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話、甕中捉鱉
三人回到逍門,葉溫將事情告訴諾笙,得知葉漾閉關(guān)的事情。
明明葉漾說來到山門與她見面,可如今怎么突然出爾反爾?
諾笙心下奇怪,問道:“你有說我來了嗎?”
葉溫搖頭,“出來迎接的是葉漾貼身丫鬟小黯,如果漾兒親自出來我興許還說得動她……”
諾笙默然,經(jīng)過這番話他便知道葉溫還未完全信得過自己。他沉思片刻,“那么能帶我一起去找葉漾嗎?小黯見到我一定……”
“不可能?!比~溫想都不想便打斷道?!吧巾斔聫R是我父親葉掌門修煉的地方,不允許外人進入。而且閉關(guān)期間,要不是我偷偷進去,恐怕就連我也不允許進出?!?p> 諾笙撇撇嘴。
此事看似還有通融余地,可葉溫對諾笙還是半信半疑。再加上前者對葉漾的重視程度令人心驚膽戰(zhàn),那么則更加不可能說得動他。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他豎出一指輕敲桌面,“這可是你們山門存亡問題,要出什么事你擔(dān)當?shù)闷饐幔 ?p> 葉溫眼神一橫,毋庸置疑道:“若真出什么事也是我家門之事,還不至于借助外人!而且倘若真會出什么事,我作為葉家長子怎會絲毫不知?”
諾笙與之對視,心中怨罵——葉漾你怎么連自己哥哥都瞞著,難道就沒想過我來了山門后如何跟你碰面的事嗎?
這個問題算是諾笙冤枉葉漾的了。人家在兩天之前幾乎每天都在門口等待,只是他自己走得太慢外加上冒出一些幺蛾子,葉漾才沒再出來。
“你們別吵了,葉溫師兄也只是太過擔(dān)心葉漾師姐罷了?!比~華小心翼翼來勸架。
而葉溫一聽,總感覺有哪些地方不對。反復(fù)琢磨后才品出不對勁在哪——媽呀,這句話就是在勸諾笙不要生氣?。∧銕熜治揖筒灰孀影。。?p> “小華,才幾個時辰不到你怎么就胳膊往外拐了!”他假裝嚴肅,欲哭無淚。
葉華眨眨眼睛,腦袋不好意思地轉(zhuǎn)向一旁,“抱歉,我相信諾笙師弟哦?!?p> “小華…你…你……!?。 比~溫差點翻出白眼。
諾笙害怕其被氣到心肌梗塞,才說話緩解:“我知道了。那么要怎么樣你才相信我說的話?”
葉溫說道:“倘若你能揪出奸細。……不過你可千萬不能打葉漾的主意!”
后面那句話才是重點吧喂!
諾笙虛起眼睛:“你這是強人所難,這么大山門找一個千家奸細,就跟你在皇城里要找個沒有受過貪污的貴族一樣?!?p> 葉溫一時語塞。
話音甫落,門外無聲出現(xiàn)一個人影,是葉逍。其一臉愁容,看見葉溫三人后才將這份憂愁隱去。
“小溫,近來江城那邊召開武林會議,現(xiàn)在整個葉家山門除了葉隆掌門和漾兒外的元嬰高手都要一同前往,三天后的比武大會你們小心一點。”
他說完,沒有進來坐下的舉動,應(yīng)該很快就要啟程。
葉溫聞言,倏忽驚疑:“莫非是方才的鷹鳴?”
“對。江湖最近又開始動蕩了………”葉逍回答之后,掃視諾笙葉華一眼,隨即叮囑葉溫:“現(xiàn)在整個山門最有實力最有擔(dān)當?shù)娜司褪悄?,希望你能管好你的師弟師妹。?p> 葉溫內(nèi)心疑惑,不清楚葉逍說的是何意。
接著地上揚起塵土,葉逍整個人消失不見。
諾笙目瞪口呆,當即就拍桌望向葉溫:“教練,我要學(xué)這個!”
……
……
夜深,人寂。
夜幕就像流水,從大陸的這一面流到另一面。很快,整個山門都被夜幕淹沒,蟲鳴化為海浪,前浪蓋過后浪。
法陣出現(xiàn)微不可查的波動,一人穿越法陣來到山門內(nèi)部。
其行事鬼祟,黑衣覆身,怕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輩。
千墮兩步踏上一棵楊樹,習(xí)慣性想拿開覆于樹干的廢棄鳥巢,卻發(fā)現(xiàn)鳥巢多出四顆雞蛋。雞蛋下壓著一張小紙條,其上寫著——
【最近小心行事,有人在調(diào)查?!?p> 千墮拿開鳥巢,下面除了被削走樹皮的白色纖維,果真什么都沒有。
“這是……”
他將四顆雞蛋拿走,跳到地面時尚未發(fā)出一絲聲響,隨后輕車熟路往一個方向疾行。
千墮不知“那位”先生為何如此喜歡“楊樹”,即使黃山氣候濕熱不適宜楊樹生長,還偏偏在遠處移植一棵到此處。
但作為兩邊的中間人,他已經(jīng)學(xué)會絕不過問太多事。
來到四區(qū)的佛堂——山門內(nèi)一共有四所佛堂,這又與上次碰面的地方不同。
佛堂內(nèi),香火臺上,有一炷緩緩燃燒的香。
見狀,千墮藏在暗處,靜待先生與他碰頭。
一炷香不過兩刻鐘,也就是半個小時。等待已是必要修行,即使等上一天他也不會抱怨半字。
漸漸,他開始感到奇怪。四周實在是過于安靜,以至開始懷疑這片宅御是否有人居住。
外面?zhèn)鱽砟_步聲……
“有古怪!”
千墮立馬放出幾縷微薄真氣。然而竟沒有感應(yīng)到任何波動。要知道,這世界就算是沒有修煉過功法的人都會存在一點真氣,而這一點真氣便已經(jīng)足夠被人所探測到。
但不管怎么說,他認為自己探測不到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對方的真氣實在過于稀疏。
“凡品靈根的凡人……”
他暗道自己太過神經(jīng)質(zhì)了。自從受任成為宗門與【魔元】組織的中間人以來就一直如此。
“也許這次之后,我也要考慮一下回鄉(xiāng)結(jié)婚的事了?!?p> 千墮微微走神,躲在佛像后面緊盯大門。因為腳步聲是往房門那去的。
片刻后,進來一個相貌平平的男子。此人拿著掃帚毛巾,估計是清掃大宅的仆人。然而現(xiàn)在已是三更半夜,哪還會有仆人來打掃!
千墮拔出匕首后,對方果然一頓!他心道有詐,手中已運起功法??上乱幻耄瑢Ψ?jīng)]頭沒尾說出這么一句話——
“暗號是什么?”
他大驚,暗號之事只有他與“那位”先生才知道。連忙回道:“人鬼情未了!”
仆人繼續(xù)道:“嗯。大人讓我叫你去他那里尋他。”
千墮點頭,施展輕功往門外掠去。正當與那仆人擦肩而過之時,刀尖順勢指住后者面門。
“你不是先生的人,是誰?”
“仆人”歪了歪頭,似乎想笑又笑不出——“哎呀,還是露餡了呀?!?p> 刀尖轉(zhuǎn)向“仆人”喉嚨,用力一抹,不料抹了一空。
只見“仆人”容貌大變,忽變成一個天然卷短發(fā)男子,并道:“你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