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上校伸了個懶腰,閑庭興步地穿梭在不斷下落的磚瓦石塊之間,很快就來到了這場災難的中心。
大個子和怪獸還在互相擊打,有來有回,好不熱鬧。
上校一眼就看出來了,在這場僅僅依靠身體素質的戰(zhàn)斗中,大個子還是微微占據了上風。
不過這跟它預想之中的狀況還是不太一樣,難道不應該是一邊倒嗎?
要知道這可是剛剛進化啊!也不知道這樣的進化還有沒有后續(xù),如果真任憑梁文這樣繼續(xù)下去…
上校瞇起了眼睛,內心生出一股子寒意。
它怕了。
可是梁文殺不得,最起碼現在殺不得。只要他的書還能讓喪尸開靈智,那就是站在了不敗之地,經歷這次出逃事件,議會已經做出了決定,不僅T市喪尸不能對其下手,還得保護他不受任何外界威脅。
這樣的決策在現在看來無疑是養(yǎng)虎為患,但那又如何呢?難不成還得因為一個不一定會出現的未來,從而讓千千萬喪尸渾渾噩噩度過余生?
幸好T市喪尸對于梁文的態(tài)度一向友善,雙方幾乎沒起過摩擦,也算得上和平共處了,只能寄希望于未來不要出現什么變故了。
地下都市的震動頻率越來越高,上校斂起了心思,悄然出現在二者的身旁。
僅僅是一個眼神,便將大個子給鎮(zhèn)住了,乖乖地現在了原地。
怪獸倒沒什么反應,依舊在一拳一拳捶打著對方,只不過一直得不到的回應,便覺得無趣,又將目標轉移到上校身上。
哪能任由他這么胡鬧?上校輕輕一撤身就閃到了怪獸身后,像是拎雞子兒一般將他抓起:“先生,該走了?!?p> 此話一出,似有魔力萬千,怪獸訕訕將拳頭松開,而后比劃了半天,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你…”上校盯著大個子,想了一會兒才說到:“…從現在開始,你死了?!?p> 說罷,用腳使勁一踹,大個子竟然硬生生縮了差不多半個身子,。
還不等左手拎著怪獸,右手提著大個子,輕輕一躍上了高臺,眨眼之間就沖回了地面。
……
好黑啊。
梁文呆呆地站在這片黑漆漆的天地之間,先前已經走了快半個時辰了,現在只是停下來歇一歇。
沒有參照物,沒有方向,甚至沒有目的地。每走一步,似跨出了千萬里之遙,又似原地踏步,分毫未動。這一路的所見所聞都是虛無,或許連這虛無也是假的,他什么也沒瞧見。
眼睛看不見,但心里卻跟明鏡似的,照出了這光怪陸離的世界。
有人拉住了他的腳踝,想要將他拖入深淵;又有人溫柔地牽住了他的手,想要一同前往那個根本不知道在何方的光明。
所以梁文站住了,正糾結著如何抉擇哩。
說實話,他哪里也不想去,直接擺爛多痛快,又何必苦哈哈的自找罪受呢?
想明白了這點,梁文干脆利落地躺了下來,心安理得地漂浮在這片黑漆漆的虛無之中。
這多舒坦,至少不用去糾結自己是不是人的事情了。
話說回來,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于是又思考了半天,實在想不起來,干脆放棄了。
“既然都忘記了,那應該不算很重要吧?”他這樣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