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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羅大陸之糖太宗

第一百零三章 戰(zhàn)后

斗羅大陸之糖太宗 帕加索斯 4332 2022-05-16 10:00:00

  鄭明昊愣愣地看著仰面倒下的何璐,本來還在操控著蛛絲的雙手突然垂了下去。他這么一松勁,那朵“黑潮曼陀羅”也跟著轟然倒塌,潰散成了一大攤松散的黑色地毯。

  他輸了,這回是徹底輸了。他是站在年級頂點的四個魂尊之一,按理說就算不能拿到冠軍,也該角逐四強,可現(xiàn)在,他卻在第一場就輸給了修為不如自己的隊伍!

  鄭明昊目眥欲裂,手顫顫巍巍地伸向了自己的頭頂,似乎在確認(rèn)什么,但觸及之處的頭發(fā)卻不再濃密豎直,而是像毛刷子般的整齊利落。

  溫蒂從他身邊走過去。那招十米高空下落的重?fù)糇罱K撞到一位魂帝老師的武魂上,不僅沒能破掉人家的防御,還讓她的掌骨和腕骨險些骨折,畢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哪怕有“銀之臂”的保護,也是一樣。

  但她還是把何璐提起來,夾在了腋下,也不回頭看看后面鄭明昊的反應(yīng),就那樣淡然地走開了。好像打敗一個三環(huán)魂尊,對于她來說也就是“不過如此”的事情。

  ……也不是那么淡然,畢竟在看到超巨大蛋糕后臉朝地倒下的李詩棠時,她的太陽穴還是抽了抽。

  ……算了,她也不是扛不了兩個人。

  ……

  李詩棠趴在地上,只感覺頭成了一座大鐘,被人用鐘捶撞得隆隆作響,震得她眼前發(fā)黑,耳朵發(fā)聾,腦袋生疼,只想躺平不干了。

  她還從沒試過用蛋糕把大活人發(fā)射出去,為了提高容錯率,就只能增加蛋糕的彈射力度,往里面多添了百分之五十的糖漿。甚至在完工后,她還接著往坯子里加料;后果就是魂力被直接抽干了。

  但溫蒂成功蹦上了十米高呢,李詩棠暈乎乎地想,這下子應(yīng)該穩(wěn)了;根本沒去思考溫蒂落地時會受到多大沖擊力??上У氖虑橹挥幸患褐钡剿ヒ庾R的前一秒,都沒能聽到攻擊命中的聲音。

  迷迷糊糊間,李詩棠只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只有力的手撈了起來,有什么東西硌在肚子上,一顛一顛的,讓她連懶覺也睡不好了。出于抗議的心情,她的喉嚨里發(fā)出了一連串低沉的呼嚕聲,直像只沒擼順毛的貓。殊不知,扛著她的那個人卻跟瘋了似的狂奔起來,李詩棠嘴里的呼嚕聲卡了殼,卻也沒這個力氣掙脫,只能由著那人扛著自己跑向不知道哪個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扛著自己的人才終于停下來了,李詩棠隱隱約約聽到某個熟悉的聲音說了幾句話,跟著就被丟在了一個柔軟的地方——跟宿舍里自己那張鋪上天鵝絨床單的床比起來也不算太柔軟,但她總算能躺平了,全身神經(jīng)得以松弛下來,睡了過去。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這時她的床前還有兩個人圍觀著,一個表情透露出一點嫌棄,一個坐在另一張病床上,小臉透著點慘白,但嘴角卻微微彎起。

  “靠,睡得真死啊。”溫蒂揉了把因趕路而有點凌亂的頭發(fā),毫不遮掩自己皺起的眉頭。

  “她和我都中了鄭明昊的毒,對毒的抗性估計也不如我,現(xiàn)在只是失去意識了吧。”何璐搖搖頭,笑道。

  “嚯,還真敢說,你不也昏過去了?”溫蒂咧起嘴角,“雖然也就比她好一點,大概在被我扛過來的時候就醒過來了?!?p>  “因為溫蒂你的穩(wěn)定性太差了,就像脾氣最差勁的駑馬。”何璐不動聲色地說道,換來黑發(fā)女孩腦門的青筋暴起,“換了誰都會被顛到被迫醒來吧?”

