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有道一家住在東都有名的清心別墅區(qū),房屋占地很大,三十米長的青石地板連接緊鎖的內(nèi)外兩道緊鎖的鐵門,兩邊則是人工種植的草地,瞧著便是氣派非凡。
別墅區(qū)一棟連接著一棟,在洛有道一家對面的別墅二樓,一個人影正透過窗簾的縫隙觀察著動靜。
“大壯,你看,來了個新面孔?!币粋€尖嘴猴腮的人提醒道。
“在哪呢?”名為大壯的人看著夏恒卻有些疑惑。
“這打扮也不像之前那些故弄玄虛的醫(yī)生道士啊,難道是隱士高人?”大壯摸摸自己的光頭搞不清楚狀況。
“管他呢,趙大少爺不是吩咐了嘛,見到有可疑的人都拍照發(fā)給他嘛。咱們照做就是了?!惫返皼]去細想,手上的攝像機已經(jīng)是對準了夏恒的后腦勺。
足有兩分鐘之久,夏恒一動不動,就像背后長眼,就是不給他們看正臉,他們都要弄出點動靜吸引的時候,夏恒突然轉(zhuǎn)過頭,透過放大了的相機狗蛋分明看到夏恒在對他們微笑。
夏恒其實在狗蛋看他的時候就發(fā)覺到了有人偷窺他,聯(lián)想洛雪無端生的怪病,很難不把起因歸結(jié)到人為上。
夏恒的笑容很是燦爛,但狗蛋卻不知為何覺得整個人都被看透了,仿佛夏恒在耳邊訴說他已經(jīng)看到自己了,手上一抖,相機掉落砸到了他的腳。
“你個廢物,讓我來。”大壯捂住狗蛋吃痛要喊出來的嘴巴,接過相機確認沒壞后要繼續(xù)拍照。
“大壯,你說那小子會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了?”狗蛋在一邊問道。
“放屁,他是千里眼還是順風(fēng)耳啊,我們這些天一直都沒事,別自己嚇自己?!贝髩言谙鄼C框里一直尋找方位,剛對準,還沒等按下快門,夏恒的臉突然從相機里消失。
“到哪里去了,淦!”大壯從縫隙里尋找,卻發(fā)現(xiàn)剛才鐵門外的人影徹底消失。
“在找我嗎?”陌生的人聲從身后傳來,仿佛鬼魅一般突然出現(xiàn),大壯和狗蛋渾身被嚇了一個激靈。
轉(zhuǎn)頭看去夏恒依然在對他們笑,此時雙方近在咫尺。
“你是誰?”大壯雖然不清楚為什么夏恒怎么越過反鎖的房門進來的,但看他其貌不揚,又壯起了膽子。
“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們抱著什么目的,又是聽命于誰?”夏恒直覺告訴他這兩個慫蛋絕不是能扯出這么大事情的人,他們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勢力指使。
這次大壯沒說話,一個眼神示意,兩個人站起身來從兩邊揮舞著拳頭朝夏恒面門一齊轟來。
“不聽話的人要立正挨打?!毕暮阍捳f完,大壯和狗蛋被徹底定在半路,像鬼壓床般意識還在身體卻動彈不得。
“放開我!”大壯叫囂著,夏恒卻并不理會。
徑直朝他走來,一手捏住他的手腕用力攥住,蝕骨的疼痛傳到神經(jīng),大壯無助哀嚎,卻沒有一點反抗的辦法。
待到夏恒覺得差不多了,松開手眼睛看向已是被嚇得滿臉冷汗的狗蛋。
沒等夏恒開口,狗蛋已經(jīng)是臨近崩潰邊緣,顫抖地說道:”我說,我說?!?p> 看著大壯已經(jīng)紫到發(fā)黑的手腕,狗蛋清楚他忍受不了這種痛苦。
“狗蛋,你......”
“大壯別怪我,我還不想死?!惫返跋肱芏甲霾坏?,此時的他只能攤牌。
“識時務(wù)為俊杰。說吧。”
狗蛋咽了一口唾沫,說道:“是趙大少爺吩咐我們在這里監(jiān)視的,他說讓我們把進出洛家的陌生人照片都發(fā)給他?!?p> 夏恒對心中猜測越發(fā)肯定。
“趙大少爺是誰?”
“是趙氏集團董事長趙寬的獨生子趙偉軍?!惫返敖忉尩?。
“洛雪的病是不是他動的手腳?”
