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西宮澈問道。
有一個人,攔住了他前進的步伐。
“這里不是你應(yīng)該來的地方?!?p> 寬大的兜帽遮住了這人的面容,只有渾厚的嗓音在這深夜里聽得清清楚楚。
聞言,西宮澈面無表情。
“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
“盡快離去吧?!?p> 那人繼續(xù)說道。
西宮澈感覺到他的身上有一股違和感。
很奇怪,既不是那種非人的感覺,又不是那種正常人的感覺。
總之,很古怪。
“你光是讓我離去,你不覺得自己很離譜嗎?”
西宮澈問道。
“盡快離去,這里為了你好?!?p> 那人繼續(xù)自顧自地說著。
就好象一個復(fù)讀機一樣,不斷重復(fù)著一個意思。
西宮澈不明白對方想要做什么,不過,他也不打算聽。
原先以為這個神社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活人了,但是出乎他預(yù)料的是,活人比他像的要多得多。
不過,盡是一些怪人。
“沒什么事情,那我就不奉陪了?!?p> 西宮澈盯著他看了一會,打算直接繞開他。
可是,那人卻是牢牢擋住了西宮澈前進的路線,不讓他存進。
不管是怎么繞,從什么角度,對方就好像是會什么魔法一樣,總是能夠死死地跟在他的面前。
“你是什么意思?”
西宮澈問道。
這人身上沒有殺氣,也不知道有沒有敵意。
袖口里的右手握住刀柄,西宮澈緊緊注視著面前這個人的行動。
只要有一絲破綻,或者有一絲殺意,他就會毫不猶疑地動手。
不至于殺死,打暈就好了。
“你想打暈我?”
就算是如西宮澈一般撲克臉,他心中的想法還是被眼前這個人識破了。
“好好想一想,你所應(yīng)該做的是什么?!?p> “在這個神社里玩耍,就是你的堅守嗎?這就是你想做的嗎?”
那人操著一口讓西宮澈有些不知為何不悅的口氣,慢慢說著。
“如果你沒有什么事情,我還有事情要處理?!?p> “處理什么?”
那人似乎笑了笑,卻沒有絲毫笑意。
他指了指天空。
“盡快離去吧。”
說完,他就離去了。
這樣說也許不太準確,總之就是這人憑空的在西宮澈面前消失了。
沒有一絲征兆,甚至是空氣都不曾波動。
一個大活人,就宛如魔術(shù)一樣,不見了蹤影。
“這人,到底是想來干什么的?”
反正不管如何,西宮澈要做的事情都不會改變。
沒有了阻礙,西宮澈腳步不停,沒有一會就到了神主的居所前面。
這時,那個一開始的老婆子又出現(xiàn)了。
“神子,你做好準備了嗎?”
陰惻惻地笑著,老婆子這么說道。
她的話語十分古怪,給人一種不太妙的感覺。
就好像進入這扇門中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樣。
但西宮澈聽到她的話,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這不是廢話嗎?如果沒有準備,他一開始就不會來到這里。
光是說兩句就可以讓他知難而退的話,那么,他來到這里又有什么意義?
西宮澈可不是那么對自己不負責(zé)的人。
他所做的決定,要是沒有特殊原因,大致上是不會更改的。
推開門,西宮澈毫不猶豫地進入了門里面。
門外,老婆子陰險地笑了。
她的笑容,比一開始要來得,更加愉悅一些。
不遠處,另一個房屋頂端。
在路上攔截了西宮澈的兜帽男看著西宮澈推開門的背影,輕輕嘆息了一聲。
“還真是,讓人討厭的人?!?p> 如此評價了一句,男人的身影化為飛灰,消散在了夜色之中。
遠方。
對峙著的面紗女的動作一頓。
她轉(zhuǎn)頭看向西宮澈原先所在的地方,面紗下的表情顯得有些復(fù)雜。
——還有一些,掙扎。
“開始了。”
她喃喃道。
絢瀨舞卻是不管這么多,見女子愣神,一個箭步?jīng)_到了她的身前。
趁著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用臂膀扼住了女子的咽喉。
“你說,什么開始了?”
絢瀨舞問道。
她心中不妙的感覺,越來越增加了。
似乎,有著什么無法避免的事情就要發(fā)生了。
“一切都開始了?!?p> “一切都即將開始。”
面紗女詭異地笑了笑。
砰。
隨即,她化為青煙,不見了蹤影。
只有一張薄薄的面紗,從空中輕輕地落下。
絢瀨舞接下這張面紗,將其放進口袋里。
這個上面,也許可以化驗出什么東西來確認身份,先收起來再說。
比起這個,現(xiàn)在更為主要的是西宮澈那邊。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絢瀨舞將符化劍,手持著這把削鐵如泥的長劍,她快步向著西宮澈的方向跑去。
一間狹小的房間內(nèi)。
木下春雪持筆的手停頓了。
并不是忘了現(xiàn)在要寫的字怎么寫,而是有了一種預(yù)感。
她轉(zhuǎn)頭看著門外。
好像可以透過這一扇隔絕世界的門,看到外面世界的風(fēng)云變幻。
木下春雪的臉色不停變換,最終,她雙手一攤,懶散地靠在了椅背上。
“管他呢,跟我無關(guān)啦!”
自暴自棄地大喊了一聲,她又拿起了那根筆。
這張羊皮卷,就差一點,就要被填滿了。
“天守留下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就讓我來一探究竟吧?!?p> 燈火映照著她那張蒼白的臉蛋,顯得有些營養(yǎng)不良。
……
山下,帳篷內(nèi)。
所有人都睡得死死的。
現(xiàn)在哪怕天打雷劈,恐怕也叫不醒他們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已經(jīng)死了。
永野宏的眼皮顫動,卻無論如何也無法睜開了。
他,好像要被強制的困在這個夢境中。
沒錯,睡得死死的,不代表人就不是清醒的。
“該死?!?p> 咬牙,卻還是無法睜開雙眼。
跟他相比,另一個帳篷內(nèi)的永野彩利卻要冷靜地多。
“如果現(xiàn)在這個狀況絢瀨還沒有來的話,恐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永野彩利心中嘆氣。
“可別有事啊?!?p> “不然,回頭又要扣我工資了?!?p> 這樣想著,永野彩利再次沉沉睡去了。
但不管是清醒的,還是沒有清醒的,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
他們都只能睡,別無選擇。
鮮血在他們身周鋪開,蔓延。
所有人的臉色,都無比的蒼白。
如果是醫(yī)生的話,一定會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失血過多的癥狀了。
就連永野宏這種壯實的人,也不由得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再這樣下去,永遠的沉眠,恐怕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