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所剩無幾
第二天潘玉夫妻兩個就在巳時初登了潘府的門,大門打開后,林承菲也適時的從門內(nèi)出來,遞給潘玉一張紙上書‘和離書’“十五初嫁十六新寡夫孝三年我不欠你,簽完,記得給我一份,我就不打擾了告辭。”說完干凈利落的跨出了潘府的大門
昨天見過的媽媽急忙的迎出來,帶著兩人來到了長公主的居安堂內(nèi),長公主看著自己的長孫子抱著就是一通哭,怎么勸也還是哭的那種。“公主你可得保重身體呀!眼看著都能抱重孫子了,可得愛重自己,”媽媽了解長公主的心思,“現(xiàn)在是雙喜臨門,可不就得笑嗎?”
“不哭了不哭了,我的孫子回來了,還帶回來了重孫子,快快讓我看看我的重孫子,”馬上就撒手不要孫子了,改打量起站在一邊跟著哭的何氏,沖何氏招招手,媽媽見機已走過去扶起何氏走到長公主的軟塌邊上坐下。長公主接著何氏的手仔細的打量起來,“幾個月了?”
“四個多月了”何氏
“四個多月了,怎么還坐馬車出行呢?這要是有個好歹,可如何是好?”長公主聽了正要欲哭不哭的
“我和相公坐船上來的,并不覺得有妨害,但是相公說,還是先去醫(yī)館看看吧!”“所以昨天一來到上京里,相公就拉著我們?nèi)メt(yī)館里瞧了,沒事,好著呢?”何氏有點受寵若驚羞赧的說著
“即是看過了,還是再找更好的醫(yī)生細細的瞧了更讓人放心些?!遍L公主如此說
“少奶奶,一會更善婦科的太醫(yī)就上門了,得讓他好好的瞧瞧,可不能留下什么后患不是?”媽媽見長公主說了,何氏并沒有回答,又出聲幫腔的說著
“是,都聽長輩的?!焙问险f著這個話的時候眼睛斜了一眼潘玉
媽媽又把潘玉拉過來坐在長公主的另一邊,“玉兒,快跟我說一說,你這些年都是怎么過的,待會太醫(yī)來了,可得好好看看可不能留下什么病根,聽外面?zhèn)骰貋淼脑?,高燒好幾天醒來就不怎么記得了,也不知道這記憶能不能恢復(fù)了?”
正說著太醫(yī)呢?就聽到門外有人稟報說“兩位太醫(yī)到了?!?p> “快請進”長公主發(fā)話了
“見過長公主”主太醫(yī)與金太醫(yī)一同行禮見過長公主
“免禮,有勞兩位太醫(yī)替我的孫子和孫媳瞧瞧身體可是須要調(diào)理?”
“是”兩位太醫(yī)領(lǐng)命再次行禮,行禮后分別于兩邊開始診脈,這醫(yī)者能力如何都是看手上的,兩位太醫(yī)邊診脈邊捻須相互看了一眼,主太醫(yī)先開口了“潘少爺頭顱內(nèi)扔有少量的瘀血,且高燒幾日才退傷了底子,后來雖經(jīng)高手補了一年調(diào)理了一年,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吃著藥膳,因為顱內(nèi)瘀血不多不好用藥,只能慢慢化解。這樣我再開些藥膳接著吃,其他的就得看身體的反映了,至于何時恢復(fù)記憶這個得看個人緣法,除非請金圣施以金針,否則只能等他慢慢好轉(zhuǎn)。”
“那里去請金圣手?”長公主接著問
