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敞篷瑪莎拉蒂,穩(wěn)穩(wěn)停在路燈昏黃的望城衡山路上,激蕩起梧桐落葉。
下車之后,司徒文珍緊隨吳成杰身后,如水流淌的眼眸中,有一抹流光映照前人背影。
從古城路到衡山路這不近不遠的一段,吳成杰成熟穩(wěn)重的氣質,深深吸引著她。
“你還跟著?”
司徒文珍快走幾步,蹦跳在他身前:“怎么?我好歹是你的雇主!”
吳成杰壓著頭朝前走了兩步,整個人氣場徒然一變:“察淵中魚者不詳,知道什么意思嗎?我不光是淵中魚,更是井中蛟,所以……”
司徒文珍見那雙深邃眼眸,瞬間變得邪魅冰冷,嚇得后退半步,回起話來都有些顫抖:“不……不……不知道。但是……我覺得,覺得你……”
“覺得我什么?”
司徒文珍鼓足勇氣一副豁出去的架勢,猛然按住吳成杰手臂,大聲說道:“我不管,反正你是我租來的,反正……”
后面的是什么吳成杰不知道,就是她現(xiàn)在這模樣,看得人挺樂。
“反正我是你租的,就得聽你的話任由你擺布?”
想要解釋“租”的意思,司徒文珍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臉紅紅的,像喝了酒一樣。
吳成杰臉上演出來的陰郁消散:“什么年代了還一見鐘情呢!難道你沒看到剛才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我可是個二手男人?!?p> 司徒文珍楞了一下,二手男人?二手男人不更好嗎?她可不喜歡那些只會裝逼耍帥,沒一點深度與涵養(yǎng)的繡花枕頭。
太年輕,太幼稚了。
“我不管,反正你是我租的就是我的!”
吳成杰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道:“小姑娘,租這件事我可沒答應,是你單方面宣布?!?p> “小姑娘?我哪里小了?我有名字,再說了,你給吉他盒子里丟錢不也沒經(jīng)過我同意嘛!”
司徒文珍說著挺直腰身,從吳成杰的角度看去,小這個字眼,確實跟她沒半點關系!
不過到底是年紀輕,做事隨心所欲,有些欠缺考慮。碰回釘子,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我今年三十一,你最多不過二十六。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吳成杰說完轉身向小區(qū)里走去。
司徒文珍站在原地,淚花翻轉的眼里,引一睇眸光,眼神追逐那道離去身影,試圖定格住這乎乎一瞬。
年齡差距?
借口而已!
她才不信呢!
忽然,已經(jīng)走進小區(qū)的吳成杰又倒了出來,莫名說了句:“你喜歡我什么?”
壓根沒想到他會退回來,司徒文珍楞在原地,一時答不上來。
“看吧,連喜歡我哪點都說不上來,什么一見鐘情,那是假的。你不過是被自己的感覺所欺騙??旎厝グ?,睡一覺之后,就不會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p> 司徒文珍滿臉茫然,一見鐘情不就是心里忽然有股脈脈暗流不停的流淌嗎?
不過這會兒她已經(jīng)組織不出很好的反駁言語,只能對著小區(qū)門禁的方向大喊:“你給我聽著,你是我的,絕不要想跑,明天我就帶人來小區(qū)挨家挨戶的敲門,一定要把你揪出來?!?p> “好嘞,私闖民宅最高可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我會請最好的律師把你送進去!”
見著吳成杰又退了回來,司徒文珍破涕為笑,跺腳嬌嗔:
“你個混蛋……”
十幾分鐘后,吳成杰再次從小區(qū)里退了出來,看著紅色瑪莎拉蒂遠去的方向,重新約了一輛網(wǎng)約車,回到真正屬于自己的家里。
剛進家門,見有自己家里鑰匙的劉志剛舒舒服躺在沙發(fā)上擼串。
“離婚了??!”
“你怎么知道?”
“垃圾桶里那些她的物件往常你可寶貝的很,我想除了離婚之外,似乎沒什么其它理由。”
劉志剛芒果銅馬臺里一位編導,是他死黨之一。吳成杰與那一位的事兒他知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吳成杰沒承認也沒否認,坐到他邊上拿起啤酒,問了一句:“你說,我要是現(xiàn)在重新入行,還有機會嗎?”
劉志剛跟著拿起啤酒跟他走了一個:“我雖然勉強算是在這一行,實際還離得有些遠。不過以我對這一行的了解,如今爆紅出來的都跟個娘們兒似的,要特么什么個元氣滿滿,而你年紀太大,我看夠嗆?!?p> 劉志剛說完看了吳成杰一眼,見他斂眉凝思,以為是自己打擊到了他,趕忙補救道:“我那話只對一般人有效,對你這種非一般人肯定不適用,你吳成杰啥人啊,在學校那會吹拉彈唱,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p> “我怎么就聽不出一點兒你是在夸我的意思呢?”
吳成杰繃著臉最終還是沒忍住,笑了起來。
摸著后腦勺的劉志剛不好意思的接著說道:“嘿嘿,我的意思你懂的。正好上回你送給我的那本叫做《這個男人來自地球》的劇本特別好,這次我出差過來就是為了聯(lián)合拍攝這事。要不你明兒跟我一起跟資方談談?然后本子重新署你的名?”
吳成杰一愣:“資方?署我的名?可拉到吧,我是要出道,又不是想在編劇這一行發(fā)光發(fā)熱。”
劉志剛手擺得跟個撥浪鼓似的:“不是,不是。我是說署你的名,再跟資方談談看能不能讓你在里邊有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