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草芥人命,畜生不如
冷風(fēng)裹著冬日的雪,灑落在這山間、林野間、一排排整齊的住地房屋上,如同薄紗一層,天地間一片素凈。
淮安郡的冬天比漢陽郡來得要早一些
飯?zhí)美锏幕馉t散發(fā)出讓空氣扭曲的溫暖,一旁木桌邊,林凡捧著一碗熱茶。
雖然他的右手失去知覺了,但聰明的他很快想到了代替的辦法。
他現(xiàn)在雙手捧茶,看上去與常人無異。實際上則是強(qiáng)行用神念在操控右手。
而且不管茶水有多燙,他的右手都感覺不到。
林凡感覺這樣其實……挺好!
就如同現(xiàn)在茶水太燙,他就用右手端在掌心。
一夜時間,天氣已然轉(zhuǎn)冷,林凡將茶放在木桌上,聽著少女婉約動人的聲音。
白靈身體虛弱,所以裹著一件厚厚的棉襖,顯得整個人十分憨胖。
不過林凡倒是覺得這樣看起來挺好,沒那么單薄。
想成為執(zhí)事,除了具備修為,其次就是要送禮。
他打聽了各組執(zhí)事之間兌換物品的價格,比起到宗門兌換,自然是實惠不少。
當(dāng)然他們黃石八組也沒啥寶物,基本都是石頭。
反倒是伙食組,因為與靈田組合作的關(guān)系,又是飯?zhí)眠@種人流匯聚之地,往往都能夠張羅到不少好東西。
想成為執(zhí)事,就要送禮,這是不成文的規(guī)矩。
即使仙人宗門,也無法避免這些凡俗。
要說培元境強(qiáng)者,最喜歡的當(dāng)然是提升元氣的東西。
譬如培元丹這種。
當(dāng)然林凡不可能送培元丹,若是成為執(zhí)事都要送價值一千貢獻(xiàn)點一顆的丹藥的話,宗門執(zhí)事估計早絕種了。
一般剛剛擁有修為的階段,能拿出兩三百貢獻(xiàn)點都等于大出血了。
一些具備元氣的藥草、野果之類,雖然元氣不多,但勝在便宜。
林凡估計,一百到三百貢獻(xiàn)點就能夠換到了
可最后他才現(xiàn),因為初冬交易會在即,這些東西也比往常要貴。
白靈每報出一個物品的價格,林凡就連連搖頭。
平常兩三百的東西,現(xiàn)在漲到四五百了??!
最終林凡只能皺著眉頭,選了一枚價值四百貢獻(xiàn)點的丹草參,雖然看起來普普通通,就像路邊的枯草根,但是確實蘊含一些元氣。
林凡的貢獻(xiàn)票,在飯?zhí)脠?zhí)事大媽仔細(xì)的檢查了兩遍后,才被收下。
看著大媽仔細(xì)的勁兒,林凡心想難道貢獻(xiàn)票還有假票不成?
拿著木盒裝好的禮物,林凡一步跨入長老所在的殿堂,微微拱手。
“弟子林凡……”
“咦?又是你!”
那高大老者耷拉的眼皮抬起,深深看了林凡一眼,突然鼻尖微動,似察覺到了元氣的氣息。
蒼老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站了起來。
“長老,我是來晉升執(zhí)事弟子的?!?p> 林凡不動聲色將盒子放下,語氣平淡開口。
“近日天氣轉(zhuǎn)冷,聽聞丹草參能培元固本,抵御外寒,小小心意,希望長老能笑納?!?p> 雖然他心疼得緊,自己都還沒吃過呢,可是想著以后每個月能拿五百貢獻(xiàn)點,一個月就賺回來了,心想忍忍吧。
“隨我來吧!”長老一副風(fēng)輕云淡,看都沒看那盒子一眼。
登記完信息,領(lǐng)取執(zhí)事弟子物品,林凡恭敬告退后,那長老立即迫不及待的跑了過來,將盒子抓在手中,打開,深吸一口氣。
“元氣!要是有更多的元氣,老夫就能在壽元枯竭之前,突破練氣境,再活五十年!”
