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迷藥無色無味,截教之人一旦靠近就會昏迷,遠處的眾人誰也不敢過來,只有逆天子一人將昏倒的人搬至街口,交給外圍的截教門人帶去醫(yī)治。
白禹開看了逆天子一眼,也走過去將昏倒的截教門人往外搬。
逆天子抬頭看了他一眼,而后道:“你以為這種行為就能獲得我的信任?你未免想得太簡單了。”
白禹開道:“你的看法無關(guān)我的所作所為,這只不過是我愿意這么去做而已。做我認為正確的事,不因別人的誤解和譏諷而氣餒痛苦,也不因成功帶來的贊譽和吹捧而得意自喜?!?p> “說得好聽,不以外物而改變內(nèi)心,你真的能做到嗎?”逆天子深表懷疑。
白禹開道:“我必須勇敢,不能讓外界的紛擾亂了心中的堅守?!?p> “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蹦嫣熳有α诵?,他不知道自己在笑白禹開,還是在笑自己。
二人一邊搬人一邊講話,氣氛似乎沒有那么緊張。
便在此時,遠處又傳來了一聲爆炸,逆天子神情頓時緊張起來,急忙停下手頭的工作,往爆炸的方向飛奔而去。
白禹開也向那個方向走去,緩慢邁步走著。他走至街口,帶著龍雪宜,跟在一大幫截教門人身后,往爆炸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白禹開一邊往前走一邊心中覺得好笑,這爆炸并不是用以殺傷,而是將迷藥噴撒開來,又以聲響吸引截教之人前去,還能嚇走城中無辜百姓,乃最高明的誘餌。
等到白禹開和龍雪宜來到爆炸發(fā)生地點的時候,不覺又驚又喜。喜的是他所料完全正確,這里的爆炸僅僅炸倒了一面墻,并無任何人員傷亡;驚的是這次沒有什么迷昏人的迷藥,而是有一院子的兇猛大犬朝著街上的截教之人狂吠。
眼前這一幕太過戲劇性,白禹開還沒來得及笑,忽聽這群大型犬狂吠一聲,直往外沖了過來。
“怎么會有這么多兇悍的狗?”逆天子問。手下之人無人回答,他們握劍在手,靜待這些狂犬撲來。
很快,這些人手中之劍揮舞,便聽滿街的犬吠慘叫,三兩下工夫就將這些發(fā)狂的瘋狗屠殺殆盡。
“呀!”龍雪宜嚇了一跳,急忙躲在了白禹開身后,不敢去看這些狗慘死的畫面。
這些狗雖然兇悍,卻很難有什么殺傷力,只要稍微有點修為,甚至是手拿利器的壯漢,都能輕松斬殺之,又豈能對截教弟子造成損傷。
逆天子看著一地的狗尸體,又問道:“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兇悍的狗?”
他的話音剛落,忽聽“咔”的一聲響,一頭被砍斷了頭的大狗忽然將頭和身體拼接在了一起,隨即便是一聲大叫,向著逆天子猛然撲來。
逆天子一驚,手中之劍一揮,輕松便將撲來的那頭狗一劈為二,他的身體向后急速退去,避開了噴濺而出的狗血。
而后,原先被砍死的那些狗紛紛復(fù)活,斷裂的身體神奇地拼接復(fù)原,然后向附近的截教之人猛撲撕咬過去。又是先前那一幕,這些人再次展開了殺狗絕技,刀來劍往,沒有一條狗能夠傷到他們,反而又被他們再殺了一遍。
頓時,這條街的地上濺滿了狗血,空氣中也彌漫著血腥味,眼前畫面看去令人惡心,氣味聞得使人作嘔。
但這些被斬殺的狗很快又復(fù)原恢復(fù),再次向他們發(fā)動瘋狂攻勢,真有點“不死軍團”那種架勢。可不同于“不死軍團”那種能對敵造成大規(guī)模殺傷不同,這些不斷復(fù)活的猛犬僅僅只是淪為了截教之人劈砍斬殺的靶子,不比砍殺木樁假人費多大工夫。
逆天子并不上陣殺狗,只在一旁看著,冷笑道:“用這些發(fā)狂的狗來攻擊,除了徒增笑料之外一無是處,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白禹開的心頭卻是一怔,他知道孟瓊雙絕不行無端之事,看似荒唐可笑的舉動,背后定有深意。
