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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之荻花題葉

第三十四章 王妃爭寵(4.2k)

金光之荻花題葉 春秋沐道 4236 2024-04-23 20:39:16

  苗疆,百勝戰(zhàn)營

  牙帳下,仍是一身戎裝的鐵骕求衣面色嚴峻,一面聽著下屬回稟消息的他一面闔目沉思。

  腳步聲響起,風逍遙走了過來。

  “下去吧。”鐵骕求衣揮了揮手示意苗兵退下。

  左顧右盼發(fā)現場中再無他人的風中捉刀這才出聲:“老大仔,叫我什么事情?”

  “月凝灣疑案你有什么想法?”鐵骕求衣不答反問。

  聞弦歌而知雅意,一秒入戲的風逍遙捂著脖頸道:

  “咳咳咳……我感冒了,喉嚨沙啞。不行了,全身疼痛,要請病假。”說話間,腳底抹油的風中捉刀便欲尋隙開溜,不料被鐵骕求衣一把抓住。

  神色認真的苗疆軍首語氣聽來不似作假:“月凝灣環(huán)境清幽,風景宜人,最適合你養(yǎng)病?!?p>  “哪有?。 憋L逍遙忍不住反駁,“月凝灣遍地毒沼野獸,哪里宜人了?”

  “不在那里養(yǎng)病,”鐵骕求衣更正了一下說法,“那就在那里辦公吧。”

  “其實……新調任的小尉長窮千秋謹慎果斷,膽識過人,身手也不錯,處理事情也漂亮,老大仔不如……”挖心搜膽的風中捉刀努力丟包。

  “我一開始就是派他去的?!辫F骕求衣說。

  “那應該沒問題了?!憋L逍遙長舒了一口氣。

  “窮千秋若真能解決,為什么至今尚未訊息回報?”鐵骕求衣目光炯炯,“鐵軍衛(wèi)軍紀,守時覆命。這一點小尉長一直做得很好?!?p>  風中捉刀雙眉一揚:“看來月凝灣并不單純,這么危險的任務,老大仔你真的不要親身處理嗎?”

  “我尚有他務待辦,”鐵骕求衣說明事出有因,“另外,沒人比你更合適這個任務。”

  “為什么是我?”風逍遙不解。

  “等你回來,我會向你說原因,又或許……”鐵骕求衣言之不詳,“在途中,你就會找到答案?!?p>  “小尉長一去不回,我若是再放任不理,那就說不過了?!?p>  這是接下任務的意思……鐵骕求衣接著問:“既然決定了,有什么需要援助嗎?”

  “嗯……”沉吟片刻的風中捉刀伸手比了個數字,“風月無邊十壇!”

  “二十壇?!辫F骕求衣爽快道。

  “哇!”風逍遙咋舌,“這么干脆,不像你啊。”豪氣舉動更令飲者心底平添不安。

  “能回來,二十壇,”鐵骕求衣說,“回不來,一百壇!”

  “我若是沒辦法回來,一百壇是在喊心酸的喔?!憋L中捉刀吐槽。

  “墓前,我會陪你共飲?!毕騺聿黄堁孕Φ蔫F骕求衣難得展現出黑色幽默的一面。

  “算了,墓前是倒在地上的,太浪費了?!憋L逍遙敬謝不敏,“我還是老實一點,回來喝好了。”