長老那干枯、墨綠色青筋畢露的手,緊緊抓住盒子,渾濁的目中涌現(xiàn)強(qiáng)烈的渴求。
林凡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連普通外門弟子都是沒登記在冊的,只有他成為執(zhí)事,才被登記。
那些沒有登記的外門弟子,很大一部分,一輩子都淪為苦力,沒有獲得修為,也不被宗門重視。
而只要有修為的弟子,就必須登記。
似乎不管是宗門,還是外界,對于修士的管控都是極為嚴(yán)厲。
他還聽說過外界三日令,在外界都要身份令牌才能通行,否則格殺無論。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趙國對于修真者管理之嚴(yán)格。
這也是他從小到大,為什么從來沒有見過什么奇異的事情,因為但凡修行者,第一條規(guī)定就是不能在凡人面前展現(xiàn)修為,不能對凡人使用神通。
其實也很好理解,不管是在宗門里,還是在趙國,依靠的都是最底層的凡人供給,才能存在。
所以當(dāng)具備修為之時,就不再是凡人,不受凡間律法掌控了。
他們需要遵守的,是修真界的鐵則。
林凡有些恍惚,才過了多久,自己就已經(jīng)不再屬于凡人中的一員了。
三日令,也是林凡成為執(zhí)事的主要原因之一。
每個月,執(zhí)事都能領(lǐng)到一枚三日令。
用三日令,可以在外界停留三日。
三日內(nèi)令牌消散,他必須提前回來。
雖然仙人已經(jīng)斬斷凡塵,可是依舊要吃喝用住。
比起執(zhí)事那區(qū)區(qū)五百貢獻(xiàn)點的工資,他更在意的,是宗門和外界相差無數(shù)倍的物價。
自己完全可以在外界收購大量的物資,拿到宗門來賣??!
以自己的葫蘆存儲空間,輕易就可以讓人們吃上不再是天價的食物??!
宗門里能夠買到的物資,本就是其他組的執(zhí)事在外界購買,賺取他們貢獻(xiàn)點的。
雖然他意識到,其中定然存在龐大的利益關(guān)系,可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比起挖礦,這種生意才是能最快積累貢獻(xiàn)點的。
不過再次之前,還缺少一些東西,凡人里的交易貨幣,黃金白銀,在不少礦洞都有產(chǎn)出,價價格也比貢獻(xiàn)點要低得多。
往往都是一些執(zhí)事弟子要外出時,才會用貢獻(xiàn)點兌換一些,到了外界可以瀟灑幾天。
到了宗門內(nèi),黃金白銀則沒有任何價值。
既然想干票大的,林凡也不吝嗇貢獻(xiàn)點了,和胡肖輪流去兌換了許多。
林凡發(fā)現(xiàn),雖然都很便宜,但白銀簡直不要太廉價,和他們產(chǎn)的提純深玄晶都不如。
主要是有面額更大的黃金,哪個修行者會選擇攜帶價值更低的白銀呢。
雖然宗門的生活看起來寒磣,但許多器皿都是用廉價的白銀打造。
所以除了少量黃金,他們兌換的更多的是性價比更高的白銀。
兩人將兌換的磚塊碼在房間,足足有一張床那么大。
胡肖雖然生在富貴人家,但也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的財富,一下雙眼發(fā)亮。
“要是這些財寶拿出去,我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胡肖幻想著,抱著一大塊金磚,想往褲襠里塞。
林凡皺眉,但沒有阻止。
