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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復蘇:緋紅之主

第26章 絕命

全球復蘇:緋紅之主 S道友不S貧道 3447 2021-10-06 23:50:16

  逼仄的小巷,如同跨越生與死奈何橋,幽暗而冗長。

  失去了無垢者,王騰徹徹底底成為了個普通人——體力稍差的普通人。

  他在為蒙面人的決策憤慨而感嘆。

  一招圍魏救趙,徹底牽制住了他僅剩的幾個無垢者,缺乏信仰力量,他無法聯(lián)絡(luò)守護琥珀街的無垢者前來支援。

  而監(jiān)視吉安娜的三個無垢者,此時更不知在何處。

  他此刻徹底沒了助力,只能悶頭狂奔,不要命地往前跑。

  可他失敗了,追兵的距離越來越近,有人故伎重施,抬手向彌忒斯的背心扔了一把飛刀。

  他看見了飛刀的蹤跡,他想躲,他甚至行動了起來,身體飛撲而上,要撞開彌忒斯。

  但他失敗了,腦中想的和現(xiàn)實發(fā)生的并不一樣,因為行動的遲緩及對飛刀速度及落點的錯誤預判,飛刀噗呲一聲扎在他的后腰上。

  他的身體具有自我修復的能力,這點他感受到了,可這種能力,需要在避免運動的時候才能發(fā)揮最大的作用。

  可此時的環(huán)境,他不能停下,他只能頂著上半身的兩個創(chuàng)口,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地往前跑。

  血液不停地流,他有些頭暈目眩,步伐踉踉蹌蹌。

  “這些人的刀是銹刀嗎?”他生出某種幻覺。

  傷口的摩擦和刀子留在傷口中的莫名之物讓他疼痛難忍。

  他將要倒下。

  “騰,我喜歡你。”彌忒斯突然開口,強行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平靜。

  若不是開始時恐懼得邁不開步,以及之后的淚流滿面,他簡直有些相信彌忒斯是個堅強的人。

  “這個時候了,還說這種玩笑話?!蓖躜v錯開話題,不想深究此事。

  憤怒之火已經(jīng)充斥了他的胸腔。

  若這次死亡,則萬事皆休,若這次不死,他定然要報此大仇。

  而報仇,需要力量,獲得力量,從來不是個短暫的過程。

  當然,如果運氣逆天,得償所愿,他并不反感彌忒斯。

  可吃個太歲都會被咔死,他又不太相信自己的運氣。

  收回漫無邊際的混亂思維,他想嘗試反擊。

  這個巷子極度狹窄,只夠三個成年人并排通過。

  兩邊的建筑有些似華國的古典建筑,飛檐青瓦。

  巷中光潔干凈,沒有任何他能移動的事物,借助環(huán)境逃生的計劃胎死腹中。

  他還有把手槍,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奔跑持續(xù)不息,某一個瞬間,他在移動中調(diào)轉(zhuǎn)身體,盡全力穩(wěn)定自身,雙眼瞄準。

  “嘭……”

