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晨風吹來,塵沙滿天,整個上游市再次回歸往日的陰霾天氣。
樸凡漫不經(jīng)心的來到酒店,發(fā)現(xiàn)劉三胖居然站在門口等他。兩人剛一見面,劉三胖就高興的說自己升職了。
“真的嗎?胖哥升到什么職位呢?”
見劉三胖如此開心,樸凡也是不由好奇的問。
“保安隊長呀,是不是值得慶祝一下?!?p> 劉三胖傲然的說。
“值得,很是值得?!?p> 樸凡認真的回答。
“對了,昨天一晚上都沒看見你,你去哪了?”
劉三胖高興完,又一臉疑惑的看向樸凡。
“我?”
樸凡指了指自己。
“對呀?昨天我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以為你和你師父一起做神仙去了呢,我和小麗她們等了你一晚上。”
劉三胖埋怨的說,但臉上還是一臉的高興。
“蕭叔叔不是遇難了么,我昨晚在蕭叔叔家?!?p> 樸凡如實回答。
昨晚山上回來,他確實在蕭正然靈堂前守了一夜。雖然蕭可愛一言不發(fā),但樸凡依舊堅持守靈。
“原來是這樣啊,這件事我們也是今天早上才聽說。晚上我們一起去拜祭一下蕭叔叔吧,他一直是我的偶像呢?!?p> 劉三胖一臉尊敬的說。
“是嗎?”
樸凡不經(jīng)意的說了句。
“當然了?!?p> 劉三胖更加尊敬。
“他既抓毒販,又管地痞牛氓,人可好了。”
劉三胖雙眼放光的說。
“那確實應該好好祭拜一下。”
樸凡漫不經(jīng)心的點了點頭,卻見蕭可愛從電梯里走出。
“你要去哪?馬上開早會了?!?p> 見樸凡朝蕭可愛追去,劉三胖不由追問。
“我找蕭總有點事,馬上回來。”
樸凡回頭說了句,連忙朝蕭可愛追去。
劉三胖三人顯然忘了昨晚的事,樸凡自然也不會告訴他們。有時候知道得少一點,反而活得快樂些。
劉三胖沖著樸凡的背影搖了搖頭,啤酒肚一挺,抬頭挺胸的朝十幾名保安走去。
助理辦公室內(nèi),樸凡輕輕關上房門,回頭關切的看向蕭可愛。
“蕭姑娘,你還好吧?”
蕭可愛雙手交叉放在桌上,后背挺得筆直,臉上雖然涂抹著濃濃的化妝粉,卻依舊難掩雙眼的紅腫與憔悴。
“你還不趕緊逃,還有時間在這里關心我?”
蕭可愛冷笑一聲,猛然仰倒在靠椅上。
“逃?我為什么要逃?”
樸凡疑惑的問。
“為什么要逃?難道你自己做了什么還需要我來提醒嗎?就算我不報警,其他人也會報警。索性,我就報了警?!?p> 蕭可愛拿起一支高檔圓珠筆,在兩根手指之間不斷的來回旋轉。
“報警?我又沒犯法。”
樸凡一愣,更加疑惑。
“沒犯法?”
蕭可愛眼中露出一絲怨恨。
“昨晚你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被人拍攝下來了,那些人就是你打死的,而兇器就是你背上那把劍?!?p> 蕭可愛怨恨的看著樸凡。
“想我父親好吃好喝招待你,不成想你不但不知恩圖報,反而殺害了我的父親。樸凡啊樸凡,我真想看看你的心究竟有什么做的。”
蕭可愛無比的失望,也無比的痛苦。
“既然說到這里,我不得不解釋一下。昨晚我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那些人都被人控制了。包括蕭叔叔,也同樣被人用控神符所控制?!?p> 樸凡來到蕭可愛面前,很是嚴肅的說。
“控神符?你是在說笑話嗎?你是覺得我好騙,還是覺得警察好騙?”