很多人,對金錢都有著類似的夢想,他不介意胡肖體驗一下,等體驗完了,他手一招,將金銀全部收進(jìn)第六個葫蘆中。
第六個,是財寶葫蘆。
過了許久,胡肖才從幻想中醒過神來,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
“肖子,咱出息點,以后是要賺大錢的人?!?p> 林凡將自己的賺錢大計大概講解,胡肖立即如同打了雞血,雙眼發(fā)亮,目光炯炯。
“礦洞你也不用去了,外門里,有很多交易渠道,每個組的執(zhí)事渠道,包括一些地下渠道,先摸清底細(xì),等我回來,就坐等收錢了?!?p> 看著胡肖這副弱小的身板,其實更適合做這些。
胡肖立即點頭,要知道漢陽城就數(shù)他的門道最多,總能不知從哪里搞來一些在青年中極為熱門的畫冊,要知道在官府的嚴(yán)厲打擊下,還能一期不落的按時更新,這也是一種能力。
他這幾日一直跟著林凡鍛煉身體,現(xiàn)在也終于有機(jī)會在宗門里閑逛了,想著說不定能找到賣畫冊的地方,將最近沒更新的給補(bǔ)上。
最后在與白靈告別后,林凡來到了長老大殿。
這里是通往外界唯一的安全路徑。
在經(jīng)過了長老的示意首肯之后,林凡點亮了火把,踩著青石臺階一步步往下。
那是一條筆直漆黑的地下通道,寬度也僅容他雙手伸開而已。
順著這條通道一直走,不知過了多久,林凡查看了一下觀命輪,應(yīng)該有一個時辰,才從通道的盡頭,看到了除黑暗之外的一束陽光。
林凡邁上臺階,從山洞中走出,身后洞穴驟然消失不見。
似乎存在某種陣法,讓洞口斂去了蹤跡。
不過他也不在意,有宗門的信物他還是可以回去的。
這里是長山外圍,一道不起眼的峽谷。
從峽谷走出,他便看到了一片蒼茫的大地,銀裝素裹,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
闊別了一個月不到,終于又回到了外界,他仿若隔世。
他往以前進(jìn)山的方向行去,在長山外圍似乎布置了不少這樣的陣法,能夠困住人,但無法困住現(xiàn)在的他。
第三目輕易就能看到地上的陣法,而且有宗門信物在,陣法也不會啟動。
不然要是自家的弟子在門口被陣法困住了,說出去就真的丟人了。
可惜了入門時騎來的一匹好馬,被內(nèi)門弟子帶走時,他看馬留在了原地,估計現(xiàn)在也沒了。
往東幾百里地,便能走出這片荒涼的地帶,進(jìn)入淮安城附近,人口聚積,繁榮昌盛的凡人世界。
狂飆開起來,林凡才意識到,自己比馬兒跑得要快。
要馬也沒用啊,就算他找到了那匹馬,也不能自己拖著馬兒在雪地里跑吧,那究竟它是馬還是我是馬了。
想著,林凡笑了,大跨步朝東邊狂奔,在雪地里留下一連串腳印,很快被飛雪掩埋。
林凡本來是想回漢陽城的,但距離太遠(yuǎn),恐怕來不及回來三天就過去,害怕被當(dāng)場斬殺。
而且他還受白靈所托,去白家村看望白浩,吃了培元丹,小舅子的病情應(yīng)該有所好轉(zhuǎn)了吧……
林凡的速度奇快,一個時辰不到就已經(jīng)接近城鎮(zhèn),正當(dāng)林凡狂飆靠近時,突然感到一陣心悸和危機(jī)。
他猛然一頭撲出,扎進(jìn)雪地。
緊接著,一道流光從他后頸掠過,他震驚抬頭望去,不由瞳孔收縮,竟是一柄青銅飛劍,在空中一個盤旋,從他身旁飛過。
身后,傳來了中年男人低沉的聲音。
“小輩,這里是凡人地界,不要亂跑,小心腦袋掉了?!?p> 林凡心中一凜,這人,修為堪稱可怕,在他的認(rèn)知里,是超越這個層次的實力,至少也是練氣境。
“多謝前輩提醒!”