  溫蒂皮笑肉不笑:“那下次你可以自己試試爬到醫(yī)務(wù)室,狐貍女?!?p>  何璐保持著微笑:“不,我的意思是,駑馬也不錯?!?p>  “放你媽的屁?!睖氐倭R了一句,“我回宿舍去了,你就在這兒歇著吧?!彼D了頓,又意味深長道:“好好歇兒,下午我倆估計還要打場惡仗?!?p>  “我們,在第一場就已經(jīng)踢掉一塊最硬的鐵板了,你也不想下一場就被踢出去吧?那就真成笑話了?!?p>  何璐垂下那雙秋水眸,把某個關(guān)鍵詞重復(fù)了一遍:“‘我倆’?”

  “對,就我們兩個?!睖氐倏聪蚧杳缘睦钤娞模皠偛拍俏恢委熚覀兊睦蠋熣f,她不止中了蜘蛛毒,還耗干了魂力,一時半會是起不來了。最快也得今天下午三點多?!?p>  “所以,下午能不能進十六強,就看我們倆了。”

  溫蒂又面色復(fù)雜地盯了李詩棠一會兒,有點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你是沒見到她最后有多胡來,耗光所有魂力,就為了送我上天,一蹦就是十米高,也不怕我摔死,嘖?!?p>  “糖糖的確是這樣的人?!?p>  這句話像是突如其來的感慨,讓溫蒂的黑眸略微透出了點驚訝。何璐就像沒注意到她的眼神,接著道:

  “好啦,我知道了,我會好好休息的。就算是為了糖糖,我們也不能輸,對吧?”

  溫蒂也沒去追究她那句莫名其妙的話,點點頭,沉默了兩秒后,又開口道:

  “哦,還是有點不一樣的?!?p>  “畢竟這次就不用背一萬金魂幣的債務(wù)了?!?p>  “……”何璐難得緘默了一會兒,但還是出聲了:

  “雖然一萬金魂幣的確很多,但溫蒂你反復(fù)提起的樣子真的很像守財奴……”

  “閉嘴,死狐貍。”

  ……

  鄭明昊漫步在海神湖邊,時不時抬起手摸一把頭上的短發(fā),眼里透著十足的迷茫。

  他已經(jīng)將重傷的上官晴和被奇怪黏液卷作一團的徐圓圓都送到了醫(yī)務(wù)室,他本人在戰(zhàn)斗里倒是沒受什么傷,就是魂力消耗有點多,按道理來說,這時應(yīng)該回宿舍休息。

  ……那么之后呢?鄭明昊腦子里突然蹦出來這么一個問題,他回到宿舍,好好修煉,恢復(fù)魂力,之后又該做什么?

  無論如何,他都肯定無法再回到考場了,也肯定不能像溫蒂她們那樣,摩拳擦掌地等待下一場比賽。

  他已經(jīng)和淘汰賽,和角逐最強之位的賽場無緣了。

  鄭明昊忽然表情扭曲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fā),就像要把這頭恥辱的證明全拔下來。

  “本來這頭發(fā)就這么短了,你還要拔,就真不怕全給扯光了?”

  一個熟悉的磁性嗓音冷不丁地傳到他的耳朵里,他連忙望向聲源處,這才發(fā)現(xiàn),面前海神湖的圍欄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個果凍狀的玩意,渾身冒著幽藍色的熒光。

  作為班長,鄭明昊當(dāng)然認(rèn)得這個小東西相當(dāng)于嚴(yán)崇、也就是自家班主任的分身,當(dāng)即收起那副臭臉,對這攤“果凍”鞠了一躬:

  “老師好!”

