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力量庇佑我身】
亞因第一次在比賽中用出了法術(shù),與想象中不同,并沒有眼前一黑搖搖欲墜,只是腦袋稍微有點發(fā)暈。
原來如此,束縛自己的并不是傷勢,精神損傷已經(jīng)沒有最初那么嚴重了,束縛自己的,正是那名為畏懼的感情。
想不到就算是能深刻洞悉這點的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被畏懼感所束縛。
但現(xiàn)在,束縛已經(jīng)解開了,如果這樣的話……
有勝算!
瑪瑪茲并不急于施法,他謹慎地觀察了一下亞因之后才舉起法杖:
【恒陽輻照】
肉眼可見的波紋透過空氣擴散到全場,亞因能感覺到空氣開始逐漸變得熾熱。
“這是錯覺?!眮喴虺料滦膩恚M可能的退到場地邊緣,遠離瑪瑪茲。
他研究過瑪瑪茲的戰(zhàn)斗錄像,真正會造成傷害的不是溫度,高溫只是這個術(shù)式附帶的效果。
真正會造成傷害的,是輻射。
在前面的九場戰(zhàn)斗中,瑪瑪茲的獲勝方式看上去異常的輕松:施放【恒陽輻照】,然后全力防御,等待對手自行失去戰(zhàn)斗能力。
但在這個過程中,瑪瑪茲會悄悄在對手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接近對手,擴大輻射對其造成的傷害,所以才能在短時間內(nèi)解決戰(zhàn)斗。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
【風啊,在我的指尖匯聚成利刃!】
風刃帶著破風聲飛向瑪瑪茲,很順利的就被釋放了出來。
看來經(jīng)過這些天的挫折之后,自己有變強啊,亞因想道。
瑪瑪茲側(cè)身向右,用手中的法杖架住襲來的風刃,風刃在法杖上留下了銀色的劃痕。
【大地在我面前積聚而起】
瑪瑪茲低聲默念,然后伸出右手:“去吧!”
腳下的石塊發(fā)出嘩啦啦的響動,由土石堆疊而成的墻壁從地下拱出,如同巨浪一般撲向亞因。
【主會為迷途的羔羊降下指引之光】
久違的光焰從手心竄起,猛地撲向土石形成的巨浪,將它們土崩瓦解。
亞因向后退了幾步,躲開下落的碎石,前方的瑪瑪茲已經(jīng)借機沖上前,亞因的臉頰仿佛都能感受到強烈的輻射。
“要頂著輻射戰(zhàn)斗啊……”亞因輕輕嘆息,一邊飛速后退一邊射出風刃。
【風啊,在我的指尖匯聚成利刃】
連續(xù)施法所帶來的頭暈感越加嚴重,眼前的世界都開始搖晃,亞因停下身拍了拍已經(jīng)不太清醒的腦子。
只是這點攻擊當然沒法傷到瑪瑪茲,他一法杖打向停下來的亞因。
“這家伙的法杖居然是拿來打人的……”
亞因勉強躲過瑪瑪茲的攻擊,一腳把他踢開。恒陽輻照已經(jīng)對純白圣衣造成了相當大的破壞,如果找不到機會補上純白圣衣,場面就會變的無比惡劣。
“場上的戰(zhàn)斗十分激烈!第一次用出法術(shù)的亞因在難解難分的與瑪瑪茲戰(zhàn)斗著,他是唯一一個能在瑪瑪茲手中堅持這么久的人!”桃子大聲說著。
賽場上。
“恒陽輻照,集中!”瑪瑪茲瞇起眼睛,法杖指向亞因的心臟。
“你想得美?!眮喴蚓従復鲁龇尾康目諝猓芯襻尫欧ㄐg(shù)。
【光的力量庇佑我身】
險些破碎的光衣重新凝實,亞因看向臉上被劃出血痕的瑪瑪茲。
“用出你的底牌吧,不然你沒有勝算?!?p> 不知不覺中場面已經(jīng)顛倒了過來,在亞因有意無意的引導下瑪瑪茲越來越難以找到還手的機會,戰(zhàn)斗經(jīng)驗上巨大的差距讓瑪瑪茲感到難受不已。
“對不起了。”瑪瑪茲認真地說著,聲音里并沒有嘲諷的意思。
“這一招,就算對手是排名第一的勞拉,也要避退三舍。”
【以我為圓心,七點鐘方向至十二點鐘方向】
突如其來的射線貫穿了亞因的手臂,衣服也被灼燒出一陣白煙。
“好強!”解說席上的桃子情緒激動:“在最后一場比賽上,瑪瑪茲終于翻開了他深藏著的底牌!”
疼痛感襲向大腦,亞因努力屏蔽痛感,沒有看自己受傷的手臂,而是醞釀起法術(shù)。
不要在戰(zhàn)斗中查看傷勢,這是他在和流民的戰(zhàn)斗中學會的。
【風啊,在我的指尖匯聚成利刃!】
一左一右兩道風刃呼嘯回旋著飛向瑪瑪茲,他試圖閃避,但卻只能閃避掉一道風刃。
鮮血飛濺,瑪瑪茲的肩膀被劃出了一道猙獰的血痕。
【以我為圓心,一點鐘方向至十二點鐘方向】
一道灼熱的射線從極近的地方襲來,亞因只來得及收回手臂,但還是被射線擦到了,散發(fā)出血肉被燒焦的糊味。
【以我為圓心,三點鐘方向至十二點鐘方向】
【以我為圓心,九點鐘方向至十二點鐘方向】
【以我為圓心,七點鐘方向至一點鐘方向】
無數(shù)射線在場上交叉縱橫,整個賽場仿佛變成了無處可逃的煉獄。
“嘖……既然是戰(zhàn)斗,總是免不了受傷的?!?p> 渾身是血的亞因露出冷笑,這些射線都在即將命中時被險險躲開了,沒有造成致命傷。
“這個術(shù)式一定有破綻才對……”
“不然瑪瑪茲一定會瞄準我的心臟,而不是在這里到處亂打。”
被逼入險境的亞因沒有驚慌,而是冷靜的思考著。
“他在發(fā)動攻擊前,嘴里要先念一遍方向,這跟他的術(shù)式有什么關(guān)系嗎?”
