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姬明白嗎?她明白個鑰匙配幾把!
趙姬只知道自己的孩子都十七八了,親事沒敲定不說,連個正經(jīng)的事情都沒有,一天天的讀書練武,人家袁氏的兒子剛十四五歲,不僅敲定了婚姻大事,而且女方乃是冀州豪族,最近更是在找門路舉孝廉參與正事。
這讓趙姬這個當(dāng)媽的怎么不急?擱誰誰急,也就韓馥不急。
也不是韓馥不急,實(shí)在是韓招的事情不好搞,小門小戶趙姬看不上,世家門閥人家不愿意下注。
韓嵐的婚事能夠敲定,是因?yàn)樵铣鲎运氖廊遥m然不是嫡系,但是算起來也是袁紹袁術(shù)的外甥,戰(zhàn)后若是韓馥敗了,總不至于被清算。
趙家?
鄴城哪座山頭哪顆蔥?
兩人交流之后有溝通了一會,并沒有達(dá)成一致,但是韓馥覺得自己戰(zhàn)術(shù)敷衍過去了,而趙姬心中也下定了決心!
這一夜,月明星稀,烏鵲南飛,一片寧靜的信都城突然沸騰,濃煙如墨接連天地,紅光似霞鋪滿蒼穹,城主府著火了!
在一片喧嘩之中,附近的人在慌忙趕來的長史耿武、別駕關(guān)純的組織下開始救火,又有喊殺聲起,兩人對視一眼,看著陷入火海的城主府,心中升起一片陰云。
城主府東南角,剛從別處趕回來的韓招滿頭大汗,正要參與救火,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他正欲掙扎喊人,耳邊卻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公子別緊張,是我!”
韓招送了一口氣,輕聲問道:“朝叔,你...”
“公子不要先別說,跟我來!”來人乃是趙家家仆趙朝,饑荒時被趙家所救,收為家仆已經(jīng)三十多年,因此韓招也沒反抗,悄悄跟著趙朝在月夜下左轉(zhuǎn)右轉(zhuǎn),來到而來一處別院,院子里已經(jīng)站了好幾個人,隱約間,韓招認(rèn)出了自己的母親,以及父親韓馥的謀士—荀諶。
驀地,韓招心中猛地一跳,一個令人驚駭?shù)牟孪胗可闲念^,他抓緊上前幾步,語帶顫抖地問道:“娘,那火...”
趙姬本來勉強(qiáng)的笑容瞬間冷若冰霜,她雙眸緊緊地盯著自己的兒子,不帶一絲感情道:“招兒,你記著,你昨天出門訪友,夜宿朋友家中,對火災(zāi)之事一無所知!”
“可是...”韓招皺眉,想要追尋真相,哪怕那可能藏著驚人的陰謀,但是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他,事有可為,有不可為!
“招兒!”趙姬上前兩步,兩只柔弱的手像是變成了換成了機(jī)械臂一樣抓得韓招生疼,她目光緊緊地盯著韓招,一字一頓道:“韓招,你昨日訪友,夜宿友人家中,對火災(zāi)之事一無所知!”
“娘!”
“重復(fù)一遍!”
“娘,我...”
“我讓你重復(fù)一遍!”
“可是...”
“我讓你重復(fù)一遍?。?!”趙姬猛地大聲呵斥著,目光中閃爍著駭人的兇光,看得韓招十分陌生,只覺得喘不過氣來,心中惴惴不安地看著趙姬。
一旁荀諶見趙姬將近暴走狀態(tài),連忙勸誡道:“夫人且小聲一些,可不要讓別人聽了去。公子這里我來勸兩句。”
趙姬聞言閉上眼睛,深呼吸著轉(zhuǎn)過身去,有些不安地?fù)崦艘幌伦约旱哪?,在月色下,她從自己兒子的眼中看到了一個猙獰的惡鬼,好像從地獄中爬出來的一樣,其姿色貌美,其音容猙獰...
“招兒,我都是為了你好...”
這邊荀諶撫著韓招的肩背,溫和道:“公子不要怪你的娘親,她也是突遭巨變,非常擔(dān)心你們母子的處境,怕有心人找借口攻訐戕害你們,所以才有些著急,你應(yīng)該體諒她才是。”
“可是,荀先生,府上怎么會起這么大的火呢,父親...出事了嗎?”韓招有些膽怯地問道。
荀諶嘆息了一聲,道:“我給趕來的時候,城主府的火勢已經(jīng)一發(fā)不可收拾了,也就是你母親的房間住的偏遠(yuǎn),所以及時翻墻跑了出來,其他人....眼下大火還沒滅,但是看這情況,恐怕...”
韓招頓時如墜冰窟,道:“那那那...那冀州的戰(zhàn)事怎么辦,父親死了,這可如何是好???”
荀諶拍了拍韓招的肩膀,道:“公子,我且問你,若是小公子無事,你可敢與他相爭?”
“啊?爭什么?”
“你明白的,現(xiàn)在,告訴我吧,如果你愿意爭一爭,那么荀某全力助你,若是你不愿意,我們這些人也好早謀出路?!?p> “你們?敢問先生,都有誰?”
荀諶看了看左右,見都是自己人,于是低聲道:“除了我之外,還有部郡國從事...另外城門校尉...等人,也非??粗毓印!?p> “???”韓招聽到這一大串人名,心中頓時涌起了無限的野心;原來自己這么受歡迎嗎?
忽的,韓招想起了在書上看到的一個故事,申生在內(nèi)而死,重耳在外而生,看來自己這些年來以不爭為爭的策略還是見笑了!優(yōu)秀如自己,根本就是黑夜里的螢火蟲,是逃不出賢人的目光的。
“荀先生何以教我?”
于是荀諶與韓招簡單地交流之后,確定了大概的戰(zhàn)略,比如;繼承刺史之位,團(tuán)結(jié)城中的人心,掌控兵權(quán)等等,盡可能在不影響冀州戰(zhàn)局的情況下,將原本韓馥需要做的事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
然后一行人離開別院,前往參與救火。
然而這個時代是沒有消防車的,這樣籠罩了基本整個城主府的大火,救火的人能夠做的事情只有建隔離帶,防止大火繼續(xù)擴(kuò)散,然后等它的可燃物稍晚,再慢慢熄滅。
在這過程中,除了一開始逃出來求救的二夫人趙姬和幾個仆從之外,再無一人從城主府出來,其中包括冀州刺史韓馥、其夫人袁氏、嫡子韓嵐,以及管家、仆從、丫鬟等等。
天明時候,守了半夜,煙熏火燎十分狼狽的關(guān)純、耿武等人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滿滿的凝重。
韓馥已死,誰來領(lǐng)導(dǎo)冀州?
兩人在救火的過程中也曾數(shù)次短暫交換意見,都知道對方看不上韓馥唯一幸存的兒子韓招,所以有些茫然。
就好像小伙伴們即將翻越雪山,卻發(fā)現(xiàn)唯一的保暖裝備是一件襯衣...
兩人湊在一起聊了會,還沒聊出個所以然來,有士兵來找,言二夫人有請。
仲菜菜
韓馥這時候其實(shí)應(yīng)該是州牧了,但是,蝴蝶效應(yīng),還是刺史。 PS;fpx狀態(tài)堪憂啊,要加油了,這樣的狀態(tài)是走不到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