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勝天半子
“果然不愧是王荊公,到現(xiàn)在了也只是說‘盡人事’而已,他還是那個狂傲的說‘天命不足畏’的王荊公?!?p> “這個表情簡直太有感染力了,以后要是有影視作品表演王荊公的話,我只認可這位演員?!?p> “我也是,主播找演員簡直神了,完全就是照著我心中的理想的角色去找的。”
“那可不,就連之前那個喂豬的老婆婆的演技,都秒殺一眾小鮮肉?!?p> “太貼近生活了,感覺像是活生生的角色一樣。”
“北宋官話、服裝道具、背景、甚至是豬都十分的用心,細節(jié)拉滿?!?p> “這節(jié)目絕對封神,我現(xiàn)在連央媽的那個同類型的節(jié)目都不想看了?!?p> “是啊,那只是舞臺劇,跟這個神級UP主的實地布景采訪直播,簡直不能比?!?p> “這可有抄襲的嫌疑啊。”
“兩個節(jié)目只是在表現(xiàn)形式上有所類似,但內(nèi)容上卻大相徑庭,不存在抄襲,最多只能說是借鑒創(chuàng)意了。”
“更何況這個神級UP主以一己之力,將央媽都比下去了,就算是借鑒創(chuàng)意又如何?”
“對啊,有些人就是陰陽怪氣,你行你上,你不行就別逼逼啊。”
“借鑒創(chuàng)意,也絲毫不影響這個主播封神?!?p> “就是,就是?!?p> “與其在這里陰陽怪氣的說廢話,你還不如提點由建設(shè)性的意見呢?!?p> “要是沒有意見的話,就閉上嘴,多看看,興許能學點東西,將來考試的時候用的上,小學生!”
“還有那些說要指出UP主錯誤地方的,已經(jīng)被歷史系、考古系的大神們給證實是胡說八道的了?!?p> “有些人就是不懂裝懂,出來裝逼不成反被人打臉。”
“他們就是在找存在感,不用理會他們?!?p> “我什么都不懂,我就是覺得主播牛逼,你們那些唱反調(diào)的,有能耐自己也抄襲啊。”
……
彈幕中開始出現(xiàn)了一些批評、詆毀的言論,并且越來越多。
但很多粉絲、觀眾,都在主動維護著張良玉的節(jié)目。
而且,隨著這次的直播,張良玉的粉絲數(shù)也是芝麻開花節(jié)節(jié)高,在一次次的暴漲。
在流量高的平臺上,粉絲數(shù)量已經(jīng)有六七百萬了,流量低的平臺也超過了百萬。
同時觀看直播的人,全平臺加起來超過了千萬。
要知道這可是小眾的歷史、采訪類節(jié)目,不像是那些娛樂節(jié)目,超過千萬人的同時觀看,那是了不得的成績。
就是央媽的同類型節(jié)目,也不一定能有這樣的數(shù)據(jù)。
“大家注意,UP主才剛剛火,但似乎已經(jīng)有水軍進來詆毀了、控評了。”
“我也發(fā)現(xiàn)了,簡直太壞了?!?p> “主播這是得罪了什么人?突然涌入了大量的詆毀的水軍啊。”
“誰知道呢。”
“怕是有些人眼紅了吧。”
“在這個有流量就有錢的時代,主播火的這么快,短時間內(nèi)有這么大的流量,肯定會造人嫉恨的。”
“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是金子總會發(fā)光,他們惡意控評,也不會影響UP主的?!?p> “現(xiàn)在我知道了王安石變法失敗的原因??蔀槭裁匆淹醢彩?,比作跟秦檜一樣呢?”
“我也不理解,為什么說北宋滅亡的禍根在王安石這里,宋代國家不能統(tǒng)一的禍根在秦檜那里?”
“百思不得其解,教科書里王安石是那樣偉光正的形象,秦檜如今還在岳武穆廟廁所邊上跪著呢。他們兩個八竿子打不著,怎么會扯到一起去?”
“這是不是有些牽強了啊?!?p> “主播,快講講啊?!?p> “范仲淹也主持過慶歷新政,慶歷新政也沒有取得什么成效,范仲淹可沒有留下什么罵名啊?!?p> “求解?!?p> ……
網(wǎng)友們不解的問題,其實王安石也很想知道。
“后生,我現(xiàn)在明白了我主持的變法會失敗,以及失敗的原因和后果?!?p> “可即便是我努力一生失敗了,也不應(yīng)該留下被世人唾棄千年的罵名吧?”
“我王安石再怎么罪大惡極,也不能和一個在茅廁旁邊跪了千年的奸臣賊子相提并論吧?”
王安石不解的問道,被貶官、被詆毀、被百姓罵做是雞彘,他都能夠忍受得了。
可把他跟秦檜這樣的人齊名,他受不了,那可是遺臭千年啊。
“王荊公,恕小子斗膽,我就跟您解釋解釋,為什么后世士大夫、南宋開國皇帝認為,北宋滅亡的根源在你這里?!?p> 張良玉拱拱手,繼續(xù)道:“熙寧變法失敗了,可它的余波并沒有結(jié)束。”
“支持您變法是宋神宗一死,宋哲宗繼位,高太后掌權(quán),便把因您變法而起的新黨盡數(shù)攆下臺去,把保守的舊黨請了回來,執(zhí)政的就是您的好友司馬光?!?p> “高太后死了,宋哲宗又想要子承父道,要孝順一把,把舊黨有趕下臺,把新黨又找回了朝廷?!?p> “總之,自變法之后的幾十年后,背誦的朝廷、朝政就這樣像是烤燒餅一樣的翻來覆去,一面烤糊了,換另一面烤?!?p> “新舊兩黨在不斷的下臺、上臺,如此情況下,朝廷的法度也翻來覆去,亂成了一鍋粥?!?p> “到最后只剩下的兩派黨爭,幾乎就沒有做事兒的人了,朝廷、天下也亂的一塌糊涂。直到幾十年后,石破天驚,金人攻破汴京,北宋滅亡?!?p> “甚至一直延續(xù)到了南宋,黨爭也沒有結(jié)束。所以羅大經(jīng)說,這個國家由統(tǒng)一到分裂,王荊公是罪人?!?p> 王安石聽罷,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但是他并沒有執(zhí)拗的說張良玉錯了,看起來是默認了張良玉的解釋。
“想不到,我王安石奮斗一生,竟然是這樣的下場?!蓖醢彩瘒@了口氣,不再理會張良玉,一步一步的向著汴京走去。
“可即便這樣,我王安石也不信命,也不會退縮。我王安石要去爭,爭這一線天機,即便注定要失敗,我也不會屈服,即便是天,我亦要勝它半子?!?p> 王安石的聲音飄來,有些飄忽,但卻堅定無比,擲地有聲。
張良玉沒有跟上去,只是靜立目送王安石離開。
他知道今天和王安石的談話,要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