  “果凍”眼睛位置的兩點熒光瞇了瞇,意味深長道:“還知道向我這個老師問好,不錯?!?p>  鄭明昊還有點恐慌:“嚴(yán)、嚴(yán)老師,您是來找我的嗎?”

  “對啊,我來開導(dǎo)你。”幽藍色的“果凍”出聲時,整個身子還能上下一顛一顛的,看上去頗為喜感,“每年這種事兒都不少,出事的學(xué)生也不少,我作為你們的老師,可不能讓你們也跟著出事咯?!?p>  “謝謝老師關(guān)心,”鄭明昊垂下腦袋,放輕了聲音,“不過我已經(jīng)接受輸?shù)舻氖聦嵙恕?p>  “是嗎?”果凍一顛一顛地發(fā)問了,“那你知道自己是怎么輸?shù)牧藛幔俊?p>  鄭明昊閉上嘴巴,思考了十來秒才說道:“……是我大意了,給她們找到了偷襲的時機?!?p>  這個過于標(biāo)準(zhǔn)的答案顯然不能讓嚴(yán)崇滿意,反映在“果凍”身上,就是它的表面突然激起了一陣波瀾:

  “這就是你的答案?你認(rèn)真的嗎?”

  “作為一個控制系,你復(fù)盤過整個戰(zhàn)場了嗎?分析過整場戰(zhàn)斗了嗎?但凡你認(rèn)真想過這些,就不會說出這種話!”

  “你那三個魂環(huán)到底拿來干嘛的?擺設(shè)嗎!就這種心態(tài),就算真給你遇上了其他魂尊,也就是給對方當(dāng)墊腳石罷了!”

  鄭明昊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但仍是滿臉不解,他隱隱感覺到有個答案在自己心里了,可模模糊糊的,只有個大概的輪廓。

  他仗著自己是三環(huán)魂尊,在班里向來是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tài),唯一能被拿出來說道的優(yōu)點大概也就是尊重師長了,所以此時挨了一頓罵,也就是默默受著,大氣不敢出一聲。

  “唉——”嚴(yán)崇罵完一通,用“果凍”的身子長嘆一口氣,語氣緩和了一點:“算了,我問你幾個問題吧?!?p>  “你最后,為什么沒把蛛絲伸向溫蒂那邊?”

  “再把時間往前推一點,在李詩棠飛向你時,你為什么不立刻用蛛絲控制住她,反而讓她在你身后安然地把你的輔助系推出場外?明明在此之前,你還會對她用蛛網(wǎng)囚籠?!?p>  鄭明昊移開視線,語氣里帶了點不確定:“當(dāng)時何璐和溫蒂正在逼近我,特別是何璐,她的那把刀……”

  “笨蛋?!眹?yán)崇這回完全不掩飾他的責(zé)難了,“你一個控制系,是怎么做到目光如此狹隘的?”

  “你的對手只有何璐一個嗎?那其他兩人在你眼里又算什么?”

  “你真的覺得,這次的失誤只是你的‘大意’?”

  “溫蒂和你實際切磋過,李詩棠更是用魂技對你造成過干擾;在她們都展現(xiàn)過威脅性后,你竟然還會把她們的優(yōu)先性放到何璐的后面,為什么?”

  鄭明昊一時哽住了,但還是依著自己的第一感覺道:“因為我的蛛網(wǎng)唯獨攔不住何璐,只要先解決了她……”

  “——你到底是為了什么才戰(zhàn)斗的?”嚴(yán)崇不耐煩地打斷了他,語氣愈發(fā)激烈,“你是魂師,你的所有魂技,所有手段,都是為了最終的勝利!”

  “可現(xiàn)在,你的一字一句都在告訴我,你只是為了打敗‘某個人’才站上的戰(zhàn)場!甚至在戰(zhàn)斗時,你都還跟黃花大閨女談對象似的,和敵人時刻保持距離,唯恐她們傷到你金貴的身體!”