他立即轉(zhuǎn)面對,恭敬行禮,取出三日令,證明自己的身份。
這名中年人,頭戴斗笠,坐在江邊垂釣,乍一看就仿佛是一個普通的漁翁,但誰也想不到他會是一個練氣境強(qiáng)者。
似乎每個城鎮(zhèn)附近,都會有一些趙國修士把手,但凡進(jìn)入城池,就必須擁有令牌。
看來要抓緊時間了,此行的目的對他來說,十分重要,三天時間里,他要盡可能的買足夠多的物資,回到宗門將能變現(xiàn)成為一大筆財富。
白家村,坐落在城外西山老林內(nèi),一路上溪水潺潺,應(yīng)該是山上流出的溫泉,竟然沒有被凍結(jié)。
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到林子深處有炊煙升起。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農(nóng)戶村莊,村口一條黑狗狂叫,村子里一排高低不一的茅草房,年頭顯得有些陳舊。
林凡本沒有去理會一條狗,怎料這條狗見林凡好欺負(fù),竟然得寸進(jìn)尺,一口咬在了林凡腿上。
“哎喲!”
林凡皺眉,因為在凡人世界,放松了警惕,沒曾想被狗咬了,不是說咬人的狗不叫嗎?這條老狗尼瑪又叫又咬人??!
好在自己修為深厚,給你咬也咬不破我的皮!
“撒口!”
見那狗死死不放,林凡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用神念在那黑狗屁股捅了一下。
立即松了口,那老黑狗嗚咽的躲在了茅草堆后,一臉幽怨的看著他。
被這樣的眼神看著,林凡有些尷尬,干咳一聲道:“是你先咬我的,這次只是小以懲戒,哼哼……”
林凡朝老黑狗身上瞟了一眼,那黑狗通體一震,竟然跑了,一邊跑還一邊不時回頭。
放下黑狗,林凡打聽了白靈家的住所。
其實不用打聽,他也已經(jīng)聞到一股濃濃的中藥味。
打開門,是白靈的母親,一個滿頭滄桑的老婦人,一臉憔悴。
灶臺藥罐中是沸騰的黑色藥湯。
白靈的父親是獵戶,早年上山被野獸吃掉了……
一番簡單的問候后,林凡見到了房間內(nèi)的白浩。
白浩臉上蒼白無血色,整個人蜷縮在厚厚的棉被中,仍然止不住微微顫抖。
雖說天氣轉(zhuǎn)涼,但還不至于這么冷。
林凡心中充滿疑惑,按理來說,吃了培元丹,就算體弱的人也應(yīng)該有所好轉(zhuǎn)才對……
他神念在白浩周身轉(zhuǎn)了一圈,收回識海,內(nèi)心有了定奪。
“請……幫我告訴姐姐,我咳、很好,已經(jīng)……已經(jīng)康復(fù)了,讓她不必心,也不用急著送丹藥回來!”
白浩艱難的說出這段話,就氣喘吁吁,一臉懇切看著林凡。
林凡心沉到了谷底,看白浩的樣子,培元丹根本沒有送回來啊!
他心中震怒,宗門那幫家伙,這是草菅人命啊!連救命的丹藥都給吞了,簡直牲畜不如!
更何況躺在床上重病垂危的,是我的小舅子!
元氣,他也有。
林凡不假思索的抓過白浩的手,將一絲溫暖的元氣渡送過去。
元氣是一個人的根基,對于修士來說更是和生命同等重要的存在。
可他,毫不猶豫,將自己的元氣擊散,渡送到白浩體內(nèi)。
在旁人看來,這無疑是自毀前程的舉動。
盡管,他會修為下跌,盡管,他會損傷根基,對以后的修行將造成無法彌補(bǔ)的傷害。
可是他,面對一條已經(jīng)垂危的生命,無法做到無視。
林凡壓抑著內(nèi)心的怒火,他的元氣,是融合了林天本源,即使重傷也能輕易修復(fù)。
在接受到了林凡的元氣之后,白浩蒼白的面上有了血色,渾身溫暖如同泡在山上的溫泉里一般,不出一會就覺得燥熱無比,掀掉了身上的棉被。
“浩兒!”
老婦人先是擔(dān)憂,又是震驚,驚喜,她見到臥床一年的兒子,站起來了!
