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光,起初也許就是幾須,也不知經(jīng)過了什么也不知過了多久,逐漸向四周擴張,慢慢地就擁有了形狀,那是一把刀,不是因為它像刀的哪個款式,而是它就是刀,是鋒利,是撕裂,是物質(zhì)的毀滅者亦或是創(chuàng)造者,它的名字就叫作刀。仿若世間光芒匯聚,世界應該是不允許有光的,它就像一個活潑好動不明世間事理的孩子,你抓不住光也希望得到它,追呀追呀,一輩子的時光洋洋灑灑地寫在生活里,也許會被世人歌頌,哦,你真的是太棒了,你就是一個一生追求希望的人,可是甘心么?不甘心啊!就算你最終抓住那束光也發(fā)現(xiàn)這簡直就是天道最大的騙局,里面空空如也只有表面的光鮮??墒牵诵缘膼簺]有辦法避免,世界的黑暗一直就是在蔓延,必須要有光去約束這無盡的黑暗猖狂的嘴臉,這個枷鎖它一直都在,就在等有緣人來鉆了。
要是能真的把光攥在手里,能讓它變成一切形狀,只要想要就有?
可以么?可以!
白覓呆愣地看著眼前的光刃,感覺,感覺,感覺自己好像就該擁有它,自己天生就是它的主人,拔出來吧,拔出來吧,無形的話語一直就在蠱惑他拿起這把刀。但這把刀也沒有收納它的,將它劈出也不知向哪個方位,拔出它又該在什么時候呢?不知道,不知道。
但是,
一定要拔出來,沒有散落在天涯海角的光芒,光是不可能找不到回家的路的,這是光也不是光,也許就是一把不知道什么材質(zhì)的刀而已,閃閃發(fā)光么?熒光材質(zhì)吧。
難道不想要第一束光么?怎么可能,燧人氏鉆木取火讓人間擁有了自己的第一束光,愛迪生把微微燈光保存在了一個小小的燈泡里面,照亮了整個世界,可是他們只是讓光芒重現(xiàn),又有誰擁有光呢?誰會相信那不是光呢?
白覓拔起了那束光,那就,下意識地白覓斬了出去。
這真的是斬斷世界的一擊啊,徹底把白覓從幻想世界中解放了出來,明明就是揮向前方的刀,威力卻蔓延到了四周,繪畫出完美的光弧,就像是舞蹈演員在跳圓舞曲一樣,不過那可就不是悅耳的音樂了,可是殺人的利刃。光芒散去,只見剛才還在搬運凌曉風和后面刺傷白覓的黑衣人全部消失了,就像一舞曲結(jié)束,觀眾就離席了。
一切就像剛開始一樣,只是添了點血腥。
已經(jīng)差不多成血人的白覓還是站立在月空之下,看著剛才化為利刃的光芒在手中流逝著,白覓的笑容卻越來越盛了,能感覺到這把利刃它就只能殺罪人,那何為罪呢?這是光明賦予他的權(quán)能,一切邪惡都由白覓個人的價值觀來決定,那么這么說既然光明認可自己了,其實就是世人所公認的正義所違背之人為罪人,如果有一天他的心術不正的話,光明也會收回這個權(quán)利吧。也許這種力量就是自己想要的了,真是前所未有的開心啊。
最后,白覓放肆地在此地大笑了出來,沒有什么能夠引發(fā)他的情緒,沒有什么在迎合他的笑,這是力量在強迫他笑啊,這般血腥的場面倒是十分適合他的,血腥的戰(zhàn)歌?名字起锝真不錯。
笑了真的有一會了,白覓漸漸地停了下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傷口都恢復如初,痛感和空虛感也都轉(zhuǎn)換為了剛才的快感。
亮眼的光芒最后一次閃耀了,白覓不再關心手中,而是把目光投向一旁被人拉動還沒有醒的凌曉風,看見凌曉風的睫毛微微顫動,明顯這個光芒不太友好叨擾曉風小姐的睡眠了??墒歉用黠@的就是此刻凌曉風的睡眠姿勢和睡眠地點太不合適了。
白覓嘆息了一聲,起身想去抱起凌曉風一路回家,可是這一身血污很容易就讓人誤會,而且也會染血凌曉風的衣服,又遲疑了起來,這怎么回去。
“少年,你不用太擔心了,你得跟我走了?!?p> 白覓被突然出現(xiàn)的話語嚇得一激靈,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手心,怎么會還有刺客?他想要再用神圣的光芒制裁罪人,可是沒有了?一滴都沒有了。白覓大喘氣地看向后方,想要掏出腰間的槍,可是眼前的一幕讓他的動作遲疑了。什么東西?后面只有一只手在攥著他。光明啊,你告訴他真難道不是罪人么?這明顯就是個怪物啊。
白覓的表情瞬間從驚訝變成了恐懼。
“那就來嘍!”
白覓還沒有呼救出來,就帶著扭曲的臉部被泛起的空間旋渦連帶著那個雙手給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