  一聲巨響,四個人應(yīng)聲而倒。

  此舉,并非是他槍法多好,而是巷子太過狹窄,手槍無需太過瞄準,便能奏效。

  有人傷亡,追擊者踟躕片刻,有人提出建議,不一會,追擊者們又兵分兩路,一部分爬上巷子,踩著磚瓦前行,另一半繼續(xù)從后方圍堵。

  包圍圈正漸漸形成,看這局面,王騰已經(jīng)徹底沒了希望。

  “我不想死?!彼撵`魂在驚呼,過往的一切似跑馬燈般流動而過,他要找出一條路來。

  手掌搭在心臟處,他嘗試溝通域。

  “如果真到了最后關(guān)頭,便只能這樣了?!彼隽藗€嘗試,并且小有收獲。

  “只是可憐了如意巷附近的所有生命?!蹦鸬纳颇钪浦沽怂臎_動,逃亡還在繼續(xù)。

  但死亡似已成了定局。

  “騰,我喜歡你?!睆涍咕o繃的臉上終是又流出淚花。

  他沒等王騰反駁,又繼續(xù)道:“當年漢中大叔帶你來時,初見的第一面,我就覺得你是個特別的人?!?p>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你被海格力斯他們欺負時,我會心痛,你得到馬拉爾導師夸獎時,我會開心,你離開北城區(qū)時,我心里滿是失落,當在XC區(qū)再重逢時,我充滿了對神的感恩?!?p>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盡管你和沐婉云已是半公開的關(guān)系,可我還是喜歡你,仿佛,只要遠遠地看著你,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騰,我喜歡你?!?p>  “我怕我不講出來,下一刻就沒了機會?!?p>  “我……”王騰無法說出‘我不喜歡你’這幾個字。

  作為一個全新的靈魂,他與彌忒斯認識尚不足一周,他并不反感彌忒斯,卻也談不上喜歡的程度。

  可此情此景,他亦理解彌忒斯話語中的意義。

  她在絕望,他們逃不掉了。

  “我們可以慢慢相處,也可以試著交往,喜歡從來是很沖動的事,愛卻要能經(jīng)歷時間的考驗?!?p>  “我們可以給彼此一個機會,如果這次能活下來的話。”

  王騰話音剛落,便聽蹦蹦幾聲,從房頂包圍的蒙面人已經(jīng)跑到他們前面,從樓頂落下,形成前三后三的包圍圈。

  包圍圈在縮小,明晃晃的刀光反射月光。

  二打二,有機會嗎?

  看著這群精壯的漢子,王騰在心里衡量著。

  可無論有沒有機會,也要做殊死一搏。

  王騰在等,等蒙面的距離更近一些。

  從海拉手里騙來這把單發(fā)手槍時,海拉說過,開四槍之后便會啞火,他不相信自己的射擊技術(shù)。

  他想每一發(fā)子彈都能競?cè)Α?p>  蒙面人們越來越近了,王騰亦緊張異常,手心忍不住冒出汗來。

  某一瞬間,他找到合適的角度,抬手一槍。

  “嘭!”

  打空了。

  蒙面人并非二愣子,知道他有手槍,早已有防備,一槍不中,王騰愣了片刻。

  刀光火石之間,卻見蒙面人一刀砍下。

  “趴下!”王騰驚呼,彌忒斯聞聲,沒有絲毫延遲便趴了下去,砍向她的刀空了。

  可砍向王騰的刀卻正中肩胛。

  他在賭,以生死做一場豪賭。

  他是在迷霧之森蘇醒的,前身亦是在迷霧之森死亡的。

  他沒有把握自己能躲開蒙面人的刀,便賭自己必須要死在迷霧之森。

  果然,他賭對了!

  正正砍向他腦袋的刀,最后一刻變了方位,砍向其手臂。

  王騰借機,強忍疼痛,微微挪移,盡量讓刀斜劈向自己的肩胛。

  雖未完全計算準確,但幸好,刀被卡住了。

  趁蒙面人愣神的片刻,王騰掉轉(zhuǎn)身子,讓蒙面人吃痛,放開刀柄,又猛然向后倒下,借身體的重力,一刀壓在蒙面人的腹腔。

  他成功了,蒙面人死不瞑目,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腸子混合污血流了一地。

  王騰沒有時間管蒙面人的痛苦表情,趁另外三個蒙面人愣神的片刻,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全神貫注開出一槍,瞬間秒殺另一個蒙面人。

  做完一切,王騰已然全身是血,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眼神凌冽,透出緋紅的、嗜血的光芒。

  活著的兩個蒙面受其氣勢所迫,竟一時不敢上前。

  王騰踉蹌著走到彌忒斯身邊,驟然像失了所有力氣一般轟然倒下。

  他的手在胸前摸了又摸,終究還是放下了。

  “你是個好女孩,一定要好好活著,一定要好好活著?!?p>  “騰!王騰!奧格威,你不要死,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生死有命,強求不得,我只希望你,余生的每一天都能過好?!?p>  “他只剩下一只手能動了?!?p>  “他只是個普通人?!?p>  “8號失誤了,統(tǒng)領(lǐng)說明天就能出城,今晚便殺了他,不會過了時限?!?p>  兩人彼此打氣,戒備著前行。