“稟長公主,金圣手非疑難雜癥不治,且行蹤不定,脾氣古怪無人知其在哪里?!敝魈t(yī)說完退至一邊,長公主轉(zhuǎn)而看向金太醫(yī)“少奶奶有孕四月有余,胎兒已坐穩(wěn)了胎,近日應(yīng)是有些脾累、情緒有些起伏,應(yīng)當靜養(yǎng)幾日,平時情緒應(yīng)當保持在一個良好的心態(tài)上,這樣才利于胎兒生長,營養(yǎng)夠了,不可過份滋補否則胎兒過大不利生產(chǎn)。我這邊也先開一些藥膳方子,近期飲食亦清淡為主,后期適當運動為佳?!?p> “兩位太醫(yī)這邊請”媽媽請兩位太醫(yī)去隔壁開藥膳去了
“看看看看還是太醫(yī)更懂此道,你們呀!可得把身體給養(yǎng)好了,這樣于媽媽”長公主沉思了一下,出聲喚了一聲“是”于媽媽從門外走了進來
“于媽媽是最善孕婦的照顧、保養(yǎng)、膳食的以后就由于媽媽跟著你,不是你身邊的人不好,而是于媽媽懂得更多些、更全面些、心更細些,有她在你身邊我就一點都不擔心了,你看如何”長公主把于媽媽叫了進來,然后扭頭對著何氏說。
何氏看了看于媽媽再看了看長公主“我都聽長輩的?!比缓笤倏戳丝磁擞?p> 潘玉像個木頭一樣也不說話也不表態(tài)就這樣看著。何氏看到這里,心里有數(shù)了,這位長公主應(yīng)該是位說一不二的主,也知道她沒有壞心,順手接了就是。何況潘玉雖然沒有記憶,但應(yīng)該有身體反映,這個是比記憶還誠實的事情。商場上都能如魚得水的何氏,精明那是必須的,所以先應(yīng)著。心里還在想著,昨天讓金子出去打聽的潘玉的情況,也是個斷母,不過好在他是在長公主身邊長大的,與繼母接觸得少,但是誰又能保證他的意外不是繼母所為呢?大家族里的水一點也不比商場上的淺?;瘟藭?,聽見長公主和潘玉在聊天,說是聊天不如說是一問一答。
長公主接著和潘玉聊,知道何氏家是當?shù)厥赘凰圆徊铄X,吃穿用度都是撿好的來,要不然人也不可能半年就養(yǎng)好病了不是,“可曾幫你媳婦做生意的?”
“并未上手,也只是在她累了的時候幫她把帳本從手上拿下來而已,何況以前都是教小弟讀書,這次外出是個意外,所以才會在她有孕時外出,本不必來的,只是牽扯有些大,所以只能親自來處理?!迸擞袢绱苏f,
“你們的婚禮,還是得重新舉辦一次的,不過現(xiàn)在不急,得等到我的小重孫孫生下來之后,我看你們就不要回去了,剛才太醫(yī)也說了最近有些勞累,得好好調(diào)理著,滋補的東西也沒怎么吃對,不如就留在我身邊吧!你看呢?”長公主這次是對著何氏說的
何氏心說來了,但是我不能應(yīng)呀!您一身的貴氣,如何讓我這個一身銅臭氣的待在身邊?!拔覀儭焙问险f卻被潘玉打斷了“何氏家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每天往來帳目都看不完,何況還有管事的來回稟這許多的事情,住幾天倒是無妨。長久卻是不行,且陛下最是忌諱權(quán)貴和有錢人打交道,我們的事情還得祖母與陛下好生的分說分說,又怎么可以拉扯不清呢?且”這一刻表現(xiàn)出的潘玉富有條理性的話語,可能是看到熟悉的人和事物記憶有些回籠,現(xiàn)在有些頭痛,潘玉按著頭,長公主上前扶著潘玉,“快讓主太醫(yī)過來給玉兒看看,玉兒這是怎么了,怎么頭痛起來了?!?p> “是”門口的婢女行禮而去,腳步聲有些急切,片刻后兩個更加急切的腳步聲向這邊靠近,主太醫(yī)剛要行禮“快別行禮了,快來看看玉兒這是怎么了。”主太醫(yī)走上前拉過潘玉的手就開始扶脈后又換了一支手,“剛才你們都在做什么?”
