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珠生氣,無人搭理。
人家兩人卻自顧聊天起來,聽他們說來說去,原來他這位忠實的精通丹藥弟子叫云海,本來是云丹門弟子,是五毒帶他出來的,在五毒堂一直做中法座,他只喜歡研究丹藥,不喜張揚,向來以中法座自稱。
夢珠和他核對相貌,眉毛之中也有兩顆對稱的痣,果然是金丹堂現(xiàn)在的中法座,自己的丹藥師父。
想起丹藥師父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姓名,原來是怕兩教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不得不隱姓埋名。
五毒嘆道:“原來你認識他,快說說他混得怎么樣?和我算是生死弟兄,我比較張楊,他不喜,經(jīng)常勸導(dǎo)我。西征來九鼎,他就勸我不必喚門下弟子,結(jié)果我不聽,最終都喪命了。”
夢珠說了中法座的近況,又道:“金丹堂無人庇護,經(jīng)常被人欺負,中法座因此憂心,都怪你不聽他的勸導(dǎo)?!?p> 這是五毒悲傷之處,他又號啕大哭起來。
夢珠本想刺激他一頓,卻見姐姐也被感染,眼淚流個不停,只好不再言語。
這日,花沉柔和五毒互相比劃半天,又打累了,閑了下來,兩人聊起了好吃的,聽得夢珠嘴舌生津。
她來到廣茵界都不知多少時間了,這里沒有冷暖,沒有四季,一切都是姐姐說了算。
姐姐瞌睡了,天就黑了,她醒了,天就亮了,害自己細細數(shù)過不少日子,看來并不能作數(shù)。
來此之后感覺從來沒吃過東西,姐姐說兩人處于閉關(guān)冬眠狀態(tài),并不需要太多能量,偶爾補充也是總在睡夢中進行,所以沒有記憶。
確實夢珠夢到過吃飯,只是怎么叫自己醒來也不行,品不到美味,白吃了。
時長日久雖然不覺餓,卻也想吃一些民間的小吃。
聽他們兩人說到共同的愛好,什么桂花糕,蔥卷,奶酥,冰咖啡等等都非常開心,倒似乎那些美味就在眼前,兩人正在品嘗。
夢珠不屑道:“你們雖然老大不小,卻見過什么美食?我跟著師哥周游了大半個世界,什么沒吃過,哼!”
花沉柔道:“美食講究多了,假如你在圣宗城吃到的桂花糕和在京城吃過的味道迥然不同,所以并不是說到處亂跑就能吃到當(dāng)?shù)氐慕^味美食?!?p> 五毒道:“不錯,正是這個道理,某些見識短淺之人不辭勞苦,累斷小腿跑到金丹村,吃了一塊牛肉餅,自以為天下最好吃的牛肉餅,夸夸其談,卻不知最地道的牛肉餅在北幽,她只不過是井底之蛙,自以為是罷了。”
夢珠道:“要說自以為是,本小姐可比你五毒差遠了,當(dāng)年中法座、我那位金丹堂丹藥師父、你的生死弟兄,勸你不要太招搖,你不聽,結(jié)果自討苦吃,命喪九鼎,一事無成?!?p> 五毒怒道:“我們正說吃吃喝喝之美事,你卻那壺不開提那壺,簡直是吃飯之時端來一個大糞桶,胃口一下就沒了!”
花沉柔捂著嘴嘻嘻直樂。
夢珠吐吐舌頭道:“本姑娘別的本事不行,大煞風(fēng)景有兩下子!”
五毒跳過來就是一腳,夢珠邊飛邊滾邊道:“有什么了不起,我一會兒就又回來了?!?p> 果然,不過片刻,夢珠又轱轆轱轆滾回來了,沖五毒伸舌頭,做鬼臉。
五毒憋不住,一番拳打腳踢。
夢珠卻又向他剮舌頭。
折騰了好久,五毒累得舌頭都吐出來了,卻不見夢珠求饒,自覺上了她的當(dāng),不再和她慪氣。
從此,夢珠便把所能想到的辛辣狠話和機智的雙關(guān)語通通說出來,專門惹五毒生氣,五毒雖然難受,卻也盡力忍耐,不愿意再浪費力氣。
不料,這種情形不能長久,再往后五毒被夢珠氣得無語之時,姐姐竟然幫著他反駁,他倆越來越公開地成為一伙。
又一日,夢珠和姐姐又來打惡魔。
姐姐把他喚醒(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不需要在夢珠面前表演),五毒假意和姐姐說話,卻冷不丁沖向夢珠,夢珠早有防備,躲開姐姐腳下的絆子,成功逃脫。
姐姐笑道:“珠兒現(xiàn)在身手敏捷,完全可以單挑劉法王了?!?p> 五毒道:“嗯,確實厲害不小,我不敢和她單挑?!?p> 夢珠以為五毒真怕了,已經(jīng)打?qū)⑦^來,自然又被他捆了個結(jié)實。
……
再一日,姐姐帶著夢珠進入城堡,這次依然是只把五毒喚醒聊天。
花沉柔道:“劉法王,其實我早體會到你是一位豁達開明之人,即便有那么多不甘,也不會丟失本性,卻為何怨氣越來越重?可曾想過什么原因?”
“我有怨氣嗎?除了看見咱們眼前這位只會做團的不順眼,自覺挺好的,即便被你困在這里,也沒有多少怨言?!?p> 夢珠道:“說你無知還真無知,你那靈身上的怨氣都冒出來了,陰風(fēng)颼颼的,到處亂飛,哼,還沒感覺!”
“小屁孩,看清楚了,這是本座修煉神兵訣的法門,如果有神兵,這些真氣自然會經(jīng)過神兵,沒有,只能在靈身外面周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