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顧蕭詢問蘇父鯉鯉身世
書房里,蘇暉陽身子微微彎著,在練毛筆字。
顧蕭敲了敲門,蘇暉陽看了出來。
“小顧,你來了?!?p> “叔叔?!鳖櫴捵哌M書房,轉身把門關上了。
蘇暉陽察覺到了,顧蕭應該是有備而來。
他放下毛筆,從書桌前走了過來,在書房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蘇暉陽拿起沙發(fā)上的ipad,放在眼前:“坐吧,今天,你不僅僅只是來給我拜年的吧?”
“叔叔果然是眼觀八方。”顧蕭上前,輕輕坐下。
窗外的暖陽,從窗外漏了進來,照在蘇暉陽的側臉,一邊明亮,一邊暗沉,就像他的心,深不可測。
他揚了揚頭:“你既然跟我交過底了,就不必彎彎繞繞,有話直說吧?!?p> 顧蕭就直說了:“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您,希望叔叔您能直言?!?p> 蘇暉陽繼續(xù)盯著ipad,自上而下閱讀著,語氣隨意:“什么問題?”
顧蕭的語氣,那可就不隨意了:“我想知道,鯉鯉的身世?!?p> 蘇暉陽的眼神停住了,他放下ipad,眼神里透著不可明辨的情緒:“你什么意思?”
顧蕭說:“我知道,鯉鯉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p> 蘇暉陽瞇了瞇眸子,略作沉思后,看著顧蕭:“雖然之前你于我蘇家有恩,但你現(xiàn)在只是鯉鯉的男朋友,我蘇家的家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顧蕭輕輕一笑:“這件事情,鯉鯉已經(jīng)知道了。她不想你們難過,所以才一直瞞著你們,也不會主動來問你們?!?p> “她一個人去做了DNA鑒定,得到了非常明確的結論,她與您,與阿姨,都不具備生物學上的父女,和母女的關系?!?p> 蘇暉陽的手放在ipad上,沒接腔。
“叔叔,我現(xiàn)在來,只是希望從您這得到一個答案?!彼溃K暉陽大概率是不愿意說的,“想必您也知道,如果您現(xiàn)在不肯告訴我,只要我想查,我一定能查得到?!?p> 他繼續(xù)加大杠桿:“只怕到時候,牽動的大了,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就會很多,于您,于蘇家,于鯉鯉,都不是一件好情?!?p> 蘇暉陽側頭,看著坐在旁邊的這位小顧先生。
這哪是“小顧”先生,這明明是一匹狼。
顧蕭很清楚,鯉鯉是他的軟肋,他卻能拿捏的恰到好處。
他當然也知道,這匹狼連他公司的財務狀況都能摸得一清二楚,必然有他都不知道的手段。
他啟唇喊道:“顧蕭?!?p> 顧蕭身子未動,只是脖頸輕輕動了動:“叔叔,您說?!?p> 禮數(shù)周到,但句句逼人。
“你不會把事情牽動大,”蘇暉陽嘗試著拆他的臺:“因為,鯉鯉是公眾人物,如果事情牽動的很大,娛樂圈的人不會善待她。”
的確是,顧蕭自然不會讓蘇遇鯉在娛樂圈受半點委屈,他說:“關于鯉鯉的輿論,我可以控評?!?p> 他勾著唇,勾出了一絲并不明顯的弧度:“只是,我既然能將輿論風向轉為正向的,自然也有能力將輿論推往逆向,難保,到時候不會有蘇氏的逆向輿論?!?p> 他的重點是:“反正,鯉鯉也不是您的親生女兒,未來蘇氏會如何,我也不必操心,當然,我也不會有什么后顧之憂?!?p> 蘇暉陽神色如常:“你是在威脅我?”
上次,周天明鬧自殺的事情,就攪的蘇氏的股票震蕩。
輿論的力量,不可小覷。
“是,”顧蕭大方承認了:“您是一位非常成功的商人,我相信您一定比我更懂這個道理:有錢能使鬼推磨?!?p> 蘇暉陽神色一轉,忽然就笑了:“我這是,引了一匹狼入室?!?p> “我可以是狼,也可以是羊,還是要看叔叔您的決定。”顧蕭揚了揚眉:“您說的,為達目的,可以使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只要不觸及底線?!?p> 蘇暉陽雙手合十,放在唇邊,瞳眸微瞇,沉默了好半晌,才說:“鯉鯉,她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顧蕭沒有直接回答他:“等她哪天想知道的時候,我會在合適的時候告訴她?!?p> 蘇暉陽冷冷的笑了:“顧蕭,你是我見過的人里,最危險的?!?p> 顧蕭擔下了:“您過獎了?!?p> 蘇暉陽把臉朝向窗邊,思緒拉長:“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鯉鯉的身世?!?p> 他愿意開口了,倒不是怕顧蕭的威脅,而是,這件事情在心里壓了這么多年,他沒有一刻過的安穩(wěn)。
他知道,總有一天鯉鯉會知道的,他不可能瞞著鯉鯉一輩子。
“那天晚上……”
顧蕭安靜的聽著。
**
“叩、叩、叩?!?p> 二十分鐘后,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是蘇遇鯉的聲音:“爸,顧蕭,餃子煮好了,趕緊出來吃吧。”
蘇暉陽回過神來,捏了捏眉心,應了句:“好,這就來?!?p> 他拍了拍顧蕭的肩膀,透著一股無可奈何的氣息:“走吧,不管怎么樣,先把這頓年夜飯吃了吧。”
顧蕭起身,跟著蘇暉陽的腳步,一前一后出了書房。
外面,杜薇已經(jīng)把餃子起鍋了,放了一碟在顧蕭面前,面上笑吟吟的:“今天除夕,你們兩個大男人有什么話要聊那么久啊,趕緊吃餃子吧?!?p> 顧蕭點頭:“謝謝阿姨?!?p> 杜薇看著蘇遇鯉,把筷子遞過去:“鯉鯉,你快坐,這碟是香菇餡的,你愛吃的?!?p> 蘇遇鯉也把椅子替她拉出來:“謝謝媽,你也坐?!?p> 杜薇坐下:“好,趕緊趁熱吃?!?p> 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似乎,杜薇女士完全忘了一個人。
那邊沙發(fā)上躺著的那位,才歪著脖子游了過來:“杜女士,您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杜薇白了他一眼:“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洗手吃飯!吃個飯都還要人喊,都多大的人了?”
蘇遇見就很無語啊:剛剛他明明聽到她姐去書房喊他爸和那位禽獸姐夫去了。
哎,他覺得,自己一定是撿來的。
蘇瀾一
從我寫文以后,就覺得:身邊人是紙片人,書中人是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