“剛才長公主和少爺就像很平常的樣子聊著天,聊著聊著少爺就開始頭痛了?!眿寢岄_口回答到
“那應(yīng)該就是你們聊天的畫面和以往的記憶重疊了,刺激導(dǎo)致了他的記憶開始復(fù)蘇,脈象沒有問題,也許最近會經(jīng)常出現(xiàn)頭痛的現(xiàn)象,記憶復(fù)蘇得快頭痛就會減少,記憶復(fù)蘇得慢些頭痛就頻繁,若是受了大的刺激說不定記憶一下就恢復(fù)過來了,這個得看個人機遇。”主太醫(yī)再次施禮,“謝謝主太醫(yī)了,你下去吧!”就有婢女上來領(lǐng)著主太醫(yī)去隔壁,長公主拉著潘玉的手殷切希望的等著潘玉的回答,“玉兒你剛才想起什么了嗎?”“沒有,只是頭痛,我想先回去了,”長公主無奈的道“也行,改日我們在聊,改日可一定得陪著祖母用膳。”
“一定的,祖母,那我就陪相公先回去,休息休息,您看父親那邊?”何氏看終于要走了,不用坐在這里傻登登的裝樣子了,本來就懷著孕很累還得裝樣子更累?!澳愀赣H那里就先不去了,我等會讓人去傳話,等玉兒什么時候舒服了在去。”
“謝謝祖母,那我們就先走了?!眿寢尫鲋问掀鹕斫o長公主行禮,“免了,以后看見我別行禮了,你看看你還懷著孕呢?小心閃著腰?!焙问线€是小幅度的福了下,潘玉就扶著何氏走了,還帶走了于媽媽。
回到家何氏礙于長公主安排了于媽媽的事情,只說讓于媽媽管著她的飲食其于的事情可不敢讓于媽媽做多了,怕累著。
小夫妻兩個關(guān)上房門各自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好,“相公呀!你是想起了什么吧!你若是想起了什么可一定要記得告訴我,也好提點提點我,父親那里也還沒有拜見,你看找個什么時候咱們再帶上禮物去見見先把禮數(shù)走齊了先?!焙问咸稍诿廊怂希^看著蜷縮在自己身邊的男人,男人側(cè)著身子摟著何氏。
“見什么見,過幾天我不見他自然有人攛掇著過來見我?!薄翱谑滦姆菢O能做作,不管什么只要她一哭那一定是我錯了,所以不見?!迸擞窕卮鹜炅撕问系膯栴}然后又摟緊了何氏,“我有一件要告訴你,我與林氏的婚姻是假的,他不愿意嫁我不愿意娶,剛好我們兩個家世相當,她有心上人,我沒有,所以我們就假結(jié)婚了,之前朦朧間就決得他是親人不是愛人,現(xiàn)下想起來了,我就想告訴你,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只喜歡你一個人,從來就沒有那一個人對我這么好過,就連祖母都沒有,你是最重要的,以后你和孩子子就是我最重要的沒有之一。”
何氏之前也覺得奇怪,走得太干脆了,潘玉找到了,她也只是松一口氣并為見心喜,原來是這樣“那相公你一定要對我好,且你也知道的,我們家里是不允許納妾的,連一絲想都不能有,成婚的時候就告訴過你了的?!焙问戏词只乇擞竦恼f著
“我知道,我不想看到娘每天都郁郁寡歡,所以我認真的聽話讀書、習字、叫做什么做什么,還是沒有換來他對我多的關(guān)注就連過來看娘也只是初一十五過來看看就走,就連我,都不在他的期許中?!?p> “他喜歡他的小妾,和祖母談條件結(jié)婚的唯一要求就是同時納她為妾,所以我怎么可以再讓任何一個女子進來,受這樣的苦,若不是遇見娘子,我是再也不會成婚了的?!焙问细杏X到脖間涼涼的,何氏的爹雖然沒有納妾可是他爺納了很多妾就為了生兒子,所以何氏能理解,何氏的爺爺也不是親爺爺是大爺爺,她親爺爺是大爺爺?shù)牡艿?,那就又是其他的故事了?p> 這天潘玉還是和何氏去了潘府,一個三品的府門前,昨天送了封信去舅舅家,要來了他娘出嫁的嫁妝單子和經(jīng)手的老媽媽帶著一串的下人敲開了潘府的大門,也不去正堂只帶著人來到他娘的舊居,砸開門“你們?nèi)デ妩c我娘的嫁妝然后抬到院里來,統(tǒng)計了報給我,我就坐在堂屋里等著,”然后扶著何氏去了堂屋里坐著。片刻后何氏的人就開始給他們夫妻兩個做藥膳,自備所有一切用具。
這邊聽到動靜早就有人去報給了現(xiàn)在的潘太太,潘太太一聽心里咯噔一下“快,快去請老爺回來,就說,就說我心口疼又犯了,千萬別說其它的。”下人聽了應(yīng)聲是就跑了出去
這邊報信的一路通稟來到禮部,把太太交待的話一點一滴的都說了,潘大人一點都不信的樣子,“你老實說,太太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范心口痛了,今天是為了什么?還不說。”小侍被潘大人的官威壓著只得說了實話,“是少爺回來了,一回來就去了夫人的舊居,”跪在地上的小侍如此說了,微抬了抬頭看著潘大人,“少爺去夫人舊居做什么?”“這,”“嗯”“在清點夫人的嫁妝”“即如此,你去回了太太,少爺要搬就讓少爺搬走,本來就是他的東西,如此我下了衙再回去,你去吧!無事不要來打擾我?!迸舜笕擞X得是很平常的小事,他自己回來拿他自己的東西無可厚非,所以也就忽略了其他,
這邊聽了下人的回稟潘夫人是真的犯病了,為什么犯病?當然是她動了前夫人的嫁妝,動的還不少,所以驚慌失措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