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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開始的修仙指南

第八章 各有心思各有恩

從頭開始的修仙指南 溫酒知秋落 3524 2021-09-28 14:00:00

  山腰處的小山洞口,丘云平盤坐在大土塊前,手中拿著棒槌針,正在聚精會神的撥弄著人參根須上的泥土,在他身旁還擺著十余種各式各樣的小工具。

  不久,子辰的身影出現(xiàn)在洞口,丘云平側頭望去,開口問道:“這么快?”

  “只來了一人,被我擊退了?!弊映缴裆降伊藟K石頭,盤坐其上。

  丘云平吁了口氣,道:“還好,我還怕你用了秘法實力大增后,一時沒了分寸,失手把人給殺了?!?p>  子辰平靜回道:“殺了又如何。”

  “又如何?”丘云平甚是無語,“你不知道現(xiàn)在是和諧共存的社會,特安局可是在隱士內立了規(guī)矩的,不能廝殺,要想生死斗,只能下戰(zhàn)帖?!?p>  “規(guī)矩都是強者對弱者所定?!?p>  “話不能這么說,你看看現(xiàn)在社會……”

  丘云平話還未說完,便被子辰打斷:“好了,當下還是抓緊時間將人參取出,也不知白云觀會不會派第二批人來?!?p>  聞言,丘云平無奈搖頭,不再言語,繼續(xù)仔細將泥土與人參分離。

 ?。圻€是先將秘法散去吧。]

  子辰心中思索,畢竟使用秘法時間越短,對氣血的消耗便越小,而且在秘法散去后的一刻鐘時間內,會處于一個極度虛弱期。

  若白云觀還有人來,一時半會兒也無法趕到,他可以趁著丘云平取參的時間,渡過這個危險期。

  如此想著,子辰便開始調息運功,右手兩指再次在胸前連點七下。剎那,他的面色變的蒼白如紙,連盤坐的身軀都有輕微擺動。

  [哎,沒想到這身體比我想象中還要羸弱,需要抓緊時間用這顆人參達到先天煉氣,只是丘兄若是知道我的目的…]

  子辰心中有歉意和無奈,自始至終丘云平都以為這顆人參是救治她女兒的,所以才敢如此冒險。

  而子辰也懷著私心,從未說過人參對丘雪晴無用,也從未說過有用。

 ?。哿T了,到時候我耗費些靈力幫那丫頭先壓制一番。]

  子辰余光瞥了一眼正在努力取參的丘云平,心中不再有雜念,繼續(xù)閉目冥想,調理虛弱的身體。

  與此同時,那名折斷一臂的中年道人正飛快往白云觀趕去,在離白云觀不到十里地時,卻見到前方有七人正朝他而來。

  七人中為首的正是先前回去稟報青年道人,他來到進前,見中年道人左手抓著右臂,面色難看,便大驚道:“師兄!你受傷了?”

  中年道人回道:“只是骨裂,修養(yǎng)數(shù)月便好了?!?p>  “是那個偷參的賊人?”

  “嗯?!?p>  青年道人目光中盡顯憤怒,咬牙道:“師兄,你先回觀內,我?guī)巳⒘怂?!?p>  “師弟不可!”中年道人連忙阻攔,“對方是宗師,你先同我回觀內,向師父稟告?!?p>  聞言,師弟心中一凜,怒火熄滅了大半。宗師代表著什么,他又怎會不知呢。

  莫說現(xiàn)在只有七人,就算再多一倍人數(shù),也不是宗師一手之敵,一個境界便猶如一個天塹,所以他只能又悻悻而回。

  八人到了白云觀,師兄弟二人便急匆匆前往后殿。

  后殿內只有一人,他盤坐于蒲團之上,背對著殿門,正對著道德天尊神像。

  此人一身黑色道服,白發(fā)蒼蒼盤于頭頂,一根木簪從中穿過,灰白的山羊胡須落到了胸前。咋一看此人至少年過八十,但仔細一瞧此人臉龐,卻沒有多少皺紋,皮膚也如三四十歲的中年人一樣。

  師兄弟二人腳步停在殿門口,一起躬身道:“師父?!?p>  白發(fā)老道一動未動,半晌,才輕飄飄說出二字:“何事?”

  中年道人先開口道:“師父,偷參之人我已經(jīng)追到,只是弟子不敵,沒能將人參取回?!?p>  白發(fā)老道輕哦一聲,問道:“你已是化境后期,難道對方是化境巔峰?”

  青年道人聞言,連忙接口:“師父,對方是位宗師,而且還折了師兄一臂。”

  聞言,白發(fā)老道沒有回話,依然背對著二人,只是微微皺眉,一手捋著胡須,喃喃自語:“莫非是那幾個老東西出來了?”

  思量片刻后,白發(fā)老道問道:“可還記得對方模樣?”

  中年道人回道:“記得,一身粗布麻衣,一個寸頭,大約二十幾歲?!?p>  話音一落,白發(fā)老道心中一驚,眉頭皺得更深了,再問道:“你既然能平安回來,他可說了什么?”

  中年道人猶豫片刻,還是一五一十回道:“他說人參對他有大用,日后會上白云觀還禮,讓我們不要再追查,否則后果自負?!?p>  “好了,你們下去吧,這段時間督促觀內弟子好生修煉。”

  師兄弟二人聞言,便已經(jīng)知道師父的意思。從殿門口退下后,青年道人心有不忿道:“師兄,你都受傷了,師父也不替你出口氣,真是太沒人情味了?!?p>  中年道人正色道:“不要胡說,是我自己實力不濟,師父眼觀大局,自然有他的想法,你還是好好修煉吧?!?p>  “好吧?!鼻嗄甑廊擞行┬箽?,繼而又問道,“你說那個宗師真的只有二十幾歲?”