  “若無疑問,現在出發(fā)吧?!?p>  日常寒暄抬杠過后,轉瞬正色的鐵骕求衣這就開始趕人了。

  “唉,燒酒命燒酒命,為著燒酒來拼命?!?p>  嘆息一聲的風中捉刀一面口誦詩號佯作垂頭喪氣,一面沿著鐵骕求衣周圍繞過一圈控訴頭家壓榨員工。

  歪頭打量苗疆軍首一番似在等待,等待軍長挽留亦或叮嚀言辭。

  等待無果的風逍遙撇了撇嘴,方才揚長而去。

  目送飲者背影離開的鐵骕求衣上下安排一番亦自出營……

  行行重行行,苗疆軍首來到了飛霞嶺,飛霞嶺乃苗中名山,綿亙數百里,據聞天下第一樓便落座其中。

  此行另有計較不欲暴露行跡的鐵骕求衣攀山越嶺專挑小徑而行。

  曉煙未退,寒意侵人。

  山上渺無人跡,鐵骕求衣盤旋而上,只覺寒意越來越濃。

  四周松籟微鳴宛如仙樂,攀過幾處山峰漸行漸遠,白云仿佛生于腳底,苗疆軍首鼓勇前行。

  但是那還珠樓,雖然在此山之中,卻為云深不知其處。

  樹梢風動,野花飄落,山上云氣彌漫,好像蒙上一層薄霧冰紗,看來悄無人煙。

  意識到不對的鐵骕求衣停下了腳步,許是他無意中竟爾闖入旁者領地冒犯此間主人。

  畢竟若為無主之地何來琵琶聲語……

  苗疆軍首凝神戒備,忽然聽得在松濤聲中,竟隱隱有響琴鳴奏。

  琵琶聲柔和悅耳,婉轉極了,端的有如“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流泉冰下灘!”吹的竟是江南曲調。

  自二十余年前那樁事過后,鐵骕求衣都在邊疆之地奔馳,所見所聞,無非是草原大漠,朔風胡笳,哪里聽過這樣悅耳的琵琶風聲!

  心下一動,苗疆軍首吐氣開聲千里傳音:“鐵骕求衣求見還珠樓主!”

  語聲未落,琵琶聲陡然一變,從江南情韻一變而為燕幽風華。

  恍如“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慨當以慷,令人血脈僨張,精神勃振。

  聞者愈聽愈奇,在這冰山荒谷間,哪里來的妙解音律的中州女子?

  愈是心奇戒備愈盛,鐵骕求衣潛運真氣一轉,驅散籠身寒意恢復體溫,暗自蓄勢在掌。

  恰逢朝陽初出,從山頂倒掛下來的冰川,受日影照射,整個冰層都變成淺藍色的透明體。那些未曾凝結的雪花,在陽光底下,泛出霞輝麗彩,奇妙得難以形容,

  就在這一瞬間,極目的雪國世界中,忽來白光一現,宛若長空電閃,刺穿了厚厚的層云,徑取苗疆軍首。

  披襟迎風的鐵骕求衣傲然長嘯,劈出一掌。

  掌力凌空儼如一條虬龍騰舞,隱隱挾有風雷之聲,打得冰巖震動,砂石紛飛,將冰劍霜鋒,牢牢籠罩在單掌威力之下。

  軟劍倏然一收,耀眼清光轉動,復取中盤。

  說時遲那時快,鐵骕求衣足蹬冰巖,陡然間身子拔空而起,如日方升,藏紅披風一展,似火云一般疾罩下來。

  奔龍破云關以正制奇,蓄勁深沉更見凌厲剛猛。

  輕靈翔動的軟劍四化,擬似冰川流動縱橫交錯。

  以動蘊靜疊生光影凝重如山,奇峰突起一點突破,苗疆軍首掌力所激起的氣流盡泄無遺,威勢登減。

  戰(zhàn)中韜略穩(wěn)操在胸的鐵骕求衣濃眉軒舉,火紅披風一揚,霍地便是雙掌齊發(fā)以力斗力:

  “開山破碑掌!”