  “一個控制系魂師,像條瘋狗一樣只盯著眼前的敵人,忽視掉其他還在行動的敵人,這不是大意,是低智!”

  “你想的是以點破面,先清除主要威脅,可溫蒂她們隊伍的每個人都能戰(zhàn)斗,你拿著能同時控制群體的武魂,卻只浪費在一個人身上!簡直暴殄天物!”

  嚴(yán)崇的聲音不大,卻讓鄭明昊生出了一種幾乎要聾掉的感覺。他咽了口唾沫,覺得心里那個只有輪廓的答案越發(fā)清晰了:

  三個月前,他用自己的蛛絲險些贏過只能近戰(zhàn)的溫蒂,敗因是讓溫蒂踏入了自己的近身距離;

  三個月后,他痛定思痛,靠自創(chuàng)魂技和挖洞的蛛腿,控制住自己和敵人的距離,讓溫蒂跟何璐接近不了自己半步,這樣就算規(guī)避掉自己不會近戰(zhàn)的缺點了;

  可最后呢,溫蒂天降的一拳跟何璐逼近的一刀他都沒能躲掉,還為此輸?shù)袅吮荣悺膽?zhàn)術(shù)是錯的嗎?可前面她們明明都被自己的蛛絲潮壓制了,這難道是假的嗎?

  直到聽見嚴(yán)崇的話,他才明白了自己蠢在哪里。

  他錯的不是揚長避短;而是在那一刻猶豫了,退縮了,決心用全力去對抗她們中的某一人,從而忽視了自己要一人面對對面整支隊伍的事實。

  他甚至沉浸在即將能打敗何璐的想象里,連溫蒂的突然消失都沒能注意到!

  如果,如果他的黑潮曼陀羅能擴張得再快點……如果能提前捆住李詩棠和溫蒂……

  鄭明昊想象著那樣的未來,攥緊的拳頭突然松開了。

  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如果”。

  “我想我知道敗因是什么了,老師?!编嵜麝坏吐暤?,“在最后的時刻,我就已經(jīng)脫離了戰(zhàn)斗,但她們——溫蒂、何璐、還有李詩棠,都還堅守在戰(zhàn)場上?!?p>  “您說的對,這不是大意疏忽,在摔倒過一次的基礎(chǔ)上,我依然錯估了她們的實力,是我太傲慢了。”

  “不止是這些,她們的歪路子也比你強一點?!庇乃{色的“果凍”晃了晃,恢復(fù)了散漫的姿態(tài),用一種懶洋洋的語氣道,“當(dāng)初你在向我請教自創(chuàng)魂技時,其實我還有句話沒告訴你,現(xiàn)在嘛,說出來也無所謂了?!?p>  “李詩棠的糖漿能質(zhì)變?yōu)榈案?,用來干擾或者達到其他效果,你也見識過了,對吧?”

  “但那不是她的魂技,甚至也不屬于她那糖漿原有的性質(zhì),完全是她胡亂走出來的一條路子,沒想到這丫頭這么好運,還真給她走通了?!?p>  “而她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比你來找我時還要早一個月?!?p>  幽藍色“果凍”中的那兩點熒光變大了一點,就像嚴(yán)崇本人在睜大眼睛:

  “這下你懂了嗎?搗鼓出自創(chuàng)魂技的新生不止你一個,所謂的‘天才’,也從來不會只局限在那寥寥幾個里?!?p>  “人是活著的,會像水一樣流動,無非向上或向下。而不管是溫蒂她們,還是你眼中能和你相提并論的其他幾位魂尊,目前都在往上走著?!?p>  “你呢?你是要往上走,還是繼續(xù)向下?”

帕加索斯

這周還是三更,因為都是文戲所以分三天發(fā),還是同樣的上午十點,記得查收   下章會出現(xiàn)主角團的新角色,保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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