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曜忽然向前飛出,身影一分為三,分別站在了白禹開、段霧靈、黑藝博的面前。與此同時,周圍景物一變,消失的石塔再次出現(xiàn),將他們困在了其中。
白禹開一見王三曜來到面前,本能地出掌攻去,誰知他剛一出掌才發(fā)現(xiàn)整個身體被無形的壓力壓迫得喘不過氣來,他用盡氣力擊出的那一掌毫無力道,打在王三曜的身上如同瘙癢。這種強大的壓迫力,他被逆天子神劍的閃電困住時已經(jīng)感受過了。
而后,三個王三曜同時出手,一同按在了三人的頭頂。白禹開的頭被按著,只覺有一股炙熱的靈力進入了體內(nèi),而后這股炙熱的靈力從頭部鉆入了心臟。
這一刻,白禹開的心中驚呼道:“完了,被他用邪術(shù)控制了?!?p> 下一瞬,石塔忽然消失,三個王三曜同時松手,齊齊向后飛去,飛至高臺之時合三為一,重新坐到了石椅之上。
白禹開修為較高,震驚之余尚能站立。段霧靈和黑藝博身體一軟,險些摔倒。就在二人即將摔倒的瞬間,白禹開飛了過去扶住了段霧靈。
同一瞬間,高臺上拿火把的一名男子松開火把,身影一虛,過來扶住了黑藝博。他扶黑藝博站穩(wěn)后再返回了原地,輕輕伸手握住了火把。整個過程眨眼間完成,松開手的火把竟只有下落一絲一毫。
此人不經(jīng)意間露了一手絕技,白禹開看得目瞪口呆,清楚此人的修為深不可測,自己根本無法與之匹敵。
白禹開早就知道王三曜修為了得,卻萬萬沒想到自己與他的差距大到天壤之別。王三曜已是如此了得,從剛才扶住黑藝博的那人的實力來看,王三曜身邊站著的五人修為也是奇高。
王三曜看著三人,道:“你們?nèi)艘呀?jīng)被我種下‘焚神火’秘術(shù),只要稍微不合我的心意,隨時都會焚心而亡。”
白禹開三人一驚,心中又驚又怒,卻也只得屈從現(xiàn)實。白禹開問道:“你就是那個打敗崔萬通,并給他種下‘焚神火’的神秘高人?”
王三曜點頭道:“沒錯,是我。那時我想通過他掌控神定莊,現(xiàn)在情況有變,我通過你控制神定莊。”
白禹開長嘆一聲,道:“你都來神定莊參加選拔新莊主了,他竟然沒有認出你來?!?p> 王三曜道:“先前我都是用變身術(shù)變換外貌在外界活動,他當然認不出我?!?p> “厲害,用了變身術(shù)還能打敗他?!卑子黹_不得不稱贊起來,“現(xiàn)在你以本來面目出現(xiàn),看來是準備強勢出山,在北界大干一番了?!?p> “你果然很聰明,能夠抓到你,真不枉我辛苦走了一趟青石鎮(zhèn)?!蓖跞缀粗?。
白禹開搖頭苦笑,他的目光掃過高臺上坐著的王三曜和站著的那五個男子,覺得這一次真正遇上了對手,而這對手好似難以逾越的大山,忽然令他失去了信心。
就在此時,段霧靈握住了他的手,柔聲問:“你沒事吧?”
白禹開搖搖頭,道:“雖然沒受傷,但我們被完全控制了?!?p> 段霧靈道:“逆天子的獨門毒藥都被你破解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出解除焚神火的方法。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有毒藥,則必有解藥;有控制人的術(shù)法,則定有解法?!?p> 白禹開心道:“話雖如此,可一時半會而去哪里找‘焚神火”的解法呢?!?p> 段霧靈看出來他眼中的憂慮,牽起他的雙手道:“我們一起經(jīng)歷過很多絕望的事,這一次也一定能化險為夷。你比他們都聰明,一定會打敗他們的。”
白禹開看著她溫柔的眼睛,點頭道:“我一定能找出‘焚神火’術(shù)法的解法?!?p> “姜無爭對我施了控心咒術(shù),最后是冷無風給我解除了,冷公子學識淵博,一定有辦法解除焚神火。”黑藝博道。
白禹開道:“不錯,冷無風一定能幫我們解除焚神火?!彼焐线@么說,心里卻完全清楚冷無風并不能解焚神火,否則神定莊的老莊主崔萬通豈能被焚神火所折磨。
高臺上的王三曜含笑看著三人,似是在用無聲的言語在說:誰都解不了我的焚神火。
白禹開看向王三曜,問道:“既然你已經(jīng)控制了我們,是不是要安排任務給我們?”
王三曜道:“這個不急,早晚會有事情安排給你們。有一點我保證,你們和我其他的屬下一樣,有功受賞,有過受罰,我絕對不偏不倚。”
黑藝博好奇地道:“你的其他屬下有沒有種‘焚神火’?”
王三曜道:“沒有?!?p> “為什么?”黑藝博問。
“這個道理很簡單。如果你劃著船過一條河,這時來了另一個也想過河的人,你需不需要拿刀逼著他過河?”王三曜問。
“當然不需要?!焙谒嚥┑馈?p> 王三曜道:“這就是了,我為什么要給我的屬下種焚神火?”
