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又跪了
他知道好奇害死貓,但是這心里的好奇實在是太大了。
他很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讓沈冶一點也不給沈千凌面子。
哪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九五之尊的帝王。
沈子逸想著,便邁開步子,朝著那條路走去。
只是剛到路口,就被侍衛(wèi)攔了下來。
“做什么?”沈子逸目光不太友善。
那侍衛(wèi)甚至覺得自己被沈子逸的眼神凌遲著。
他硬著頭皮道,“皇上吩咐,任何人不能靠近。”
沈子逸這心里愈發(fā)好奇了。
就跟有羽毛一直在撓他的心頭一樣,難受不已。
但迫于權(quán)利的淫-威,只能無功而返。
炎國國庫。
沈冶走到門口,回頭看了沈千凌一眼,沈千凌很自覺地從鞋里摳出來了一把鑰匙。
看得沈冶是一言難盡。
沈千凌嘿嘿干笑了兩聲,“這不是怕人惦記。”
沈冶白了他一眼。
惦記你一個負(fù)債國庫?
“欲蓋彌彰?!鄙蛞辈淮罾硭?,推開大門走了進(jìn)去,迎面感受到的,除了窮酸氣息,再無其他。
哪怕沒有點上燈,沈冶都能感受到國庫的空曠。
沈冶臉色鐵青,走到一側(cè)摸到火折子,燈亮的瞬間,也看清了國庫情況。
從前沈冶是進(jìn)過國庫的,那時候的國庫,不說黃金紋銀數(shù)不勝數(shù)。
就是珍稀寶物,都能讓人眼花繚亂。
可現(xiàn)如今……
家徒四壁?。?p> 沈冶捂住胸口,連連后退了幾步,若不是沈千凌眼疾手快扶住他,沈冶怕是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千,凌?!?p> 沈冶咬牙切齒,“我待會再跟你算賬。”
他一把推開沈千凌,四下里找了一遍,終于在最角落的位置看到了十來個大箱子。
沈冶走到箱子面前,深吸了一口氣,又回頭看了一眼沈千凌。
沈千凌心虛地移開視線,不敢看他。
“……”沈冶瞬間就不想開了。
但是他需要知道現(xiàn)在還有多少家底。
沈冶跨了一步,開箱子的手都有點哆嗦。
看清箱子里面的東西時,他人就傻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將旁的幾個箱子打開。
每開一個,他這心都要沉上幾分。
直到他看見最后一個箱子里附贈的一個欠條,就什么都明白了。
沈千凌站得很遠(yuǎn),幾乎站到了門口,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方便逃跑。
但是他觀察了許久,發(fā)現(xiàn)沈冶的氣場好像哪里變了,便壯著膽子上前了幾步。
剛好是這幾步,讓他一眼就瞄到了箱子里,白花花金燦燦的一片。
沈千凌也傻了。
他見了鬼一樣跑上前,挨個箱子檢查起來。
直到他看見那一箱子萬兩的銀票,整個人都是飄的。
他記得上次他來的時候,國庫就三四千兩了。
怎么幾天不變,這國庫成聚寶盆了?
沈千凌懷著疑惑,將目光放在沈冶身上,剛好就看見他手里拿著一張什么東西。
一開始他以為是銀票,直到他發(fā)現(xiàn)那玩意有些眼熟,與他剛才在御書房被發(fā)現(xiàn)的那張借據(jù)有異曲同工之處。
只是御書房的那張,被他放在了更隱秘的地方。
那就說明……
沈千凌心里咯噔一下,伸長著脖子看了過去。
果不其然,借據(jù)上寫著的,依舊是他的名字。
這借的數(shù)額,他怕是一輩子也還不上。
難不成要像他爹那樣,讓下一代還?
沈千凌哭喪著一張臉,撲通一聲,又跪了。
“哥,我……”
沈冶滿腔怒火,哪里還有機(jī)會給沈千凌解釋,當(dāng)下抄起箱子里的銀子就往他身上砸。
邊砸還邊罵。
那副模樣,哪里還是平時那個溫潤如玉,不喜形于色的大皇子?
沈千凌默默受著,一聲不敢吭。
怕說了迎來更猛烈的暴風(fēng)雨。
為什么不把沈景琛供出來?
沈千凌做不到。
那是他老子。
總不能讓人知道,他爹當(dāng)了幾十年的皇帝,血本無歸,還把子孫后代坑進(jìn)去了。
而且,他爹也不容易,這不是又借來了這么多銀錢為他謀劃。
他又怎么能將他爹供出來?
他沈千凌,不是那忘恩負(fù)義之人。
“沈千凌,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給我好好解釋?!鄙蛞痹业睦哿?,就癱坐在一旁,靠著箱子。
他看著跪在眼前的沈千凌,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沈冶說是最后一次機(jī)會,那便是最后一次,如果他錯過了,往后被發(fā)現(xiàn),那怕是要死無全尸。
“哥,都是老爹干的,我才上任不到倆月,怎的可能敗光了家底,又欠了了數(shù)額債務(wù)?”
沈千凌義憤填膺,雙眼逐漸冒出火光,神色也開始激動。
“你看看你手里的借據(jù),那日期分明是今天,可今天我一整日都在皇宮,也沒私下見過誰,這事你完全可以問宮里的人?!?p> “哥,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慘多憋屈,被騙當(dāng)了皇帝不說,剛上任就被老爹拽去過繼了這么一筆巨債,整日里都睡不著覺,生怕哪天這事就被捅出去了?!?p> “這也就罷了,弟弟我每天擔(dān)驚受怕的,就是誰來找我劃銀子,當(dāng)真是憋屈又尷尬?!?p> “哥,這個皇位坐的太難了,嗚嗚嗚……”
沈千凌倒苦水一般,將這一個半月的委屈全部說了出來。
他本來就心思沉,很少與人說這些,所以過去的那一段日子里,他這精神狀態(tài)都差了很多。
眾人只以為他是為國事操勞過度,心里還十分感動。
是操勞過度,不過,是愁錢愁的。
沈千凌越想越委屈,干脆直接哭了出來。
馬上就整二十歲的大好青年,就這么被債務(wù)逼的,哭天喊地。
沈冶閉著眼聽了許久,呼吸都變得沉重了幾分。
沈千凌還在哭著,沈冶忽然就起了身,嚇得他往后縮了縮。
可沈冶只是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頭就出了國庫,哪怕沈冶刻意壓制了,但看起來依舊氣勢洶洶的。
沈千凌想到某種可能性,連滾帶爬地鎖了國庫門,緊隨其后。
眼看著距離沈景琛的寢宮越來越近,沈千凌不住地替他禱告起來。
沈景琛此刻正坐著看書,喝茶,嗑瓜子。
看著好生愜意。
他看見沈冶來了,先是一喜。
結(jié)果忽然發(fā)現(xiàn)他情緒不對,又看到緊張不已的沈千凌,沈景琛這心,好似那冬天里喝冰水,透心涼了。
“是什么風(fēng)把你們兄弟倆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