  中年道人不應,加快腳步,頭也不回的走開。

  “師兄,你別走啊,等等我。”青年道人急忙追上。

  后殿內,白發(fā)老道沒有再閉目修行,而是望著道德天尊神像,有些失神。

  良久,他才嘆息一聲,呢喃道:“又快到了百年一次的氣運之爭,有些人已經(jīng)開始坐立不安了嗎?”

  此時天色有些許暗淡,小山洞口光線有些不足,丘云平眼中已有血絲,手中動作卻絲毫未停,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先前的大塊泥土已經(jīng)被零零散散撥開,散落在四周。一根人參現(xiàn)出本來的面目。其根莖粗壯,大小根須更是密密麻麻無數(shù)條,總長度約莫有一米多。

  子辰在一旁打坐,巍然不動,面色已經(jīng)比先前好了許多,但依然是慘白色,像是病入膏肓的人。

  又等了一刻鐘功夫,丘云平背脊一彎,雙臂一松,長吁一口氣,罵道:“他娘的,終于弄完了,差點瞎了我的眼睛?!?p>  話音落,子辰站起身,走到近前,將人參拾起,打量一番,帶著笑意點點頭。

  丘云平抬眼看見子辰那張臉,詫異問道:“你這是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p>  子辰回道:“無礙,只是秘法過后的副作用。”

  聞言,丘云平心中有愧疚,有歉意,也有感激,深思數(shù)息后,有些猶豫的問道:“子辰兄弟,我拜托你一件事情可以嗎?”

  “丘兄請講?!?p>  “雖然和你認識還沒有一天,但直覺告訴我,你這人可以,很不錯!你知道的,我唯一在乎的就是我女兒。如果三五年后我真的死了,你也在的話,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照顧她?!闭f到最后,丘云平眼神有些黯然。

  “我相信丘兄吉人自有天相,會無恙的?!弊映叫α诵?,他本就打算以后有機會,煉幾味丹藥給丘云平,來報答今日取參之恩。

  但自從子辰說過那番話后,丘云平心中的疙瘩便無法剔除,堅定問道:“你不用說這些安慰的話,就說答不答應吧?”

  “好?!?p>  既然能消除丘云平身上的寒毒,此事子辰也不在意,點頭應下。

  丘云平猛然彈起身,兩只沾滿泥土的手握住子辰的手掌,感激道:“唉!這一路上壓在我心里的石頭終于放下了,你又是幫我取人參,又是救我女兒,我真是無以為報啊?!?p>  他一臉正色繼續(xù)道:“若以后要是用得到我丘云平的地方,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老子絕不皺一下眉頭?!?p>  子辰抽出手掌,拍了拍丘云平肩頭,笑道:“丘兄嚴重了,先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快些趕回去吧。”

  二人出了山洞,從來時的路往回趕。

  丘云平做事也是粗中有細,為了防止有人追來,邊走,邊清除一些腳印痕跡,并將樹干上的旗子也拔去了。

  兩人趕回山谷石屋時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大門是關著的。此地沒有通電,所以沒有燈光,但從門縫間可以看到有火光搖曳。

  “那丫頭竟然還沒睡?!鼻鹪破秸f罷,上前叩響了木門上的鐵環(huán)。

  咯吱一聲,門被打開,引入眼簾的便是丘雪晴那張帶著喜悅而可愛的面容。

  “你們回來啦!”丘雪晴歡呼一聲。

  丘云平關心問道:“你怎么還沒睡呢?”

  丘雪晴笑嘻嘻回道:“我猜你們今天晚上肯定會回來的。”

  丘云平抬手摸了摸女兒的腦袋,無奈笑道:“你這丫頭,先讓我們進去吧?!?p>  三人進了屋中,將大門關上。

  丘雪晴一眼便看到子辰手中提著的人參,大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lián)溟W撲閃的,好奇問道:“子辰哥哥,這就是為我采的藥材嗎?這么大的人參,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可以讓我看看嗎?”

  子辰還未回話,丘云平便阻止道:“丫頭,這人參你可不能碰,萬一弄斷了,就治不了你的病了?!?p>  “好吧,那我站在旁邊看看總可以吧?!鼻鹧┣缇镏彀?,有些不開心了。

  子辰說道:“丘兄,這人參擱置時間越長,功效便越差,我先將它煉制一番,明日便為小雪壓制體脈?!?p>  丘云平喜笑顏開,忙道:“可以可以,你說了算,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p>  子辰回道:“需要一間房和一桶清水即可?!?p>  “這是小問題,你今晚就睡我間房,我給你去偏房給你取水?!?p>  說完,丘云平匆匆出門去了偏房。

  “子辰哥哥,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嗎?”丘雪晴在一旁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滿是期盼。

  子辰笑著柔聲道:“當然,我明天就幫你治病。”

  也不知怎的,丘雪晴聽完,眼中便含起了淚花,帶著哭腔低聲說道:“謝謝你…”

  此時丘云平提著木桶麻利的回來了,見狀,子辰只是莞爾一笑,接過水桶,拿著人參,走向廳堂左側房間。

  邁步到門口時,子辰頓足交代道:“我若未出來,便不要打擾。”

  說完,便關上了房門。

  而在長嶺山另一處,此地是子辰換下囚服的地方。那位身穿黑色風衣,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子來到此處。

  在他前方有只雪貂在雪地中爬行,時不時停下來嗅一嗅。雪貂來到一顆樹下,似是嗅到了什么,叫了一聲。

  黑衣男子走來,蹲下身子,將積雪拔開,露出橙色的囚服,他嗤笑一聲,自語道:“有意思?!?p>  而后,黑衣男子起身,從口袋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便再次跟隨著雪貂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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