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臨城下》的拍攝地點在德國。
多方面考慮,拍攝成本,德國的退稅政策,效果等等,最終劇組的拍攝地落在了德國的巴伐利亞州。
之前曾經說過,劇組為了真實的還原斯城的那堆斷壁殘垣,花了五個月的時間布景。這個超大的景觀,就建在了巴伐利亞州。
巴伐利亞州擁有德國超過五分之之一面積的國土,以及超過1300萬的人口,是德國實際上最富裕的州之一。
其首府正是大名鼎鼎的慕尼黑,很多年里都被人們稱呼為是德國的第二首都。
長達千年的歷史與文化,發(fā)達的經紀,四處都是古跡,這一切的一切都令巴伐利亞人民感到十分的驕傲。
甚至在不得不加入德意志之后,巴伐利亞仍然能保留王國的地位,和在鐵路,軍隊等關鍵事務上的自主權。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巴伐利亞人始終覺得自己高德國其他地區(qū)的人一等,愛講自己的方言,強調自己和他們不一樣。
是不是跟我國有的地方比較像來著?
只能說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全球人民玩來玩去都還是那一套。
瑞恩是第一次來德國,無論前世今生。
此刻正在間歇,他坐在一個土堆上面小歇,看著周圍的廢墟和上面燃燒著的火焰,很沒有見識地在心里喊著哇哦。
他之前拍的兩個戲都沒什么大場面,《記憶碎片》就不說了,全實景,恨不得一塊錢掰成兩半花。
《幾近成名》呢?最大的場面都是在舞臺上,和他以前演舞臺劇好像也差不多。
這回,瑞恩總算親眼見識到了好萊塢大片的工業(yè)實力。
而這甚至還不是第一流的超大制作。
他不由得在心里想著,投資兩億的劇組,又得是什么樣?
他完全想象不到。
當然,這也是這個時代最后的輝煌。在新千年之后,伴隨著特效和電腦技術的迭代和升級,通過棚內綠幕拍攝出來的效果也越來越好,漸漸地就少有這樣實打實的超大場面了。
眼下他拍的這場戲是電影中丹尼洛夫初次登場時的場景,運送軍報的途中被德軍伏擊,車被炸翻。
雖然瑞恩對自己的車技很有自信,但類似的戲份確實不是鬧著玩的,全部由特技演員完成。
就算他肯自己上,那也得保險公司肯才行。
而從車里面爬出來開始,就是他自己來了。
這也是他現(xiàn)在渾身臟兮兮地坐在一邊喘氣兒的原因。這一段他一句詞都沒有,全是動作,滾來滾去。
“所有人員準備!”
聽到副導演在舉著喇叭喊,瑞恩急忙從土堆上站了起來。
本來讓就多少對他有點不滿,如果他自己不識趣一點,就很不好混了。
他趴到了花壇的旁邊,假裝剛剛踉蹌著走到這里。
剛才他已經完成了從車里逃出來的部分。
“3,2,1,ACTION!”
隨著打板的聲音響起,瑞恩雙手扒住花壇的外沿,一用力翻了上去,然后又很難看地從上面翻下來。
雖然他本人是個壯漢,但角色的人設就是身體很弱雞的文宣干部。要是能噌地上去那就不像話了。
和健步如飛相比,在地上爬最大的缺點就是臟。為了表現(xiàn)剛下過雨的狀態(tài),讓派人在地上澆了很多水,塑造出了一種泥濘的感覺。
但瑞恩沒得抱怨,因為就像陳道明老師說的那句話,你干的就是這份工作,拿的就是這份錢來著。
扒開做的無比逼真的死尸,瑞恩費力地爬到了花壇正中間的雕像處。
他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然后急忙躺倒在雕像下面裝尸體。
為了裝像一點,他不得不拉過一個大兄弟的腳放在自己身上。
所以說啊,拍動作片或者戰(zhàn)爭片,從來也不容易,不是只有文藝片才叫“電影”。
當然,拍攝這樣的戲份能給人帶來的“表演”感,自然也要比文戲少了很多,會更像是在做一份工作。
取景器后,讓看著瑞恩一個人在鏡頭里表演,微微點了點頭,不滿減輕了些。
公允來說,他是個對事不對人的性格,雖然對空降下來的瑞恩很不滿,但他對瑞恩的職業(yè)素養(yǎng)還是很認可的。
這一條他們已經反復拍了幾遍了,但是瑞恩一句抱怨都沒有。
光這種能吃苦的性格,他就很滿意了。
“卡!”副導演喊著。
讓回看了一下這一條,覺得沒什么問題,也不存在什么想折騰瑞恩的心思,直接說道,“這條過了?!?p> 下一條要拍的內容和這一條是銜接起來的,德國士兵追到花壇附近,不確定車內有沒有幸存者逃出來。
面對著幾十具尸體,他們選擇開槍鞭尸。
如果真的全是死人,那當然是好了,萬一有人藏在里面,那干脆就這樣打死,也更加省事。
扮演德軍的群眾演員噠噠噠地開著槍,預設在瑞恩附近的尸體身上的爆點一個個炸開,噴出一叢叢的小血花。
這些人“中彈”的位置離瑞恩并不遠,但他絲毫都不能動,因為動了肯定直接被識破。
但他還是難以克制自己的恐懼,身體有些顫抖。不是抹黑文職人員啊,是丹尼洛夫這個角色被設計出來的性格也是這樣。
而后續(xù)的劇情也注定了,在沒到退場的時候,他就不會領盒飯。德軍噠噠噠地打了一圈,可能打了兩梭子子彈,愣是一顆都沒碰到他。
如果是在真實的戰(zhàn)場上,這也算是幸運屬性拉滿了。
德軍士兵看沒人動彈,就開著坦克轟隆隆地接著去別處追捕了。
在確認德軍士兵走遠了之后,瑞恩才小心地挺起身子,然后趴在一邊嘔吐。
作為一個平時在后方做文職工作的家伙,他何時跟一幫尸體在一起待過這么久?
吐過之后,還得繼續(xù)前進,因為現(xiàn)在身處戰(zhàn)場的他,沒有安全可言。
爬到了花壇邊緣處的他,抬頭看了一眼,只見前面是德軍軍官的簡易洗澡間。
好機會!他在心里默念著,然后從旁邊大兄弟的身子下面抽出一支步槍來。
他從一個缺口處將槍伸出去,瞄準了那個準備洗澡的軍官。但不擅長射擊的他對自己能不能打中根本心里沒底。
這也算是豪賭了,如果沒中,他立馬就是死路一條。
就在他進退兩難馬上就要梭哈賭命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你會讓我們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