這次狗蛋否認的很快,說道:“我們也不知道,大爺,我們倆只是奉命來此監(jiān)視,對此一概不知,還望大爺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們吧?!?p> 夏恒看著狗蛋并未第一時間開口,二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直的桎梏突然消失,兩人癱倒在地。
夏恒拿起攝像機捏的粉碎后才看向兩人,幽幽話語傳來:“給你們一個忠告,我來過的事不要告訴你們的趙大少爺,趁早買張票跑路才是上策。就這樣?!?p> 下一刻,夏恒憑空消失,留下傻了眼的兩人。
“大壯,現(xiàn)在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發(fā)郵件通知趙大少爺唄?!?p> “可是......”
“怎么,你還真信那小子的話?”
“當然不是,只是我覺得要是真得罪了那人我們可能會死?!?p> “那你就不怕得罪趙大少爺,乖乖聽話,在這東都,趙氏集團手眼通天,我們是跑不掉的?!?p> 良久的沉默......
洛家客廳,管家沉默地下了二樓,他的臉色因為手上溫?zé)岬脑绮妥兊煤懿?,洛雪小姐一如既往沒胃口。
要是再這樣下去,小姐的身體會出問題的,天可憐見,多好的人兒,竟無端惹上這天殺的怪病。
正沉默,門外傳來叫喊聲,打破了管家的沉思。
他把早餐放在餐桌上,一打開門便看到夏恒隔著鐵門朝他揮手。
走到兩人咫尺,管家疑惑更深,神醫(yī),看著二十出頭,未免太年輕了。
洛有道出門前跟他說過,要好生招待神醫(yī),可管家看著面相比他小快三十歲的夏恒,心中自然一陣狐疑。
見來人同樣也在端詳他,出于禮貌管家先開口:“這位先生,有什么事嗎?”
夏恒看著近五十歲頭發(fā)花白的管家模樣的人問,開口說道:“我找洛有道,他現(xiàn)在在嗎?”
管家蹙緊眉頭,心里給這個不知道姓名的年輕人打上了不懂禮貌的標簽。
壓下脾氣,管家依然微笑道:“我家先生今早出去了,我是洛家的管家,如果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可以與我說,等他來我會知會的?!?p> “也行,我是洛有道請來看病的醫(yī)生,既然他不在,那你先讓我進去給病人看看,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毕暮泓c點頭說道。
管家一頭霧水,先進來,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也太狂妄了吧,若是七八十歲的有名醫(yī)生也便不計較了,但瞧著只有二十的人怎么說話老氣橫秋的。
“請恕我無法照做。你我素未相識,單憑你的片面之詞,我不能拿小姐的姓名作賭注。若你真是洛先生請來的神醫(yī),還請拿出憑證?!惫芗以娇聪暮阍讲豁樠郏Z氣也冷了幾分。
“憑證啊,這個行不行?!毕暮闾统鰞蓮堈掌?,正是之前洛有道給他的。
“這是洛先生前幾天出門時帶著的照片!”管家平時幫著洛有道處理事情,自然認得出這兩張照片。
“嗯,這個不行的話這個紙條也行,這上面的地址是他寫的,作為他的管家,你理應(yīng)認識他的筆跡?!毕暮惆鸭垪l一同遞到管家手上。
管家看了看照片,又仔細比對紙條字跡,這才放下一點心。
“請進!”管家打開門,迎著夏恒,看背影總覺得這個神醫(yī)不靠譜,說著拿出手機撥通了洛有道的號碼。
夏恒走到正門邊上,看身后還站在鐵門旁打電話的管家,開口喊道:“管家,需不需要我和洛有道確認一下?!?p> 被識破心思的管家臉皮有些掛不住,好在得到了洛有道肯定的回復(fù),夏恒的形象和洛有道所提及的灰發(fā)年輕一樣,管家這才放下心來。收起手機快步走到跟前解釋道:“事關(guān)小姐病情,還望先生恕罪?!?p> “人之常情,沒事?!?p> 兩人進到一樓客廳,夏恒開始由衷感慨:“有錢真好啊,家都住的比一般人大?!?p> 管家陪笑,并未說話。
“病人現(xiàn)在在哪?”夏恒收斂臉色,有了些醫(yī)生的樣子問道。
“小姐在二樓?!惫芗也焕洳粺岬鼗卮鸬?。
夏恒心里苦啊,看著年輕,說是神醫(yī)也不會有幾個人從心底里相信,從管家不高的興致他又一次感受到了來自“人性的惡意”。
“咳咳,事不宜遲,那我就先去看看病人的情況吧?!毕暮闾_,剛要上樓,管家卻伸手攔在身前。
“這是何意?”對管家這種反常舉動,夏恒一時摸不到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