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老姐,你們練地怎么樣了?
轉(zhuǎn)了幾圈后,有一個穿著米色衣服的男生靦腆地站在路邊。男生的身高目測有一米七多。車子駛進(jìn)后,李教練。說:“停一下。”然后對那個男生說:“上車吧,你們兩個一起練,一個人練個三四圈,然后換一下。坐副駕駛的人幫忙看著車子壓不壓線。”
李教練。說完下車去休息室了。那個男生下車做到副駕駛座?!澳闶墙裉靹傔^來練車?”
“不是,我去年過來練了兩個半天,然后去年下半年一直沒有時間過來練車。今年才有點時間過來?!蔽一卮鸬?。
“我是前幾天過來練的。駕校開門真早。我18年就報名了,當(dāng)時高考完沒事干就報了個駕校。后來有事就一直沒有過來。再不過來我報名都要過期了,又要重新報名重新考科一?!蹦猩f道。
我驚訝地說:“你報名這么早呀。那你去年怎么不學(xué)呀?去年你們不是很晚才去學(xué)校嗎?”
“去年我去實習(xí)了?!?p> 我又開了一圈,腳有點麻了,就在坡道前面把車停下來了。“你來練吧。我腿疼。我歇會?!?p> “嗯……好?!蹦猩萝?,從車前面繞過來,我從車后繞過去。
這個男生顯然比我要熟練些。每一項他都走地不錯。
“你叫什么名字?”男生問。
“程梓。你呢?”
“王印。你是哪里人?”
“安徽亳州人?!蔽倚⌒牡卣f著。很不熟悉的人第一眼看到這兩個字都讀成“毫州”,我也不期待王印能知道這個地。
沒想到王銀很淡定地追問:“亳州哪里?”
“利辛。”
“利辛哪里?”
我驚訝地說:“你不會是和我一個鎮(zhèn)的吧?利辛北邊的一個鎮(zhèn)。”
王印搖頭,說:“那就不是了。我是展溝的?!?p> “這么巧,老鄉(xiāng)呀。”我激動地說。
“我爸媽在這邊工作,我上小學(xué)的時候從老家過來,然后一直在這邊上學(xué)。我都好幾年沒有回去了。”王印感慨地說。
他和我弟的經(jīng)歷很相似。我弟就是二年級去爸媽工作的地方上學(xué)的。當(dāng)時我們過去過暑假,過完暑假他非賴著不回去了。我沒管他,上了大巴車,然后他就在外地上學(xué),我回老家去了我外婆家上學(xué)。
“你家就你一個呀?”我好奇地問。
“不是。我還有一個姐姐。比我大一歲,96年的。去年考上研究生了,現(xiàn)在等著復(fù)試。
”
“我們家也差不多,我95年的,我弟弟也是97年的?!蔽艺f道。遇到老鄉(xiāng)話多了一點。
“你比我姐還大一歲呀?那你是在這邊工作了?!?p> “是呀。前年過來的。在這兒從事測繪工作。”
“你在哪上的大學(xué)?”
“省內(nèi)?!?p> “我在南京上的大學(xué)。有一次做志愿者看到很多美女。”
……
中午我去附近吃了碗面,我回來后,王印去吃飯了。下午有一個女生過來練車。我們?nèi)齻€一起練,晚上四點多李教練。下班了,他們兩個騎車電動車回家了,我跟著李教練。的車回去的。因為我住的地方跟李教練。家一個方向。
回去后,我去菜市場買了點菜,回去簡單做了一點飯,吃了就躺在床上玩手機(jī)了。練了一天的車,左腿和左腳都很疼。李教練。車的離合很重。踩著很費勁。
十點多我就困的睜不開眼,關(guān)上燈,扔下手機(jī)沒多久就睡著了。半夜抽筋把自己疼醒了。左腿小腿肚硬的跟石頭一樣,我抱著小腿,慢慢活動著,幾分鐘后才緩解,我又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我還是早上六點多起床,收拾一下,然后步行去駕校,路上給自己買兩個包子一個梅菜扣肉餅吃。到了駕校,已經(jīng)有幾輛車子開始練了,我們李教練。還沒有過來,我就站在花圃邊看著他們練。
十幾分鐘后,李教練。過來了,他把車子停好,下車跟我說:“你去練車吧?!比缓笕ズ推渌罱叹殹Uf話去了。
我硬著頭皮坐上車,調(diào)整了一下座椅,我把昨天的步驟重復(fù)一遍,車子還是不動,我就不知該怎么辦了。我昨天過來的時候車子是打開的狀態(tài)。
“李教練。,這車怎么不走……”我著急又窘迫地問。
李教練。過來看了一下,溫和地說:“還沒啟動,要擰一下鑰匙?!笨赡芩次乙呀?jīng)夠緊張的了,不敢再罵我了。
我很慚愧地慢慢抬起剎車,緩緩把車子開走。轉(zhuǎn)了兩圈之后,那個女生過來了。她叫段潔潔,90年的。昨天我們一起練車已經(jīng)混熟了。
她向我走來,我緩緩?fù)O萝?,讓她上車?p> “你來的真早。”段潔潔感嘆道。
“我也剛來沒多久,才練了一圈。”我緩緩把車子開走。李教練。先讓我們練簡單的直角轉(zhuǎn)彎、上坡和S彎。倒車入庫和側(cè)方停車先不教。
我們都認(rèn)真地練著,慢慢地在場地里溜圈。
下午一點多王印才過來,離老遠(yuǎn)就喊:“老姐,你們練地怎么樣了?”
