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明義的倒臺,讓太子門前拜訪的人一下子少了許多。
許多人都在猜老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新任刑部尚書上任后,便加大了對舊皇余孽的追查與搜捕力度,不少人都被連帶了出來,紛紛下獄。
而周易則是莫名其妙的就得了一個官當,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畢竟這位鎮(zhèn)國王世子在四年前的名聲可并不是太好,經(jīng)常流連在風(fēng)月場所。
在當年做下的一些風(fēng)流韻事即便是到今天坊間仍有流傳。
歸根結(jié)底,還是靠著鎮(zhèn)國王的余蔭罷了。
京城中,許多世家子都躲在家中搖頭嘆息,比不過就是比不過,若論拼爹,這小子絕對是天下第二。
至于為什么不是第一,那是因為他父親是一人之下!
第一天正式上班,周易也實屬忐忑。
畢竟以前都沒有做過官,而且鴻盧寺還是一個非常專業(yè)的外交機構(gòu)。
都說外交無小事,要是自己在接待的過程中做錯了什么,引起什么麻煩就不好了。
空杯心態(tài)!
凡事都要多問,多學(xué),虛心求教。
這就是周易來到鴻盧寺第一天上班在心中給自己定下的行事章程。
……
當周易的馬車來到鴻盧寺門口時,已經(jīng)有許多鴻盧寺的官員等在門口了。
在看到周易下車時,這些官員十分客氣的和他打著招呼,一同走進了鴻盧寺中。
鴻盧寺卿此時正在上朝不在鴻盧寺中。
不過少卿一職本來就是有兩名,一正一副,原本這一正一副都有人在擔任。
但因為周易是皇帝欽點的,所以吏部便只好再想辦法增加了一位副職。
鴻盧寺原本的副少卿已經(jīng)前去邊境等到西域佛國的使者,所以此時寺內(nèi)便只有正職少卿在里面。
作為周易頂頭上司的正少卿徐友明為人圓滑,看誰都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
此時正在十分熱情的帶著周易到處打招呼,熟悉今后的工作環(huán)境。
“徐大人,請問我今后是做什么工作???”
周易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問了出來。
畢竟讓他去打架還可以,讓他當文官,而且是這么專業(yè)的工作他確實是十分心虛的。
“哎喲,小周大人,您叫我徐大人可就折煞我了。”
“以后叫我友明即可?!?p> “那我便斗膽,稱呼您友明兄了?!?p> “客氣客氣,小周大人?!?p> ……
一上午的時間便在這種無聊的客套中過完。
下午周易來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坐了下來,一坐下便有人給他端了茶過來。
至于他的工作,在鴻盧寺卿回來后親自給他落實了。
負責(zé)主管鴻盧寺內(nèi)的工作紀律。
簡而言之,便是看看誰有沒有偷奸?;?,誰和誰在工作上發(fā)生了爭執(zhí)這種事情都歸他管。
不過不知道是因為他上來接管了紀律的原因,還是原本鴻盧寺的工作氛圍就很好。
周易觀察了一個下午,都沒有找到自己可以發(fā)揮的地方。
到了下班的時候,周易便帶著一肚子的茶水回到了鎮(zhèn)國王府。
就這樣在鴻盧寺無所事事了三天。
喝了三天的茶,吃了三天同事請的各種各樣的飯。
在第四天,終于來活找到了周易。
來的人是太子府參事。
在見到周易后便十分恭敬的遞上了太子府的拜帖。
太子打算在明日設(shè)宴招待周易,這位參事來此一是為了了解明日是否有時間,二是遞上拜帖。
周易看了一眼這張造型精致的燙金請?zhí)χ恿讼聛怼?p> “麻煩你替我謝過太子爺?shù)恼?,最近正好無事,明日必定準時赴宴。”
那名參事頓時喜出望外,十分高興的答應(yīng)了下來。
第二日,周易準時的來到了太子府門前。
在遞交了請?zhí)?,便被門口侍衛(wèi)恭敬的請了進去。
就連給他駕車的馬夫都被請了進去安排吃茶等候。
不過周易還是比較懷念原來的老裴。
可惜的是老裴已經(jīng)離開了王府不知去向。
……
“鴻盧寺少卿周易,見過太子爺,祝太子福壽安康。”
今日太子設(shè)的是私宴,只宴請了周易一人。
但周易在見到太子的第一時間便躬身行禮,該有的禮節(jié)一樣不少。
“哎呀,這就見外了,見外了?!?p> “你我是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兄弟,再說今天設(shè)的是私宴,何須這么客氣。”
太子當先一步走上前來,伸出手將周易扶了起來。
臉上帶著親近的笑意,拉著周易一同坐到了一張桌子上。
“鎮(zhèn)國王在當年便在千軍萬馬中救過我父皇,又為了大乾立下無數(shù)赫赫戰(zhàn)功,是我極為尊重的長輩,你我作為他們的后輩,平時也應(yīng)該多走動才是?!?p> 周易點了點頭,全程臉上都帶著一絲笑容的回答道。
“多謝太子殿下,今后我一定多來竄門,還希望太子殿下不要嫌我來得太勤了?!?p> “哈哈哈,怎么會呢”
太子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復(fù)后,心中高興,不由哈哈大笑著說道。
……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后,太子好像才突然想起來般問道。
“對了,二弟那邊你回來后去過了嗎?”
周易搖了搖頭,說道:
“回來后沒有與太子見過,便沒敢去見過二皇子?!?p> 太子點了點頭后給他提醒道:
“你接下來抽個時間去見一見他吧,再過不久他就要出去就藩了?!?p> 太子的話,讓周易微微一愣,隨后便神色如常的點了點頭,道:
“謹遵太子吩咐?!?p> 這一場宴席在明面上看來雙方都極其客氣,看似賓主盡歡,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及其流于形式,雙方都沒有走心。
在周易走后,太子坐在位子上久久沒有動靜。
過了不知道多久,太子才緩緩問道:
“人我給你喊過來了,你看是他嗎?”
一名老道從陰暗處現(xiàn)身,雙目處仍然是一片眼白。
只見他對太子微微躬身后回道:
“他身上還有一股佛氣籠罩,讓我無法看清,不過我有六成把握那件事與他脫不了干系。”
“嘶……”
太子倒吸一口冷氣,皺眉問道:
“鎮(zhèn)國王到底玩的什么把戲?”
那名老道士搖了搖頭,然后說道: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還望太子殿下早做謀斷!”
“大天師在圣京城內(nèi),此處我不便多待,貧道告辭?!?p> 看著太子仍然在沉思糾結(jié)不能定下主義,老道士便先行告辭離去。
這一夜,太子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