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以北,八百里之遙,山西鎮(zhèn),寧武關(guān)。
一座五進(jìn)大宅院的花廳,三邊總督李汶正躺在太師椅上,正咿咿呀呀地哼著小曲。
一個女婢蹲在他的旁邊,將他的腿摟在懷里,正輕柔的幫他按摩著。
李汶唱到興奮處,時不時將手伸入女婢懷中揉捏,引得那女婢咯咯嬌笑。
神龍府的韓智坐在李汶的對面,一臉不耐地看著李汶跟女婢調(diào)笑。
他心下甚是厭煩,終于忍不住,重重哼了一聲。
李汶聽到聲音,瞥了韓智一眼,慢悠悠道:“韓先生,何必急躁,不如我找個女婢來幫你放松一下,可好?”
韓智擺擺手:“沒那個心情。我們神龍府前站,除了我,全軍覆沒。巫家四兄弟,一個被砍死,一個被燒死,還有兩個為救火燒成重傷?,F(xiàn)在就我一個孤家寡人了。等主人來了我還不知道該怎么跟他交代。”
“所以你躲到我這里來了?既來之,則安之嘛?!崩钽胼p輕一笑,安慰韓智道。
韓智笑容苦澀:“偌大一個中原,只有您李大人才容納我神龍府。不來您這里我沒地方去了。”
“你們就不該來。如果引起朝廷的注意,連我都要受牽連?!崩钽胝f道。
韓智正色道:“這中原的綠絨神草我們是志在必得的。我們神龍府昔年一蹶不振,就是因為在漠北發(fā)現(xiàn)了這種草,才能憑借著一些武學(xué)殘本在短短十年內(nèi)突飛猛進(jìn),實力大增?!?p> “神草既然先在漠北出現(xiàn),讓我們得以借機發(fā)展,那就是上天給我們的眷顧,足可見天命歸我神龍府。如今神草出現(xiàn)在中原,若是讓中原武林抓住機會,我們豈非前功盡棄?”
“看來你們神龍府還是想進(jìn)取中原啊?!崩钽胼p嘆一口氣:“中原武林絕學(xué)更多,現(xiàn)在神草既在中原生長,中原武林必會突飛猛進(jìn)。依我看,你們沒機會的?!?p> 韓智緩緩搖頭:“他們現(xiàn)在還不知怎么煉制神草,先機在我們身上。還望李大人多多相助才是?!?p> 李汶眼神中變幻莫測,良久道:“我已到了知天命之年,又被朝廷發(fā)至此地,實在是有心無力了?!?p> “李大人如今貴為三邊總督,實權(quán)在握,何必過謙?我們雙方貿(mào)易互往早已數(shù)十年,情誼深厚,只是想請李大人幫一個小忙而已。事成之后,必有重謝!”韓智輕聲說道。
“你要老夫什么忙?”
“只是幫忙殺兩個人而已?!表n智伸出兩根指頭:“華山派的令狐沖和姜慶?!?p> 李汶驀得睜開眼睛,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令狐沖我知道,這廝曾經(jīng)冒充過我屬下參將吳天德,風(fēng)清揚的徒子徒孫而已。這個姜慶又是誰?”
韓智提到姜慶,恨恨不已道:“似乎是那令狐沖的師弟,我們在恒山的據(jù)點就是他倆放火燒的??上也闪四敲炊嗟木G絨草,被他們一把火燒為灰燼?!?p> 李汶頓時失聲一笑:“令狐沖的師弟?老夫聞所未聞,什么阿貓阿狗的小人物,韓先生自己搞不定嗎?”
“李大人有所不知,此人劍法高超,能接我數(shù)十招,而且身負(fù)一陽指絕學(xué)?!?p> “嗯?”李汶頓時有些訝異:“他怎么也會一陽指?這不是你們辛辛苦苦從古墓里挖出的孤本嗎?”
“我也不知?!表n智搖搖頭:“所以若能生擒他,嚴(yán)刑毒打之下,說不定有別樣的收獲?!?p> 李汶聽到這里,臉上也露出異樣的神情:“一個華山派弟子,竟會一陽指絕學(xué),這可奇了...來人!”