這聲“姐”喊得比我弟都親。我瞬間沒有了任何想法。本來還想發(fā)展一下。都是一個地方的人,相處起來應(yīng)該容易些。
“還行,你怎么才來?”段潔潔問。
王印坐到后座上,不急不緩地說:“家里來客人了,我在家陪客人呢。”
“老家來的親戚?”我好奇地問。
“對,我表妹過來了?!蓖跤〗忉尩?。
“你什么時候開學(xué)?”我問道。
“三月下旬。我想趕快把駕照拿到手,然后去學(xué)校。我不不想因為考駕照的事情跑老跑去了。那樣太麻煩了?!蓖跤┰甑卣f。
“應(yīng)該差不多。聽說不掛科的話,一個月就能拿到駕照。就是掛科有點麻煩,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再報名?!?p> “是呀。我現(xiàn)在有點著急。這些項目我都練了快一個星期了,李教練。還沒有教我倒車入庫和側(cè)方停車。也不跟我說什么時候去考試?!?p> “沒事,你先練著,熟練點,到時候一次過?!蔽野参康?。我也想快點拿到駕照。過幾天就要上班了,我只能周末過來練車了??荚囘€得請假,請假又要扣錢。唉,自從畢業(yè)后,我發(fā)現(xiàn)生活越加艱難了。我很后悔以前上大學(xué)的時候沒有去考駕照。那時候多清閑呀??捡{照時間多富裕呀?,F(xiàn)在邊上班邊考駕照太累了。
“我不太想練了,這些項目我都練了很多遍了。要是不交新的項目,我明天就搬過來了。”王印心煩地說。
我無奈地輕嘆,王印還是太年輕,性子還是太急躁,不穩(wěn)定,不踏實。下午王印開車經(jīng)過李教練。休息室的時候開地太快了,被李教練。說了一頓。其實我們練的時候,李教練。經(jīng)常會站在休息室門前看我們練。要是我們練的不好,李教練。就會給我們指正。所以我們經(jīng)過李教練。休息室的時候,都很小心地開,生怕出了錯被李教練??吹健?p> 第二天王印真的沒有過來。就我和段潔潔我們兩個練。我是感覺自己還不太行。有一次我在上坡的時候熄火了,停在坡上我怎么弄都走不了,最后還是讓段潔潔開走的。然后我在坡上就有陰影了,總是害怕會熄火,所以到坡上我速度就控制不好。S彎和直角轉(zhuǎn)彎我都還好,停車取卡也有點停不好車,老是會出現(xiàn)取不到卡的情況。
然后我就認(rèn)真的聯(lián)系,每次到上坡的時候,我都格外注意。我知道我這個情況去考試肯定過不了,我就老老實實地練習(xí),希望能更加熟練點。
我也慢慢適應(yīng)了這樣的練習(xí),腿雖然還是很疼,但是晚上已經(jīng)不抽筋了。我每天早上堅持走一個多小時去駕校是為了減肥。其實有公交的,一塊錢就可以了。
第三天,段潔潔去上班了,沒有過來,我練了幾圈考慮要不要停車休息一下的時候,王印過來了?!白蛱炖罱叹殹S袥]有教新的內(nèi)容?”
我也很失落地說:“沒有?!?p> “算了。沒教就沒教吧。我還是過來練車吧。在家吃干飯被我爸媽嫌棄了?!蓖跤o奈地說。
“很正常。你過來多練練也好?!蔽野参康馈?p> 王印脫掉外套,發(fā)現(xiàn)口袋里有一根棒棒糖?!澳阋灰园舭籼??前幾天情人節(jié)的時候別人給我的?!?p> “我不要。不會是你女朋友給你的吧?!蔽覒岩傻貑?。這樣有特別含義的糖我不敢吃,畢竟代表著人家女生的一片心意。
王印澄清道:“不是。是我去網(wǎng)吧玩的時候一個朋友給的?!?p> 我不相信地說:“我不吃?!?p> 王印傲嬌地說:“不吃就算。我自己吃?!彼麣夤墓牡匕烟侨阶炖?,然后把外頭扔到后座。
這兩天天氣確實有點熱。天天都是大太陽。雖然還是正月,但是我們穿的明顯多了。我穿個黑色的羽絨服,身上直冒汗,怕凍感冒了,一直不敢脫掉羽絨服。還好我是這個時候過來練車,要是夏天過來練車得熱瘋了,還會被曬得黑不溜秋的。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我正開車從坡上下來,口袋里的手機(jī)響了。我懶得管它。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的人不多,極有可能是我媽。而我媽給我打電話一般都是嘮家常。
手機(jī)響過之后就安靜了。我開始意識到不是我媽給我打電話。我媽給我打電話,我如果不接,她會立刻再打過來了。
開到坡道前我停下車了,掛空擋,拉手剎,然后下車,讓王印開。李教練。讓我們換人的時候在這兒停車。
我拿出手機(jī)看到一串有點熟悉的數(shù)字,歸屬地為湖北武漢,我這才看出是李習(xí)的電話。我手機(jī)了存的號碼很少,就幾個人的。平時大家多是用微信聯(lián)系。我連我媽的手機(jī)號碼都沒存。我媽的手機(jī)號我是背下來的。我怕騙子通過通訊錄知道我周圍人的電話,還知道我和周圍人的關(guān)系,打電話詐騙。趙波他們幾個給我打電話我都是等他們先說話,然后通過聲音判斷是誰給我打電話。
我點了回?fù)?,響了幾聲,李?xí)的聲音傳來:“喂……程梓新年好。”
“新年好……”我客氣地說。他們幾個有事都不會先說事,都是先問候幾句,閑扯幾句,然后再說正事。我心里也知道李習(xí)打電話過來不是為了拜年的。要拜年早就拜了。這馬上小年都要過完了,還拜年,純屬就是客套。我靜靜地聽著,等著看李習(xí)找我到底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