  抓準戰(zhàn)機越斗越勇,苗疆軍首雙掌翻飛之際,袖袍也抖了起來,激起了三股狂風鼓蕩沖刷聳立冰川。

  冰川之劍立意雖高無奈根基略遜,眨眼硬拼十余記,過不數合,軟劍眼看就要支持不住。

  忽聽得極柔和的琵琶聲裊裊升起切入戰(zhàn)局意在解斗。

  樂音未了,又來流雪回空疾卷而來,招數甚為怪異。

  暗忖此行有求于人,鐵骕求衣亦無咄咄心思,騰挪閃展間讓出丈余,恰恰退在雪意樊籠之外。

  一時間,掌風并刀光,冰霜合劍影齊齊叫斂。

  雪散風停,山里又復歸于靜寂。

  過了片刻,雪霧彌散四野無人,想是殺手已然退走。

  驀地一聲嗤響,頰現血痕。

  鐵骕求衣摸了摸臉龐,眼底情緒捉摸不透,下移目光透過染紅指隙直指地面。

  “由此往東三里最高峰!”

  雪地里一行簪花小楷照眼,眺目遠望的苗疆軍首但見遠處山峰疊起。

  群山之中,一峰高聳入云。

  想來那就是還珠樓所在了……思慮及此,鐵骕求衣便又覓路而去。

  身形動處,山鳥群飛,有若紅云掠境的身法看來卻也不在鷹隼之下。

  然而還有更奇怪的事情接著發(fā)生,四合霜云聚集收攏凝結成冰,勾勒出一道美玉雕琢似的倩影來……

  苗王府,寢宮內,在長鏡幽光反照里,雨音霜的冰肌也沁出晶瑩的汗,一顆顆密得象精心鋪排的珍珠。

  白璧無瑕的胴體就這樣趴在蒼狼身上,絕美的臉蛋潮紅未褪仿佛海棠春睡,看起來迷迷糊糊的。

  雨音霜張開眼,只覺得整個人都要散架了,微醺似的眼光在蒼越孤鳴的臉上轉了幾轉,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忍不住勾起嘴角復又埋頭貼近男人心口。

  “王上這算是吃醋了嗎?”

  腦海中兩人瘋狂畫面歷歷在目的雨音霜如是問。

  話中愉快心情簡直溢于言表。

  拉起錦被,將懷中人抱緊了些以免著涼的蒼狼口不應心道:

  “沒有。”

  “哦?”

  伸手在男人胸膛上開始畫圈圈的雨音霜巧笑嫣然。

  “是嗎?”

  “因為蒼越孤鳴相信雨音霜一定不會離開他?!鄙n狼說。

  “很自信哦?”雨音霜道。

  “那是自然,畢竟——”蒼越孤鳴微笑著湊近佳人耳畔呵了口氣,“霜舍得嗎?”曖昧話音未完,被下一股陽氣已自發(fā)揚直,將雨音霜整個人熏蒸得渾身滾燙。

  面紅耳熱的雨音霜只覺得心頭突突地跳動,甚難消遣,本待續(xù)戰(zhàn),奈何實在酸痛難忍,這才熄了玩火打算。

  親了口蒼狼唇瓣權作安撫的她環(huán)住男人脖頸,轉移話題道:

  “不問問我跟北冥……鱗族太子聊了些什么嗎?”

  正說著,瞅了眼蒼越孤鳴神色變化的雨音霜貼心改口。

  “霜愿意說?”蒼狼問。

  “說實話不愿意,”雨音霜吐了吐舌,“因為我喜歡你適才的舉動。”毫不容諒宣示主權的霸道態(tài)度霎令巧舌如簧的北冥觴噤若寒蟬,只能愣愣夸贊一句郎才女貌。

  “只要想起苗疆最有權力的男人也要為我吃醋,我便忍不住沾沾自喜,覺得好驕傲呢……”

  剪水雙瞳先是彎作月牙,雨音霜跟著話鋒一轉。

  “但我還是得告訴你,因為比起一個人吃悶醋來,我還是更期待你哄我?!?p>  誰讓雨音霜嫁了個身為一界之主的老公呢?心有權衡換位思考的雨音霜并不像尋常女兒家一般等待伴侶揣摩心思,知性果敢的她更傾向于直來直去。

  看著蒼狼面上不解之色浮現,雨音霜鼓了鼓臉,看起來十分孩子氣。

  “聽說你替祭司訂制了一口劍?!边€是出自鋒海主人之手的劍,“為什么我沒有?”