很快,這些狗全部被斬殺,它們不再復(fù)原重生,成為了一地的殘骸,散落鋪滿了整條街面,看上去觸目驚心。
“哈,總算是結(jié)束了。”一名截教頭目歡喜地道。其他人也喜悅自得,以笑容慶祝這小小的勝利。
這位頭目笑著,收起手中大刀,用衣袖去擦手臂和臉頸上的狗血??伤麆傄徊潦茫阌X身體不對勁,仔細一看狗血沾在身上的部位出現(xiàn)了紅斑,而且漸漸變大變腫,很快便有針扎一般的痛楚在全身傳來,隨即口吐白沫,眼睛一翻,一頭栽倒在地,渾身開始不住抽搐。
他身旁眾人正要上前去扶他,忽聽每一人都慘叫起來,而后全部倒地抽搐,口吐白沫,眼睛翻白。很快整條街上絕大多數(shù)的截教門人都倒地不起,全部一樣的癥狀。僅有少數(shù)人因為沒有沾上狗血而康健無礙,他們遠遁街口,唯恐沾上任何一滴狗血,遠遠看著這里恐怖的一幕,不再敢靠近。
“這……”逆天子大驚,上前查看著門人,只發(fā)覺他們氣息微弱,體內(nèi)靈力混亂,卻不知是中了何種術(shù)法、何種毒藥?
而在此時,更令人雪上加霜的是,倒在地上的那些犬的殘軀開始漸漸復(fù)原,而后它們再一次站了起來,一身的血污和傷口,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走路一瘸一拐,傷痕累累,體無完膚,看上去十分駭人可怖,讓人不敢輕視。
這些站立都很困難的狗沒有再發(fā)動襲擊,而是一瘸一拐地來到了街邊一間豬肉攤檔前,這里有十來桶盛滿豬血的木桶,它們圍了過去,大口吞咽豬血。
很快,這些身軀殘缺的大犬身體發(fā)出了微弱紅光,而后它們的身體開始漸漸復(fù)原,斷肢連接處變得平滑,身上的創(chuàng)口恢復(fù)如初,骨骼重新健全,肌肉再次重塑,沒多久它們又變成了健康且兇橫的模樣。
“啊?他們又要來了?!笔O碌慕亟涕T人又驚又懼。
“怕什么,動作要靈敏,只要不濺上狗血就無事。”逆天子高聲道。他握劍在手,準備給這些可恨的畜生致命一擊。
截教門人都心生畏懼,殺狗對他們而言不過是三兩下的事,可要是殺狗而不沾上狗血,那可就有些難度了,一旦一個不小心可就完了。
逆天子忽然轉(zhuǎn)頭看向白禹開,怒罵道:“你們都是下三濫的小人,有本事真刀真槍的干,背后耍偷雞摸狗的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漢?”
白禹開的心里簡直要笑死了,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語。倒是龍雪宜回擊道:“這等小手段你都應(yīng)付不了,你可真敢說自己是英雄好漢?!?p> 逆天子氣不過,正要將所有的怒火向這些兇惡的畜生發(fā)泄,卻見它們并未沖過來,而是一起往街口狂奔而去。
“畜生,休得逃跑,快快受死。”逆天子大叫一聲便帶著剩下的截教門人狂追而去。
白禹開看著他們離去,這才笑了起來,再聯(lián)想到當(dāng)日孟瓊雙使泰奇城十萬守軍在天上狂拉亂瀉的情景來,只覺得太過好玩。
龍雪宜完全沒有他這份心情,氣呼呼道:“你說要來救段姐姐,卻在城內(nèi)閑逛?!?p> 白禹開不欲過多解釋,笑道:“我們也去瞧瞧,說不定還有更大的熱鬧有得看。這么鬧下去,赤方城很快就陷落了,到時候我們就有機可乘?!闭f完沿著逆天子離去的方向跟去,龍雪宜跟在他身邊,踩著一地的狗血離開,街上兩邊都是慘叫哀嚎顫抖抽搐的教教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