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一進去,才明白楚南晏為什么帶她來這里。
中間木攔圍了一圈,兩邊是呈階梯的座位,可供多人清楚的觀看。
江婉跟著楚南晏來到中間的空位坐下,其它基本都是大人,最小的差不多也有十四五,像他們這個年紀的,還是頭兩個。
不過能看出,來這樓里消遣的人,穿的都是綾羅綢緞,戴的也是金銀玉器。足見身份不差。
江婉算是明白了,這棟樓就是富家子弟驕奢淫逸,享受取樂的場所。
楚南晏在這群人中很是自在,還點了一壺茶,慢慢品味。
不過也有些人投來奇異的目光,她們倆畢竟年紀不夠,江婉還是女子,怎么說都不該來這種地方。
“小孩兒!我們爺要坐這!”
江婉他們才坐下一會兒,就有不速之客來打擾。
或許是他們的位置太好,后來的人覺得給他們浪費了,反正小孩子又看不懂。
“這誰帶來的孩子,還不快給我們爺讓座!”那人又道。
江婉看了看來人,是一個肥頭大耳的標準胖子??茨且路系你~錢紋飾,應該是有錢的商人。
楚南晏淡淡的眼神飄過去,沒有任何動作。
旁邊也沒有人出聲,因為根本沒人認識他們。
“聽不懂話是吧!”那人直接站到楚南晏旁邊。
“小孩,快讓開吧,他是長安街一霸項頂金,你惹不起的!”后面的好心人出聲提醒。
楚南晏微微皺眉,但還是沒轉頭。
項頂金用扇子撥開下人,走到他們旁邊。
“跟小孩子置什么氣,直接丟出去!”
他的話一出,周圍人都替他們默哀。
項頂金的下人剛要把手伸到楚南晏肩膀上時,他站了起來。
項頂金微微一笑,還算識時務。
不料楚南晏面對項頂金道:“比一場,誰贏誰坐!”
項頂金就像聽了個笑話一樣。“哈哈哈,你們聽見了嘛?他要和我比?”
“小子,你怕是不知道我的名號!我可是雞王!”
江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人還是要好好學習,不然取名都會被人笑話。
“你笑什么,笑什么!”項頂金越過楚南晏頭頂,指向江婉。
“雞王,比一場?”楚南晏出聲。
“比就比!一會兒輸了別哭!”
有人找上門讓他欺負,他怎么可能放過。雖然是個小孩兒,不過他項頂金專門喜歡欺負小孩兒。
正好場上的比賽也結束了,楚南晏和項頂金直接下去選擇斗雞。
項頂金是這兒的常客,所以有自己固定用的斗雞。
這只斗雞是常勝將軍,他用它還沒輸過。
常勝將軍被放了出來,當即展開雙翅,蒲扇了幾下,地上的雞毛便滿天飛舞。
項頂金看著周圍的人投來羨慕的目光,心里一陣滿足。
“你選你的斗**!”項頂金對著楚南晏說。
楚南晏走到一排雞籠子旁邊,隨意的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并沒有狀態(tài)比項頂金那只好的。
他剛想讓外面的侍衛(wèi)把他的斗雞提過來,
突然從門口進來一個人,手里提著一個籠子。
他走到楚南晏旁邊,將籠子放下。“這是清影大人給您的!”
楚南晏疑惑的看著他,他并不認識這個人,但清影他有印象。
每一層樓都有一個管理人員,清影就是第二層的管理。
看來知道他的身份,專門來為他解圍的。
不愧是寒極的手下,很有眼力。
清影的斗雞非常高大雄偉,頸直而目深,一看就是精心挑選,從小經(jīng)受訓練的。
周圍人都伸長脖子看這個斗雞中的極品。
清影的斗雞從來沒讓人看過,今天他們算是長見識了。
一般人看到這陣仗,都會考慮一下還斗不斗。不過項頂金這個頭大無腦的人根本沒想過楚南晏身份不一般。
一個消遣場所的管理而已,根本不值得他忌憚。
項頂金的身份也只能到達二層,所以對樓里的勢力一無所知。
兩只斗雞上場,項頂金露出邪惡的笑容。
楚南晏皺著眉頭,清影的斗雞看著高大,但一上場,和項頂金的斗雞對上,就嚇的連連后退,縮著脖子不敢攻擊。
給楚南晏送斗雞的人也疑惑的看了過來,顯然沒料到會發(fā)生這種事。
項頂金的斗雞開始發(fā)起進攻,一下子就把另一只斗雞脖子上的毛啄了下來。
項頂金笑得猖狂,趕緊給他的斗雞加油打氣。
送雞的人走到木欄邊,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
突然眉頭舒展,嗤笑一聲?!巴?!”
他跨步進去,眼疾手快的捉起項頂金的斗雞。
“你干什么!你放下我的長勝將軍!”項頂金急了,慌張的進去。
送雞的人聞了聞雞頭,然后一把將雞丟下。
“你犯規(guī)了!”
項頂金還拒不認賬?!澳愫f!我犯……犯什么規(guī)了!”
楚南晏看見那人的動作,猜出了項頂金做了什么手段。
“貍膏油是嘛?”楚南晏問。
“是的!”那人退了出來。
楚南晏笑出聲,敢在這里用這種手段,以后是不要想再進來了。
周圍人也明白了,場內唏噓一片。
貍膏油是貍的膏脂,用來涂在雞頭上,可以使對方的斗雞感到恐慌,誤以為天敵貍貓來臨,故而亂了陣腳,煥然了斗志。
而涂抹貍膏油的斗雞因為提前適應了氣味,所以影響不大。
不過項頂金對一個小孩兒用這種手段,屬實骯臟。
“在這里,犯規(guī)就代表認輸,你可以走了!”楚南晏道。
項頂金怎么可能灰溜溜的離開,輸人不能輸陣,他立馬指著楚南晏的鼻子道:“小子,你惹了我,今后可沒好日子過!”
楚南晏還沒說話,送雞的人便過來對項頂金道?!罢埬愠鋈?!”
作為客人,被如此驅趕,自然不樂意?!澳闼憷蠋?!這個破地方,爺肯來是你們的榮幸!”
這時一個戴著面具,身著黑衣的人進來。
“小王爺,玩的可開心?”他對著楚南晏道。
楚南晏抬頭看了眼他,黑色的衣服,應該是清影。
“還行,就是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清影落下微笑,眼神冰冷的看著項頂金?!肮徊蛔粤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