【以我為圓心,四點鐘方向至十一點鐘方向】
射線擦過腋下,好在只是燒焦了衣服。
“不管了,要反擊了?!眮喴蛩α怂︻^,如同鷹隼般敏銳的盯向瑪瑪茲。
【風刃!】
瑪瑪茲下意識地閃避,但亞因卻并沒有施放術(shù)式,而是沖到他身前,一擊鞭腿踢在他的脖頸處。
意想不到的攻擊讓瑪瑪茲摔倒在地上,為了避免被恒陽輻照燒穿防御,亞因沒有沖上去繼續(xù)攻擊,而是退遠了些釋放法術(shù)。
【風啊,在我的指尖匯聚成利刃!】
【大地在我面前積聚而起】
在最后一刻,土石拱起,抵擋住了風刃的大部分威能,但風刃還是射穿土石搖搖晃晃地射入了瑪瑪茲的右腿處。
“勢均力敵的戰(zhàn)斗!兩邊都極其的慘烈!亞因的風刃對瑪瑪茲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如果能讓對方失去戰(zhàn)斗能力,那亞因?qū)⒛孟逻@局比賽!”
“不是的,”米斯特搖搖頭,提出了不同的意見:“亞因只有一次機會抓住破綻,一旦沒能直接結(jié)束戰(zhàn)斗,瑪瑪茲的攻擊將不斷接踵而來?!?p> 【以此杖為圓心,五點鐘方向至十二點鐘方向】
瑪瑪茲的法杖重重敲在地上,突如其來的光線避無可避,瞬間貫穿了亞因的小腹。
“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以此杖為圓心,三點鐘方向至一點鐘方向】
【以我為圓心,四點鐘方向至十二點鐘方向】
臺下的觀眾目瞪口呆地看著賽場上的煉獄,此時的賽場只能用煉獄兩個字來形容,兩人的鮮血灑在場地上,盛開一朵朵殘忍的血花。
“我對上這家伙……也只能五五開?!眲诶嫔y看的開口,就算亞因發(fā)揮出了前所未有的實力,但瑪瑪茲實在是太強了。
無論是亞因還是瑪瑪茲,賽場上的兩人都是遠遠地超越了同齡人的變態(tài),只有極少數(shù)的天才能與他們比肩。
看著被逼的走投無路的亞因,瑪瑪茲終于喘了口氣,在這場戰(zhàn)斗中瑪瑪茲還是第一次稍微放松下來。
亞因帶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稍有不慎就會被一擊結(jié)束戰(zhàn)斗,尤其是亞因從不留手,風刃刀刀襲向要害。
“你玩夠了沒?”亞因的聲音傳來,瑪瑪茲回過神來謹慎地看著亞因。
他不是還沒有勝利就得意忘形的人。
“問你一個問題,”亞因喘著粗氣,一字一句地錘在瑪瑪茲的心頭:“為什么你從來沒有釋放過六點鐘方向至十二點鐘方向的法術(shù)?”
“果然,你的法術(shù)會傷到自己吧?”
“以你為圓心,六點鐘方向至十二點鐘方向,就是自背后射向前方,那會貫穿你自己的身體?!?p> “以施術(shù)者為圓心,圓的半徑是你與我之間的距離,所以只要你不失誤,這個術(shù)式不可能被閃避?!?p> “但如果繞著你進行圓周運動呢?”
“你的術(shù)式,已經(jīng)被我看破了?!?p> 亞因當然不會白白挨打,在戰(zhàn)斗中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珍貴,挨打也是一種反擊的方式。
現(xiàn)在,輪到自己的回合了!
“糟糕?!爆敩斊澬纳翊髞y,他抬起法杖敲向地板。
【以此杖為圓心,四點鐘方向至十二點鐘方向】
【主會為迷途的羔羊降下指引之光】
光球襲來,轟在法杖上,巨大的震動將法杖從瑪瑪茲的手中震飛。
【以我為圓心……】
“結(jié)束了!”
青色的風刃劃過瑪瑪茲的咽喉,但施術(shù)者有意讓方位偏離了一點,只劃出了一道血痕。
“我認輸了?!?p> 瑪瑪茲無力的坐在地上,鮮血浸透了他的長袍。
“轟!?。 ?p> 觀眾席仿佛炸開了一般,巨大的聲浪淹沒了兩人,溫柔的治療魔法師大姐姐上臺為兩人治好了身上的創(chuàng)傷。
“贏……贏了……”桃子目瞪口呆地看著場上的兩人,喉嚨里干澀無比,本能地想要喝水。
“他做到了……他真的沒有輸……”
“我們看到了……奇跡。”
桃子這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