  是認為身居后宮的她無法與男人一同并肩作戰(zhàn)嗎?

  蒼越孤鳴眨了眨眼,反應過來的他臉不紅心不跳給出解釋理由。

  “‘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把祭司牢牢拴住,蒼狼才可以多抽出閑暇來陪霜啊?!?p>  雨音霜愣住,花了好長一段時間這才找回組織語言的能力。

  “王上這想法,”雨音霜的聲音聽起來一言難盡,“醫(yī)天子知道么?”

  “當然?!鄙n狼十分肯定地點點頭,“不止如此,祭司還很支持呢?!?p>  “真實的嗎?”雨音霜目光存疑。

  “不信你看。”蒼越孤鳴攤開掌心,清霜似的雪光噴涌而出。

  鮮紅的錦被滑落,雨音霜下意識地直起身來,無限美好的風光就這樣暴露在蒼狼一人眼前。

  月芒印染窗欞,襯著搖曳燭光照在雪白的嬌軀上,勻和著銀發(fā)的弧度,仿佛為渾身赤裸的美人溫柔而楚楚的披上一件衣衫。

  身無寸縷的雨音霜裸體就像一把閑置的刀,一張無瑕的冷刀。

  無暇的冷刀就握在蒼狼手里,如玉浸成細琢精雕,形似分水刺,正是雨音霜慣用的兵刃樣式。

  “這是?”雨音霜眼睛一亮,像是映出了雪光。

  “賀禮?!背脛葑鸶┥碛H了親面前蓓蕾,蒼越孤鳴補充了一句,“祭司送的。”

  他雙掌一搓,手中水刺戲法似的一分為二。

  成雙成對的美好寄語是荻花題葉送給親手促成的一對新人之祝愿。

  兩人相面而坐。

  不自在地擰了擰纖腰調整姿勢更為舒適的雨音霜伸手接過白玉水刺,把玩一陣頗感愛不釋手。

  她這才回過神來。

  水刺一轉,斷冰切雪似的寒芒便自抵住蒼狼咽喉,雨音霜佯作不悅道:“那為什么現在才給我?”

  說著,玉手微抖,冰冷水刺沿著喉結輕輕滑動,示意男人想好再答。

  皮膚稍涼略微發(fā)癢,蒼越孤鳴一時間有些想咳嗽,但一來不欲破壞所謂閨房情趣,二則希望趁熱打鐵以訴衷腸,遂犟自壓下異樣感受。

  “因為那時的苗王認為蒼狼可以保護好霜。”所以沒有讓王后上陣的道理。

  那是屬于男人的眉角。

  雨音霜一愣,一只狼爪便自撫上玉手。

  蒼狼道:“但現在的我發(fā)現,我的王后從來不應該是一只困于籠中的金絲雀,她可以保護好自己,甚至可以保護好我……”

  說到這里,蒼越孤鳴不由賣了個乖,須知日前與玄狐一戰(zhàn),亦是有賴雨音霜及時攜來唐刀助陣。

  也是因日前之戰(zhàn)緣故,蒼狼這才發(fā)現宮禁防衛(wèi)終究有限,而他也不可能一直守著身邊人寸步不離。

  是故最有效的做法仍為強化對象本身。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請多多指教了,王后娘娘!”

  圖窮匕見的話音帶著些微笑意,大手一握分拘皓腕兩截,將水刺牢牢按在一張松花色綾褥單上,反客為主的蒼越孤鳴俯身壓倒自家夫人。

  “明天一起練武吧?!敝幌M暌羲€起得來。

春秋沐道

本章標題大意是王后、妖妃爭寵(以上純熟口胡),真名應該叫夫妻夜話。   日常試水練練文風,果然甜寵文不適合我,及時換賽道還來得及,順帶給西莫升個級,以圖后續(xù)。   這幾章劇情感不是那么強,望見諒,我再努力改善看看(失意體前屈ing)   P.S.求本章說,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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