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環(huán)境這樣的場景上演著。這些市民一個個皆是沉入夢海中,被黑漆漆的土給包裹著。
寶莉姑娘優(yōu)先來到了這里。
一條條火紅的巖漿河緩緩流淌,巖漿河的上方有著層層漣漪,像波浪一樣擴散開來。
寶莉恍惚了一瞬,才發(fā)覺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她怪叫了一聲,差點從黑色巖石上跌下去。
她呼呼的喘了幾口粗氣,望著周圍赤紅色的巖漿抹了把汗,又看向自己腳下堅硬的黑巖,才有幾分放心的拍了拍胸脯。
“麻麻的,該死的!上帝啊,這是什么鬼地方!我怎么會在這里?!”寶莉破口大罵道。她又恢復了她那臃腫的身軀,和肥頭大耳,加上那肉坨坨的大餅臉,憤怒中帶著恐懼,恐懼使她那本就不美觀的臉看起來甚是猙獰。
寶莉就這樣提心吊膽的看著緩緩流淌的巖漿河,時不時還怪叫一聲,巖漿河看起來在上升,不,是她所站的黑色巖石在逐漸的往下降。
她驚叫著,直到嗓子叫到沙啞,怪異的聲音變得微弱,她感覺到了極高的高溫在蒸發(fā)著她身體的水分,汗水,或其它的在被高溫快速的蒸發(fā)吞噬。寶利覺得自己已經不能發(fā)聲了,或許還沒有等黑巖徹底沉沒,她就要被烤成肉干兒,然后哄的一聲被點燃,瞬間就煙消云散,連點灰最后也不會剩。
終于,在黑巖快要與巖漿齊平的時候,一種飄渺的,神圣的,宏大而又帶有審判的聲音響起了,它冷漠無情的說道:“寶利,踏上去,踏上這巖漿,這于大人是烈焰,于孩童是溫水的巖漿吧,去接受你的審判,去吧。如果你能通過我的所有考核,那么我答應你實現你的一個愿望,不管是美麗的容顏,無盡的財富,還是永恒的生命?!憋h渺的聲音回蕩在巖漿河的四方。
寶莉驚慌的祈求道:“哦!上帝啊,我沒有你那浩瀚無邊的大法力,大能力,我不能在巖漿上行走,因為我那肉體凡胎一旦觸碰這無邊的炎流,就會立刻灰飛煙滅,其實我也是個可悲的人?。 ?p> 她將這種聲音的發(fā)聲者當成了上帝,因為聲音不是在她的耳中響起的,而是心中,又仿佛從空中,從無窮的寰宇中傳來。
但是這冷漠無情的聲音并沒有因寶利的祈求而放過她,黑色巖石徹底沉入了巖漿中。她不得不顫顫巍巍的踏出第一步。
一步踏出,寶莉那肥大的身軀竟然沒有沉下去,反而是像被一種神奇的力量拖起來一般,在她的全身有一層彩色的,像孩童的夢一樣的彩衣罩著她,和巖漿隔絕起來,她感覺到了溫暖,像溫潤的春風輕拂,像小時候母親的撫慰。
彩衣是孩童的天真無邪,是純真,是天馬行空的想象所織成的夢,幻想的世界守護著孩童的夢,彩衣使一切不侵。
那一幕幕遙遠的記憶不自覺的浮現在寶利的腦海中。像放燈片一樣快速閃過。
在遙遠的一座小村莊中住著一群愛議論的人,那里的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愛議論,小村莊中兩戶人家的小摩擦,一點爭吵,都會被無限擴大,在人們的口中,就像亞馬遜河的一只扇動翅膀的蝴蝶,在幾個月后就有可能成為席卷北美洲的一場大風暴。
波爾家的雞少了一只是南希家捉的,南希家吃了波爾家的雞心里過意不去,就賠了一只鵝給波爾家。在小村莊人們的發(fā)酵下就形成了各種版本的故事。
這件事傳到了古麗丹家的耳朵里,古麗丹乘著下午午休,小村莊的人們不用去農作,她去了她的鄰居家,塔塔爾家。
進入到塔塔爾家的古麗丹顯的很興奮,因為這座小村莊里已經有不短的時間沒有事發(fā)生了。沒有事情發(fā)生也就表示她們在閑時,在房前屋后沒有了談資??偸钦務撃切┖芫靡郧鞍l(fā)生的事無疑是很無聊的。
