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急啊,我這么猜測是有依據(jù)的?!睄k金冠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能封山于九曲天河的山海異獸,無論是用了什么手段做到的,都足以說明它的不凡,這樣的一位霸主為何會墮落為妖,這是無法理解的事情。
且,再聯(lián)系它為何來到這里,為何能另類獲得傳承,為何說妖才是山海異獸的本路,為何逃入這里后還明目張膽地跟行律者交手,為何這里有這么多的骸骨。
這一切的一切,深處必有大因。
當(dāng)然最為主要的還是琴蟲說的那句話。
要知道現(xiàn)如今六域太平,萬類安居,諸國穩(wěn)定,文明昌盛,在這樣的一個大背景下,琴蟲是怎么得出那個結(jié)論的。
未來即便會有災(zāi)禍,會有陰暗與殺戮,那也是琴蟲這一類的妖所造,又或者是魑魅魍魎所為。
可不論是哪一種,漫說它們成不了氣候,就算成了氣候,也翻不出什么大風(fēng)浪。
畢竟遠的不說,就說近的那位上紫神君,有他坐鎮(zhèn)西離,誰敢去觸霉頭。
“你的意思是,琴蟲不過是一枚棋子,是拉開大幕的揭幕者?”禹人序皺起了眉頭,仔細(xì)想想似乎很有道理。
不然的話,一位霸主怎么會無緣無故墮落為妖?要知道妖在整個大地上可是人人喊打的異類。
“是的,而且我大膽猜測,未來的災(zāi)禍可能跟那個傳說有關(guān)?!睄k金冠點頭。
“傳說?什么傳說……”禹白青等人一時間還未反應(yīng)過來,不過很快全都打了一個寒顫,想起了一個關(guān)于妖的傳說。
當(dāng)然,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那并不是妖,當(dāng)然也不是山海異獸,而是超自然的生物——怪。
夕!
那是一頭極其恐怖的超自然生物,山海異獸之所以會墮落為妖,很大程度上就跟它有關(guān)。
在傳說中,它是突兀出現(xiàn)在蒙昧?xí)r代的超自然生物,擁有著讓煌煌天日都黯淡無光的力量,是一切陰之一面的集合體。
在那個蒙昧?xí)r代,它曾攪動了無邊的黑霧,讓山川大地永失陽光,寒冷蔓延諸域,寸草不生。
也是在那個時代,它賜予了向它臣服的山海異獸特別的力量——妖靈,這是一個迥異于天地靈氣的力量,廣泛存在、存儲于萬類之中,是一切負(fù)面情緒以及念力的產(chǎn)物。
可是,按傳說來看,夕早已死在了蒙昧?xí)r代,被那個時代的萬類以極大的代價擊殺了。
甚至為了防止它有一丁點死灰復(fù)燃的可能,它可是被挫骨揚灰了的。
難不成這其中另有隱情?
那也不應(yīng)該才對!
要知道如今可是還有蒙昧?xí)r代的一些人與生物活著,甚至現(xiàn)如今也不是那個蒙昧?xí)r代了,自三尊廣教萬類之后,強大的人與生物陸續(xù)顯生,夕若敢再現(xiàn)的話,那一定會死的非常慘。
那會是什么,難不成說會有新的超自然生物出現(xiàn)?
“你難道懷疑,琴蟲獲得的傳承來自……夕?”禹白青呼吸急促,有非常不好的念頭生起。
“應(yīng)該不是,但多半和夕有關(guān),或者說和那些自蒙昧?xí)r代存活下來的妖有關(guān)?!睄k金冠不敢深想。
“這可真是多事之秋啊,怎么全讓我們碰上了。”禹白青輕嘆,他們出來前當(dāng)真是該看看星象,果然老話說的不錯,無知有時候真的是福。
……
戰(zhàn)場中,那個飛揚跋扈、犯下殺孽的琴蟲,它身上的很多外掛的筋膜都已崩斷,綠色的血液不斷滴落。
很明顯它不是六丁的對手。
“說說短刀的來歷吧,那樣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不然……”六丁完全壓制住了琴蟲,縱然它所釋放出的大勢不同凡響,可終究只是徒具其表,長線作戰(zhàn)毫無根基可言。
“你真的想知道?”琴蟲沒有將死之時的懼怕感,反而是陰惻惻地開口問道。
“看來你是不想說了。”六丁可不慣著琴蟲,當(dāng)即就是一掌下去。
噗!
琴蟲身上綠色的血液飛濺,被莫名的能量刺透,讓它踉蹌著如同失去了脊骨一般,癱軟在地上。
“哈哈哈,成功了!”就在六丁欲利用大勢地圖的自然奧義磨滅琴蟲的肉身,捕獲其虛無的精神獲取記憶的時候,琴蟲突然大笑了起來。
“成功,什么成功?”六丁先是不解,隨后面色大變。
莫名間,那座崩塌的山體有巖漿沖起數(shù)萬丈高,無窮的火山灰密布在天空中,引發(fā)一道又一道恐怖的雷霆,形成刺目的光華,照亮了這片地域。
同一時間,有一個又一個氣泡出現(xiàn),那似乎是某種夢境。
當(dāng)然,這并非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夢境,而是那位將死的大能者掙扎的意念實質(zhì)化。
“你干了什么?。俊绷”M可能地在大勢沖擊之下保持著自己的大勢地圖,穩(wěn)固壓制著琴蟲的力量。
“哈哈哈,你們不是想知道那柄短刀的來歷嗎?靜靜看吧,馬上你們就能知道了?!鼻傧x陰沉沉地笑道,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什么使命一般。
“是嗎……那你的價值已經(jīng)沒了。”帝易在聽到琴蟲的這句話后,便示意六丁可以直接動手了,不需要活的鎮(zhèn)壓它以獲取信息了。
在得到帝易的示意后,六丁舒緩了一口氣,畢竟生擒更加考驗實力,而現(xiàn)在因那位將死的大能者的大勢沖刷,他有些力不從心了。
下一刻,劇烈的大勢碾壓讓空間都扭曲了,發(fā)出陣陣鏗鏘之音。
不過很快地朗朗乾坤重新浮現(xiàn),那遮蓋天地的一簇又一簇的火苗燃燒殆盡,同一時間琴蟲的軀體也寸寸碎裂,化成齏粉,隨風(fēng)而楊。
只是,六丁在看著琴蟲的齏粉隨風(fēng)而揚后,并沒有往日行律后的暢快感。
因為琴蟲一事處處透露著古怪,牽扯出來的東西似乎大有來頭。
無論是那個蟄伏在名山大川中的大能者,又或是那柄短刀,恐怕都不是他能接觸到的層面。
且,琴蟲的動機以及墮落的原因,也充滿著迷霧,原本他以為只是簡單的行律,可現(xiàn)在看他可能成了一個背鍋的。
“師叔,您沒受傷吧?”這是禹白青的聲音,在戰(zhàn)斗結(jié)束后他們便走了回來。
當(dāng)然,這是處于禮節(jié)性地詢問,畢竟身為上紫國的行律者,又有上紫神君親寫的山海律令,這無一不在表明六丁的強大。
他若受傷了,那戰(zhàn)斗動靜恐怕真的要比先前激烈成百上千倍。
“我沒事,不過得抓緊離開這里了?!绷∧柯稇n色地看向在持續(xù)崩塌的那座大山,那位走到生命盡頭的大能者,現(xiàn)在夢境意念實質(zhì)化,沒誰能猜到接下了會發(fā)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