“原來是這樣?!焙谒嚥┑皖^沉思起來,片刻后他又道:“其實我覺得你對我也不需要種焚神火。”
王三曜道:“我不知道你過不過河,也不知道你要去的彼岸是否和我是同一個,所以才拿刀逼你與我共同過河。”
白禹開看著王三曜,發(fā)現(xiàn)此人和逆天子正好相反,說話溫聲細語,絲毫沒有倨傲之氣,就連這么粗淺的道理也很有耐心地講,可見他的心性修養(yǎng)極高。
段霧靈看著黑藝博,覺得此人身在敵營還能如此幼稚,當真是不曉事理,便道:“你在青石鎮(zhèn)經(jīng)歷了那么多苦難,居然一點長進都沒有,這么多人都盯著你,你卻要獨自一人離開,真是自作自受?!?p> 哪知黑藝博聽了這話非但不難過,反而面露喜色,沖著她道:“謝謝你關心我?!?p> 段霧靈心中有氣,不再說一句話,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后悔和他說話。
黑藝博癡癡瞧著她的后背,柔聲道:“我不要上官將軍陪同,獨自一人離開,并不是我不知曉危險,而是我想要單獨來找你,我要向你訴說心事,我要向你澄清誤會。”
段霧靈很想說一句“我們沒有誤會”,但最終還是一言不發(fā),她的心中不光厭惡他,更有一種鄙夷。
眾人聽黑藝博說著些,都覺得有些尷尬。此時,王三曜道:“以后你們就是我光明神教的人了,你們的修為太差,我會定期指導你們的?!?p> 白禹開一愣,道:“你這人還挺有意思,居然還要指導我們的修行?!?p> 忽然,王三曜的手向前一揮,手中飛出了三個黃色光點,分別飛向了三人面前。白禹開生怕有異,雙手齊出分別接住了飛向自己和段霧靈的光點,伸開手一看,竟然是兩個黃色丹藥。
黑藝博也接了一個黃色丹藥,扔來的速度奇慢,他一伸手就接住了。他看著黃色丹藥,不解地問道:“這又是什么毒藥?難倒給我們種下‘焚神火’還不夠嗎?”
王三曜道:“這是我煉制的丹藥,服下后可以增加修為。不過,你服用的時候一定通知我,否則你會控制不住暴增的靈力,會爆體而亡。”
黑藝博又驚又喜,歡喜地道:“如此甚好?!?p> 白禹開看著手中的黃色丹藥,道:“這是內(nèi)丹做的,妖族修行本就不易,還被你殘忍殺害奪走了內(nèi)丹。”
這時,站著的五人中的一人道:“這幾只妖是我殺的,他們?yōu)榈溡环?,食人吞命,被我路過之時順手除了。”
白禹開看著他,見那人五官端正,劍眉橫直,器宇不凡,不像是說謊之人。
王三曜又道:“四哥殺了這幾個妖怪,我就用他們的內(nèi)丹搭配藥材煉丹,煉出了最佳效果的丹藥,正好可以給你們提升修為?!?p> “四哥?你叫他四哥?”段霧靈好奇地問。
王三曜站起身來,指著邊上站著的五人,道:“這五位是我結(jié)義兄弟,與我情同手足。從右依次為大哥焚陽、二哥云嵐、三哥顏鹿鳴、四哥秦孤劍、五哥葛砷?!?p> 白禹開依次看了過去,焚陽雙眼渾圓,眉毛發(fā)紅,怒目橫眉,頗具威嚴。云嵐就是剛才飛身過來扶住黑藝博的那人,身材偏瘦,眼中極具精明之色。顏鹿鳴微微發(fā)福,挺起的小肚子頗像一個酒樓掌柜。秦孤劍就是剛才說殺妖取內(nèi)丹那人。葛砷身材略矮,站于最末端,長相普通,穿著簡陋,完全看不出有何特別之處來。
聽王三曜介紹完,段霧靈道:“大哥到五哥都在,看來你是六弟了?!?p> 王三曜道:“我不是六弟。我與五位大哥分別結(jié)為兄弟,但他們之間卻并未結(jié)義。我原本都稱呼他們?yōu)椤蟾纭模F(xiàn)在我開宗出山,他們一起前來幫我,只得在稱呼上有所區(qū)別?!?p> “你竟然也喜歡跟別人結(jié)拜為兄弟?!倍戊F靈挖苦道。
王三曜笑道:“沒辦法,我這個人善于結(jié)交好兄弟。不過我和逆天子不同,我所結(jié)交的兄弟都是刎頸之交,同生共死,絕不欺騙對方。”他說著看向了白禹開。
白禹開尷尬地道:“我也是被逆天子所逼,才不得不和他結(jié)義。在青石鎮(zhèn)也是情勢所迫,并不是我想要背叛兄弟。”
王三曜也不在意,擺手道:“你們先下去,后面我再召你們議事?!?p> “等一下?!卑子黹_急忙道,“我和黑公子對你而言有價值,可是靈兒是一介女流,修為很差,腦子又笨,你給她種下焚神火沒有意義,不如……”
“她啊……沒了她,我怕控制不住你?!蓖跞椎馈?p> “怎么會呢?我中了焚神火,豈敢不聽從你的吩咐。”白禹開急忙道。
王三曜道:“多一個籌碼便多一個保證。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輕易動用焚神火的,我可比你們更心疼你們,舍不得讓你們受到任何傷害?!彼f完又對身邊的云嵐道:“二哥,帶他們下去休息?!?p> “遵命?!痹茘沟馈?p> 白禹開見狀,心知說服不了王三曜,無奈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