蕭可愛坐直身子,眼中更是布滿了血絲。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走,你跟我走,我?guī)闳タ醋C據(jù)?!?p> 樸凡伸手就要去拉蕭可愛的手,卻是被蕭可愛狠狠一把打開。
“你別碰我!樸凡,你有什么話,還是留到警察局去說吧。你跟我說不著,我也聽不著?!?p> 蕭可愛很是激動,一臉的油鹽不進。
“蕭姑娘,你就相信我一次好嗎?我也需要你的幫助,因為只有你幫我做證,其他人才不會懷疑。只有正確看待這件事,受傷害的人才能變得更少?!?p> 樸凡很是焦急,伸手就要再次牽起蕭可愛的手。
卻聽砰的一聲,房門被人毫不留情的推開。只見兩名警察推門走了進來,蕭可愛正奮力掙開樸凡的手。
“樸凡,請跟我們回局里接受調查。有人舉報你當街殺人,還是十幾條人命。證據(jù)確鑿,還請你配合?!?p> 兩名警察語氣還算溫和,卻也不容拒絕。樸凡看了一眼兩名警察,又看了看一臉冷漠的蕭可愛。
“好,我跟你們走?!?p> 樸凡挖了挖鼻孔,認真的看著蕭可愛。
“蕭姑娘,麻煩你到赤陽山去幫我找一個人。他叫秦立,麻煩你讓他到警察局來找我一趟。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有殺害你的父親?!?p> 見蕭可愛依舊無動于衷,樸凡不由更加擔憂。
“蕭姑娘,請你務必做到這一點。你的父親是一個英雄,守護上游市那么多年,你就聽我一次,一定要上山找到這個叫秦立的人?!?p> 樸凡再次哀求一聲,從單肩背包里拿出一張紙條和一把綠色口琴。
“上山之后,你就照著紙條上的曲子吹響口風琴。到時候秦立自然就會來找你,你什么都不用多說,只讓他來見我就行,拜托了?!?p> 說到這里,樸凡還朝蕭可愛鞠了一躬。蕭可愛不由一驚,趕緊站起身。
“拜托了!”
樸凡再次真誠的說了句,轉身帶頭朝門外走去。路過酒店大堂,同事們紛紛投來怪異的眼神。
劉三胖正唾沫橫飛的說著話呢,卻見樸凡帶頭朝外面警車里面走去。心中雖有諸多疑惑,劉三胖還是沒有上前詢問。
警車很快駛出酒店停車場,站在二樓窗臺看著警車遠去,蕭可愛心亂非常。
看著手中口琴和曲子,蕭可愛情不自禁的坐回靠椅上輕聲吹奏。琴音繞梁,曲意舒緩。
吹著吹著,蕭可愛好似身臨其境。時而身處高山,時而身處深谷。時而欣喜歡樂,時而苦大愁深。
在悠揚的琴音中,蕭可愛仿佛看見兩個年輕男孩上山下山的景象。他們時而扭打在一起,時而又一起欺負別人。
吹著吹著,蕭可愛不由想起多年前的姐姐。那時候的她們,與琴音里的景象是那么的相似。
想到這里,再回想起剛才樸凡苦苦哀求的眼神和動作。蕭可愛再認真看向手機里那段視頻,發(fā)現(xiàn)那些人神情確實不太正常。
躊躇良久,蕭可愛最終還是決定上山一次。就當是為了父親,再相信樸凡一次。
主意已定,蕭可愛不再遲疑。抓起桌上手包,蕭可愛直接乘電梯朝地下車庫走去。
看著蕭可愛的白色伊蘭特駛出酒店車庫,站在酒店頂樓的黃衣道士不由摸了摸腦袋。
“樸凡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鬼?好好的,怎么會被警察給帶走呢?”
摸了摸腦袋,黃衣道士決定尾隨蕭可愛而去。警察局是不能去的,那就看看這女孩究竟想做什么吧!
想到這里,黃衣道士將面具扶正,縱身躍下二十層的酒店高樓。身形卻不是垂直降落,而是追著白色伊蘭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