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顆糖果
放好糖果的文子欣收回了手,看著糖果滿意地點了點頭后便打算離開。
但是,邁出的腳步還未落地便又收了回來。
猶豫了片刻,文子欣還是將糖果拿了起來。
“啊啊啊啊,只只,只只,向嘉勛來了就站著你身后!”棒棒一瞬不瞬地觀察著許一只的舉動,以至于向嘉勛都走到了身后它才發(fā)現。
「我知道,意料之中!」許一只心中嘆息,棒棒什么時候能改掉一驚一乍的習慣。
“你怎么知道?”棒棒有些驚訝。
「噓,我在攻略呢,棒棒你乖乖閉麥,安靜看戲,知道了嘛?!?p> 見許一只這么說,棒棒也意識到了它確實有些業(yè)余了,乖乖閉麥不說話了。
看了看手中的奶糖,文子欣嘆息一聲轉過身。
然而文子欣才剛一轉身,便差點撞進向嘉勛的懷中,下意識向后退著,卻不想身后就是一把椅子,身體不由自主向后倒去……
毫不猶豫地,向嘉勛伸手拉住了即將倒下的人。
沒有狗血的擁抱親吻,兩人都穩(wěn)穩(wěn)地站住了。
看著面前皺眉打量她的向嘉勛,文子欣立即捂住嘴確認了一下口罩還在。
向嘉勛看著面前人隱在帽子與口罩之間的那熟悉眉眼,眉頭越皺越緊,伸手快速地拆下了那礙事的口罩。
果然,是她……
看著被向嘉勛拿在手中的口罩,文子欣的眼神閃了閃,柔聲道:“……阿勛?!?p> 她回來了,她為什么還回來?想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文子欣,對你來說,我算什么,笑話嗎?你可以呼之而去的招之即來的玩物嗎?
再看見那雙熟悉的眼睛時,向嘉勛心中一直壓抑的憤怒與失望,像是沉寂已久的火山一下子涌了上來。
看著眼前猶如受傷的小獸般地向嘉勛,文子欣心中微微泛著疼。
感受著這文子欣身體中傳來的痛處,許一只有一瞬間的脫力,仿佛身體內一直沉睡的另一個靈魂正在拼命掙脫那無形的枷鎖,來見她重要的愛人。
幾個呼吸間,許一只終于調節(jié)好身體內蠢蠢欲動的不甘。
看著表情幾經變換的向嘉勛,許一只心中嘆息,又是一堆癡男怨女,希望這一世兩人能夠有一個好的結局。
鼻尖有些泛酸,文子欣盡力笑著道:“阿勛,你……還好嗎?”
我還好嗎?呵呵,我還好嗎?文子欣你果然沒有心!
向嘉勛深吸一口氣,覺得這里的空氣稀薄極了,難受的他只想趕緊離開,可又覺得就這樣離開好像認輸了一般,便別扭地擰著不肯走。
“還不錯,文小姐呢,玩夠了?”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盡管已經三年未見,可她還是記憶中的樣子。
不知何時,文子欣的眼中竟蒙上了一層水霧,“阿勛,我們何時這么生分?”
“生分嗎?這不正是文小姐要的嗎!”向嘉勛諷刺的牽了牽嘴角。
眼淚?文子欣,明明是你拋下我,一人瀟灑的離開。你怎么還有勇氣我面前流眼淚?你怎么敢?
文子欣搖頭淚眼婆娑的看著向嘉勛,邊搖頭邊道:“不是的阿勛,不是的……”
淚水剛剛涌出,許一只便忍不住在識海中道:「棒棒,怎么回事,我這才剛入戲打算梨花帶雨一下,怎么就心臟抽痛,我不需要這種疼痛加持啊,我能真哭!」
棒棒試探地道:“大概是情緒過于激動,導致文子欣的身體接受不了?”
隱隱作痛的心臟疼的文子欣連話都說不出,顫抖著伸出右手攥緊了胸前的衣衫,放佛這樣就能減輕一些痛苦,然而一切卻只是徒勞。
文子欣的不告而別一直是插在向嘉勛心中的刺,每當夜深人靜獨留他一人時,都會隱隱作痛,藥石無醫(yī)。
向嘉勛很想對著文子欣不屑地說一句,‘呵呵,文子欣,你以為你現在裝裝可憐流幾滴眼淚,我就會原諒你嗎?’
可看著眼前的文子欣煞白著一張臉,嘴唇也毫無血色時,向嘉勛的態(tài)度卻還是不爭氣的軟了下來。
此刻的文子欣的額頭已經冒出細細薄汗,饒是向嘉勛再氣憤也發(fā)現了事情不對,“文子欣,文子欣,你怎么了?喂!”
“我……藥……藥……”我謝謝你終于發(fā)現我不對勁了!
向嘉勛湊近了些問道:“要?你要什么?”
豬嗎!你是豬嘛!藥啊!藥!啊啊,怎么這么疼?!
“藥……兜里……”此刻的文子欣已經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藥?那個兜?是這個嗎?”向嘉勛終于和文子欣對上了頻道,在她的上衣口袋里找到了一瓶藥。
將藥瓶打開,向嘉勛忙地問道:“吃幾片?”
“兩片……”
身體疼的許一只忙地在識海中道:「下次再給我這種身體我就罷工!」
聽著許一只的話,棒棒連大氣都不敢喘,暗暗思考接下來的幾個世界能不能讓許一只滿意一些。
“給,水在這!”
向嘉勛將藥遞到了文子欣的嘴邊,文子欣順勢將藥片吃了進去,又喝了一口向嘉勛送到她唇邊的水。
緩了好一陣,文子欣才感覺好了一些,終于不再那么疼了。
找回一些力氣的文子欣睜開眼睛看向了向嘉勛,卻見他一瞬不瞬的皺著眉看著自己,于是虛弱的牽了牽嘴角,對著向嘉勛笑了笑。
“阿勛不要皺眉,都成小老頭了?!?p> 看著眼前強顏歡笑的文子欣,向嘉勛頓覺心里五味雜陳。
記憶中的文子欣,永遠都是干干凈凈溫柔從容的,像一個高貴的小公主,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虛弱憔悴。
仔細瞧來,向嘉勛才注意到文子欣的衛(wèi)衣松松垮垮。寬大的衛(wèi)衣罩在文子欣身上,將她顯得越發(fā)纖瘦起來。
她瘦了很多,他竟才發(fā)現……
說走就走,沒有一句話留下,你不是應該活的肆意瀟灑嗎?為什么還會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誒呀,剛剛喝的是阿勛的水嘛?難怪這么甜呢!”剛好一點的文子欣,便開始調笑起向嘉勛來。
“你,你在說什么!”文子欣不著調的話,將向嘉勛腦中紛亂的思緒一下子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