稱是。
然后出門見到了班長苗老三。
給他拿了一條黃金葉。
兩個人寒暄了兩句。
當然了替班的錢該給還是要給的。
轉過頭。
李卓回到出租屋內。
見到了那個趙俊廷和他說的貨車司機。
一見這人。
李卓心里也是有些詫異。
180的身高。
黝黑的皮膚。
有些瘦削的身材。
不難看出在出力干活方面也必然是個行家。
曬的多少有些暗黑的臂膀。
就證明了這一切。
“卓哥,這就是我和您提到的啤酒廠貨車司機小王?!?p> 趙俊廷引薦了一下。
李卓滿臉笑意。
言道。
“你好,我是李卓。”
“你好,我叫王權,我該稱呼您卓哥,還是稱呼您李老板?”
王權一看就是個明白人,上來一番客套,馬上拉進了和李卓的關系。
“你喜歡怎么稱呼都行,里面請?!?p> 李卓從容的將王權讓入了屋內。
兩個人談了大概有兩個小時。
待王權從李卓屋內出來的時候。
胳膊處夾著的正是剛才李卓從小賣店買的那條黃金葉香煙。
李卓出門相送。
“就不留你吃飯了,等這陣忙活完了。
另有重謝。”
李卓現(xiàn)在的名聲大了去。
在‘倒騎驢’和‘送貨’圈里面是出了名的言出必行。
不然的話。
‘大黏’不可能對他那么恭敬。
下午四點半。
李卓從自己父母家將兒子接回家中。
待媳婦回家后。
兩個人一起吃了個晚餐。
有火爆大頭菜(卷心菜,包菜)還有一個大黏送來的豬頭肉。
“你大黏哥現(xiàn)在對你很不錯嘛?!?p> 李卓媳婦言道。
“那哪是給我送的,是看媳婦你上班太辛苦。
慰勞你的?!?p> 李卓這個月又賺了3萬多塊。
說起話來的時候謙遜了不少。
也確實在媳婦眼里。
李卓的一舉一動非常的可靠與真實。
“對了,我和你說的買樓的事兒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李卓媳婦問道。
“能等過了這個冬天,再做打算么?”
李卓的布局已經(jīng)延伸到了1993年的春節(jié)后。
彼時還是1992年7月中旬。
這個時候和他談什么花錢。
簡直就是在要李卓的命。
“為什么非得等到那個時候?!?p> 李卓媳婦那美麗的俏臉上露出一絲疑云。
再看李卓。
夾了一口包菜嘗了嘗滋味。
還是那種可口的感覺。
臉上的笑意滿滿。
“能等有了結果再和你細說么?”
李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憧憬。
言道。
“行,我等你。”
李卓媳婦黛眉微挑弱弱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