古麗丹首先穿過一座磚瓦鑄成的小屋,小屋的周圍游蕩著幾只慢悠悠散步的三四只黃色的,黑色的雞,向著不遠處望去,如古麗丹所想,塔塔爾果然在這里午睡。
塔塔爾正靠在一個搖椅上,呼呼大睡著。古麗丹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她想突然出現,然后嚇的塔塔爾一驚,那幾只雞依舊慢悠悠的散著步,只是當它們歪著頭,斜著白眼看過去時,像是在藐視著什么。
“嘿!”古麗丹大喊了一聲,可如她所想的,塔塔爾并沒有慌張,或者滑稽的從搖椅上驚下來,滾落在地上。塔塔爾漫不經心的睜開雙眼,望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古麗丹,顯的很平靜。
一分鐘過后,塔塔爾捂著嘴哈哈大笑了幾聲。她們相談甚歡,波爾家的雞和希爾家的鵝的第一個故事版本誕生了。
于是故事就從這里變了一番模樣,波爾家的雞不止少了一只,希爾家是吃了波爾家三只雞,要不然怎么會還給波爾家一只鵝呢?聽說還大打出手,好像是那頭鵝的腿有點毛病,是折的。
這個故事版本傳到了莉娜家,在一個寧靜的夜晚莉娜和她的家人談起了這一件事。
莉娜向著她的丈夫嘆道:“這個小村莊真是令我越來越不滿意了,這里并沒有我在書中看到的民風淳樸,鄰里和樂。”
她的丈夫基里正坐在桌前抽著煙,聽到妻子所說的話,不奈的皺了皺眉頭說道:“事情沒有弄清楚就不要妄下結論,我覺得這根本就是謠言?!逼鋵嵗蚰雀揪蜎]有聽進去基里說的話,她已經在腦袋中編出了一個自以為精彩無比的故事,心想著明天就去和自己的好朋友們談一談,她還要談起自己愛看書,用一些文化人的話去批評諷刺一番。
第二天莉娜將自己經過精心改編的故事告訴了自己的好朋友托麗絲。于是故事到了這里就變成了,希爾家偷了波爾家的雞,不是三只,其實是一只,只不過錯在自己,所以就賠了波爾家一只鵝,吃了虧的希爾家在夜晚向著波爾家偷偷投了一些有毒的大米,如過托麗絲問道:“你怎么知道是在夜晚偷偷投的?”莉絲會回答她:“我那晚閑來無事,躺在床上睡不著,看到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圓就去賞月了。我正好走到了波爾家門口,就在這時我看到一個很大的身影在翻越波爾家的墻頭,那是希爾家的人,他們家的人一向高大,波爾家的人則是矮小的,不一會我便聽到了一些米粒嘩啦啦落地的聲音”。
故事到這里并沒有結束,因為這種事情在這個小村莊中時刻上演著。不管真實還是虛假,只要經過他們的口都會變的精彩無比。
幾個月后,這個小村莊迎來了一戶新的人家,那就是寶莉家。
流水的小橋橋畔,幾棵高大的楊柳輕揚,只見在夏日的風光中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在小溪里睜著雪亮的大眼睛直盯著什么。忽然她抬起白皙的精致的小手,連帶起嬌小的身體猛的一撲。小溪的水流蕩起波紋,迎來的是小女孩開心的歡笑聲。她抓到了一條金色的大鯉魚,在夏日陽光的照射下,鯉魚金色的鱗片閃著熠熠光輝。
小女孩忍不住開心的蹦了起來,這個時候意外忽然到來。她在水中踩到一個很滑的石頭,大鯉魚掙扎起來,她緊緊抱著它,不讓它從自己手中掙脫出來??墒窃谒袑τ隰~而言簡直是如魚得水,小女孩最后還是沒有抓住這條大的金鯉。
小女孩望著流動的溪水,似是有些不開心,但是一只斑斕的蝴蝶從她面前飛過。她又露出笑臉,追蝴蝶去了。
轉眼,小女孩跑入了叢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