李汶話音剛落,一名軍士走入花廳,半跪道:“大人有何吩咐?”
“從恒山回來的探子呢?”
“正在外面候著。”
“讓他進(jìn)來。”
“是?!?p> 那仆從得了指令,退回花廳,不一會兒的功夫,進(jìn)來一個勁裝漢子,對李汶行禮道:“大人,斥候?qū)O錦前來復(fù)命。”
“說吧,恒山現(xiàn)在什么情況?!崩钽牒韧伺荆瑔柲浅夂?qū)O錦道。
孫錦看了一旁的韓智一眼,面無表情道:“啟稟大人,屬下在恒山山腳看到少林寺的方證和尚,武當(dāng)?shù)臎_虛道長,還有峨眉派,昆侖派,崆峒派的首領(lǐng)全到齊了。方證和沖虛守在山上,其他諸派守在山下,似乎是為了魔教進(jìn)攻恒山一事。”
“這么多人?”韓智頓時奇道:“什么魔教?”
“就是貴府當(dāng)初的分支,日月神教?!睂O錦解釋道。
韓智頓時一臉陰霾,有這些人在恒山,那綠絨草豈不是更沒有指望了?難道只能等到主人親自前來嗎?
“還有一事?!睂O錦又說道:“屬下看恒山人數(shù)眾多,不敢過分逼近,只看到一個青年帶著四個恒山派弟子往華山而去?!?p> “哦?”韓智頓時來了精神:“那青年長得什么樣子?”
“圓臉,粗眉,大眼。只聽得那四個女弟子叫他姜師弟?!睂O錦回答道。
“姜師弟!”韓智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那一定便是那個姜慶了。他既然敢下山,那便好辦了?!?p> “去華山?”李汶沉吟道:“華山派如今只剩下幾個臭魚爛蝦,我剛讓四方堂的人去覆滅華山,難不成正好碰到他們了?”
他剛說到這里,突然花廳外有人道:“啟稟大人,四方堂的司空庭前來求見?!?p> “讓他進(jìn)來。”李汶立刻道。
只見兩個仆從抬了個擔(dān)架進(jìn)來,司空庭癱在擔(dān)架上,肩膀和胸口包著個白布,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大人啊,我終于活著來見您啦!”司空庭見到李汶,立刻哭喪道。
李汶看著司空庭一臉頹喪,又好笑又好氣道:“司空庭,讓你去殺幾個臭魚爛蝦,你怎么搞成這樣一副樣子?”
“大人?!彼究胀ツ樕狭粝虑璧臏I水:“屬下聯(lián)絡(luò)四方豪杰,原本已經(jīng)勝券在握了,誰知突然半路上出來了一個叫做姜慶的華山弟子,以一己之力把我們給打敗了?!?p> “我給你的那把青霜劍呢?”李汶連忙問道。
“被那個姜慶給奪走了?!彼究胀タ迒实馈?p> 李汶氣息一滯,良久嘆道:“司空庭,你辦的好差事啊。那可是我的愛劍,想讓你帶去沾點血養(yǎng)養(yǎng)煞氣,你竟給弄丟了?”
司空庭察覺到李汶語氣不善,頓時大駭,想要磕頭認(rèn)罪,無奈身體被一陽指內(nèi)力重創(chuàng),連動都不好動一下。
“帶他下去,打死,扔出府外?!崩钽霐[擺手,連話都懶得對司空庭說了。
“大人饒命,請讓我將功折罪....將功折罪啊大人...”司空庭苦苦求饒著,他被抬出花廳,凄慘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
“好。姜慶果然在華山!”韓智臉上盡是陰霾,冷冷笑道。他此刻摩拳擦掌,一顆殺心,已是飛到華山了。
“韓先生?!崩钽朕D(zhuǎn)身對韓智道:“聽到此消息,看來你已躍躍欲試了?”
“當(dāng)然?!表n智點點頭:“在下即刻啟程,把姜慶帶來總督府。請李大人給我點助力?!?p> “我給你四個武功高強的參將,全是我的得力助手。你幫我把青霜劍也帶回來。”李汶拍著韓智的肩膀,一臉心疼:“那可是我的心愛之劍啊...”
洛丹倫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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