  個子稍稍矮小的蒙面人,走到他身邊,閉著眼睛將刀砍向他尚完好的右手。

  彌忒斯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將他從死亡關(guān)頭拖了出來。

  “我想活著的啊?!蓖躜v在心中暗嘆一句,終是將手徹底按向了心臟。

  一瞬間,他出現(xiàn)在域中。

  剛剛的生死危機中,他得到某種啟示,緋紅空間中,‘祂’的迷霧身體,也是由信仰力量構(gòu)成。

  消散這迷霧身體,他將獲得同化一個單位無垢者的能力,但他自身的恢復力亦將降到最低。

  他本不想走這條路的。

  他嘗試過,沒有信仰力量,他雖無法同化緋紅空間中的‘野生’變異無垢者,卻可以以整個石臺為‘鞭子’,將其中弱小的一部分驅(qū)趕出來。

  這樣的無垢者不分敵我,可彌忒斯還在這。

  “她這樣的人,應(yīng)該有活下去的希望。”王騰心中默念,將緋霧身體散去,化成一單位的信仰之力。

  他艱難地從石臺外的緋霧之中召喚來一個弱小的無垢者英靈,利用信仰之力改造成緋紅無垢者,給其下達誓死守衛(wèi)彌忒斯的命令之后,將其具現(xiàn)于現(xiàn)世之中。

  失去了緋霧的恢復能力,他的身體機能恢復得極慢,上半身早已千瘡百孔,三個巨大的傷口在不停流著血液,吞噬著他的生命力。

  “走!”他用盡最后一絲力量向空氣呼喊。

  新轉(zhuǎn)化的無垢者侍衛(wèi)露出人性化的傷感表情,卻沒有違抗他的命令,橫抱著彌忒斯跳出小巷,踩著瓦片沖向繁華的街道。

  “要是將軍在身邊就好了。”他在感嘆,亦有決策失誤的后悔。

  無垢者能力重精神侵蝕及意識同化,力量并不強,如果將軍在此,或許可以帶著他們兩人,在蒙面人的圍殺下抽身而退。

  “可普通無垢者,哎……”生死關(guān)頭,后悔無用。

  “那女的逃跑了,要追擊嗎?!庇袀€蒙面人開口。

  “不用,沒人知道我們是誰,等今晚過后,我們或許,也不在城中了,那人,本就不在計劃中……”

  “那目標要怎么處理,殺了嗎?”

  “先別殺,帶回老大那邊,等老大定奪。”

  兩人說著,戒備著試探王騰,見他沒有反抗,才將其手腳朝后綁著,似抬尸體一般抬出小巷。

  王騰沒有抗拒蒙面人的行動,即便想,他也抗拒不了。

  失去強大的身體恢復能力,他才知道那三個傷口有多嚴重。

  過量的失血,已讓他無法清醒思考,甚至連睜眼也是難事。

  “巴克斯導師說,我的靈媒器官是血液,具備復蘇的力量?!?p>  “可生死關(guān)頭的奇妙靈感,又啟示我說,身體的強大恢復力,是靠域內(nèi)的迷霧身體在支撐。”

  “到底誰對誰錯?”

  混亂的思維讓他想不起一件完整的事,他在克服這種混亂,可意識的朦朧甚至將他‘想要克服這種混亂’的意識也消泯而去。

  臨近昏迷的最后時刻,他摸到了一個硬幣,一個不知何時捏在手中的銀幣。

  殷紅的血液從肩膀的巨大裂口流下,順著手臂,流到掌中,觸碰到了銀幣。

  銀幣上的三眼烏鴉似瞬間活了過來般,在銀幣上扇著翅膀引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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