“娘!我……我沒事了!”
白浩匪夷所思的望著,穿著單薄的衣衫站在寒冷的冬日里,竟不覺得冷!
他一臉激動的抓住林凡的胳膊,感激涕零,千恩萬謝。
“小舅……白浩!都是一家人客氣什么。”
林凡咧了咧嘴,在老婦人極力挽留下,吃了一頓飯,雖然簡單,但也比宗門里艱苦的伙食要好多了。
尼瑪……這才是人的生活好嗎!
林凡在心中替同門修行者默默流淚,這正是他出來的目的啊,帶領(lǐng)水生火熱的外門弟子們,過上能吃飽飯的生活啊。
拒絕了白家留宿的邀請,白靈在家倒還可以考慮一下,現(xiàn)在時間緊急,只有三天,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尋物資,大量收購。
隨手清空了城西小鎮(zhèn)的一間糧鋪的谷堆,價格十分便宜,正應(yīng)豐年,家家都有余糧,林凡索性捏碎銀磚,用一粒粒碎銀,挨家挨戶的去收購多余的屯糧。
到了第二天,他望著偌大的城池,覺得這樣下去太慢,雖然收獲豐富,但儲物葫蘆又要遮遮掩掩,連一個葫蘆都沒裝滿。
雖然他不知道葫蘆的極限是多少。
他索性在城中直接租了一間大院,雇人去收購糧,自己坐在院子里,等人出去就收走糧食。
不過光有糧食還不行,他出去逛了一圈,進(jìn)到一家商鋪就丟下定金,讓伙計將東西全部送到自己的院子里去。
才出去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就見到一堆等待著結(jié)賬的林凡人,林凡立即發(fā)下銀子,進(jìn)去院子看著堆成小山的糧食,趁著人都走了的空檔全部收進(jìn)葫蘆。
又過了一會,一家家商鋪將東西送了過來,等結(jié)了賬,立即被林凡趕了出去。
林凡還以為收集這些東西要很久,可是以現(xiàn)在都效率來看,帶的銀子完全不夠啊。
他摸了摸金磚,黃金的價值比白銀貴很多,但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夠吃下的。
在城中轉(zhuǎn)悠了半天,最后找到了城中最大的商行,萬合商行,將最后身上的金磚也貢獻(xiàn)了出去,換取了大量的物資。
他還以為自己購買得很多,但見到了萬合商行的孫管事后,才知道,自己換取的,對于一個城的物資來說,九牛一毛都不是。
“聽說蠻夷要打仗了,不過不用擔(dān)心,每年這個時候總會鬧些動靜,也不見得會真大。”
孫管事隨口說著趙國近來發(fā)生的事,林凡也知道,每年到了冬天,北方的蠻夷就會因為食物的短缺,入境趙國展開侵略。
不過那都是展開偷襲,搶完就走,十幾年來倒是從來沒有真正開戰(zhàn)過。
孫管事估計林凡是北疆某些勢力的人,提前囤積糧食,防止蠻夷開始侵略之后物價暴漲。
糧食,永遠(yuǎn)只有在戰(zhàn)爭的時候才顯得最為昂貴。
林凡對比了一下,相比較那些零散收購過來的物資,萬合商行給出的物資無論是價格還是品質(zhì)都更好,而且更加簡單,不用花費他太多時間。
對此林凡十分滿意,打算下次再來。
婉拒了孫管事喝酒的請求,林凡打算回宗門,一路上回想自己在城中的行為,還是有些高調(diào)了,難免引人覬覦,早知道其實直接找大商行更適宜一些。
就在林凡走出城外,還沒到荒無人煙的地帶,就有幾十號人帶著刀槍棍棒,從路邊叢林里沖出,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
“你說的大肥羊就是……他?”
坦胸露背的胖子,毛從臉上一直長到胸口,背著一桿精鐵長槍,大大咧咧走到林凡面前,在他身上打量一遍,伸手從他兜里懷里摸了一遍,忽然驚疑出聲。
“有沒有搞錯,你弄錯人了吧!”
彪形胖子回頭,朝那個一臉憨厚的青年問。
林凡若有所思,這兩天聘請了太多人,估計是有人惦記他的錢,人太多他也不記得是誰。
不過好像什么都不會發(fā)生。他身上又沒有錢。
而且又不能對凡人出手,真是麻煩??!
林凡十分平靜,見那青年臉色陰晴不定,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就是他沒錯!”
那青年一口咬定,四周人立即靠攏,將林凡夾在了中間。
雖然天氣很冷,但是被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夾在中間,林凡還是膈應(yīng)得很。
“你們夠了沒有!”
林凡可是一點也不客氣,這可是三日令最后一天,自己趕著回宗門呢!
“小子,找死呢?”
那彪形胖子眼睛一瞪,一腳朝他踹過來。
林凡肩膀猛然一掙,四周人紛紛被甩開,他氣沉丹田,內(nèi)力運轉(zhuǎn),那一腳踹在他肚子上,如同踢到了鐵板,竟然紋絲不動。
“嗯?練家子?”
彪形胖子一驚,在林凡腰猛然一頂之下,直接被撞翻。
就算不用仙人手段,林凡只用內(nèi)力,也足以對付眼前這群小嘍啰。
被林凡撂倒,胖子立即大呼小叫,四周一群人立即擁了上來。
林凡猛然一腳從斜刺里蹬出,密集的人群中,直接踹飛兩人,身形猛然一矮,從這邊突破口沖出。
回身一撈抓住一根把柄,猛然奪了過來,用槍桿橫劈而出,立即無數(shù)人身上暴起飛灰,被擊倒在地,痛苦哀嚎。
“上!弄死他!”
彪形胖子被扶起來,立即揮手,剩余的人又圍攏過來,但一時間有些忌憚,沒有人動手。
林凡意猶未盡走向彪形胖子、和他身邊的青年。
兩人同時震驚,畏懼的后退。
“砍他!”
有人怒喝一聲,抽出了斬馬刀,暴跳一刀落下,立即有人跟上,鋒利的長槍要將林凡戳一個窟窿。
林凡一掌拍飛斬馬刀,直接穿過了另一名悍匪的耳朵,穿透進(jìn)路邊的柳樹上。
接著他屁股猛然一扭,躲開長槍,僅憑單手將失去武器的悍匪提起,砸向長槍的主人。
黑壓壓的人影當(dāng)頭壓下,直接被壓得倒地不起。
“點子硬!”
那失去斬馬刀的悍匪痛苦不已,屁股裂成了八瓣,滿頭都是冷汗。
“有多硬?”
林凡冷笑沖出,踢開悍匪,一手一個將彪形胖子和青年頭抓住,如同磕雞蛋一樣,將兩個腦袋磕碰在了一起。
反正兩個人肯定有一個頭比較硬,至于另外一個,這輩子別想做壞事了。
林凡回過頭來,見到人群已經(jīng)全部逃跑,悍匪一邊慘叫撐地一邊被倒拖著進(jìn)入了路邊叢林。
“哎喲慢點我的屁股!疼死我也!”
林凡拍了拍手,本來打算直接回去,可是經(jīng)歷了劫匪的一鬧,他突然意識到了,哪有自己這樣空手回去的,恐怕只要是外出的弟子都會帶著大包小包回去,他這樣也有點奇怪。
到了山門外,為了不引人注意,他還專程從葫蘆里取出不少東西,雙手拿滿,甚至還有一只燒雞掛在脖子上。
做到了這里,林凡艱難的擠進(jìn)狹窄的通道中,走了很長一段路,終于見到了出口。
見到林凡渾身上下掛滿了東西,長老臉色十分難看,冷哼一聲,在拒絕了林凡的燒雞之后,將林凡趕出了大殿。
燒雞這種東西,對于一個壽元將近枯竭的人來說,沒任何用處,他現(xiàn)在,急需蘊含元氣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